杨光看出了一些小端倪,但并没有往深处想。正常情况下,谁会把杀人的罪名往自己头上揽呢?除非脑子有问题,才会这么干。
黄小民找到田雄之后,除了告诉他什么情况,还跟他一起演练了一番的,所以从情节对答方面来说,基本没什么问题。
“他主动出手的?那你下手也太重了。现在对方的亲属来势不善,说不定要让你以命偿命,你不觉得这事做得太不值得了吗?”杨光并不清楚老妇人的底限是什么。
如果她算计杨光失败,转而迁怒于田雄的话,要让他以命偿命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为了一些莫须有事情,还与他本人不相干,惹上这么大的麻烦,这让杨光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
说到底,这事儿还是因自己而起。最初他以为只是章自操的个人原因,不过就是想讹他一笔元石。谁知道章自操不过是枚棋子而已,当他的作用尽到之后,便被人直接给抹除掉了。
杨光想到这里,脑子突然一下反应了过来。如果田雄是凶手的话,这不就变成了一场意外了吗?自己的一切推断岂不是要被推翻?老妇人不是处心积虑,而是顺势而为了。
“你是用哪只手打的章自操?”杨光突然问了一个问题。
田雄一愣,这个问题黄小民给遗漏了,并没讲清楚这个细节。他还真回答不上来,只好把目光看向了黄小民,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提示。
“别左顾右盼,你自己出手打人,连使用哪只手都不记得了吗?”杨光质问。他已经起了疑心,若是过的时间很久,也许会记不得了,但事情才过了两三个小时,不可能忘记的。
黄小民的眼睛没由来的跳了一下,他做的一切都安排得很好,但却没想到这个。当时他也看过尸体后背的掌印,只是并没有告诉田雄是用的左手还是右手。杨光这么一问,田雄顿时有点蒙圈儿了。
“我用的是右手。当时也没多想,顺手一掌拍了过去,哪知道他一下子就飞出去了。”田雄只能赌了。正常情况下,人们更习惯使用右手,这种猜测至少有百分之五十以上的成功率。
“你确定是用的右手吗?”杨光盯着田雄问道。想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一些破绽来。
田雄见杨光这么问自己,顿时就有些迟疑起来,生怕自己露了馅,缓缓的回答到,“应该是右手吧,当时有点乱,我记不太清楚了。”
“你不是记不清楚,而是根本就没有出手。黄城主,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事可不能找人冒充,搞不好要出人命的。”杨光可不是傻子。田雄其实蒙对了,但是杨光稍微诈他一下,他就不敢肯定的回答了。
就田雄这表现,冒充凶手连自己都骗不过,怎么可能轻易骗过那精明的老妇人。何况真正的凶手,恐怕只有老妇人自己才最清楚,她随意挑几个问题一问,就能让田雄露出马脚来。
“不是的,人真是我打死的……”田雄连忙辩解,整个事情他早就和黄小民达成了协议。结果这么快就被人识破了,他怎么能安心呢?自己的家人还等着帝国照顾呢。
“杨老板,我的恩师仔细分析过这件事,非常的棘手。如果找不到真凶的话,恐怕你的处境就会非常的麻烦。”黄小民并没有回避杨光的问题。他知道杨光不是笨蛋,田雄的表现不够好,被他看出破绽一点不奇怪。
“我知道你是出于一片好心,但事情不应该是这么办的。那老妇人的态度你也应该知晓,想用这种方式骗过对方,基本不可能。再说田雄的命也是一条人命,万一对方让他偿命怎么办?”
杨光并不想让别人替自己背这口黑锅,系统早就说过,这是自己的一个劫数,如果用这么简单的方法就破开了,那就不是劫了。
“我已经安排好田雄的家人和一切后事了。”黄小民说得非常直接,就是要拿田雄的命来化解杨光的危机。
“不行,这事不能这么办。这件事对方策划得非常细致,不是那么好骗过对方的。”杨光断然否定了黄小民的做法。
“要不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可以继续让田雄冒充凶手,用他去诈一下对方,说不定对方就能露出马脚来。”黄小民脑子一转,想出另外一个帮助杨光的方法来。
不管怎么样,这个人情还是想赚回来。让杨光记得他的好,毕竟杨光帮过他不少忙,这些轮到他出手了。再说这事还不只是牵涉到他一个人,李锐恩才是主导,代表的是黄龙帝国的态度。
“可以试试,但别报太大的希望。田雄对尸体的情况了解并不多,还有些实际情况也有出入,得仔细排练几次,态度要坚决,说话的时候眼神也不能躲闪。”杨光并不反对黄小民帮助自己。
其实他也想过用同样的方法去诱导老妇人,但并没有想过让别人去替罪而已。
“好,我这就跟田雄仔细讲讲整个事件的细节。”黄小民见杨光还愿意接受自己的帮助,这次变得更加的积极了起来。
原本有些沮丧的田雄,见自己被识破了,心中着急的同时,也生出一些庆幸来。目前看来,自己总算是不用死了。只要配合好杨老板,把戏演好,不但能好好活下来,也能借机洗脱自己的罪名,这也算是一举两得了。
为了避免消息泄漏,杨光把他们安排在生活区,进行多次排练。期间杨光提出各种问题考较田雄,并且还要配合相应的表情。不会让人轻易看出他在说谎。
经过近一个小时的排练之后,田雄的表现比起刚来的时候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各种细节对答如流,不再犹犹豫豫,回答一些似是而非的答案了。
杨光还没有排练完成,那老妇人便再次找上门来了。
“听说你们已经找到了杀害我儿的凶手,我想见见这个人。”老妇人开门见山,显然是有备而来。
她的脸上没有显露出任何表情,看起来就跟遇难者家属的正常表现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