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三天下来，女学员们的进步可谓突飞猛进。
    水上射击的水平，竟然大部分人都能达到二环以上。
    几个教官瞠目结舌：“不愧是陈凡带出来的兵啊，和他一样，这学习能力，简直不是正常人。”
    甚至吴俊都怀疑：“你说咱们和她们的大脑结构是不是不一样啊？咱们当初也是这样训练的，怎么进步慢的像驴拉磨啊？”
    大家都匪夷所思。
    但女学员们却不足为奇，因为这就是她们的常态。
    如果她们的信息接受能力不强，她们的学习能力不强的话，她们也不会在陈凡身边坚持这么久。
    可当她们面对惨目忍睹的训练，满心欢喜的来到食堂之后。
    看到面前的菜，终于发出了今天的第一句抱怨：“怎么还是这几道菜啊？炊事班的同志，您能不能给我们换换口味啊？”
    炊事班的人有了陈凡这座靠山，就连说话都格外有底气。
    “不好意思，菜谱就是这样，你爱吃就吃，不爱吃就饿着。”
    说完，一甩抹布，高傲的走到后厨去了。
    陈凡姗姗来迟，走进来就看到女学员们哭丧着脸的样子。
    问道：“怎么了？训练有难度？”
    唐笑笑这个一向对吃有追求的人，简直要哭出来了。
    她可怜兮兮的看着陈凡：“教官，你看看这个菜谱，我们就算是再喜欢吃海鲜，也不能一天三顿同样的菜啊！关键是我们都吃了三天了，我真的吃不下了。”
    她委屈的样子，让雷战都动容了。
    可陈凡却一言不发的坐在四位海军教官的那张桌子上。
    端起碗，夹了一口鱼塞进嘴里。
    脸上的表情不是难以下咽，甚至觉得面前这是一盘珍馐美食。
    所有人都看着陈凡，脸上的表情非常复杂。
    陈凡说道：“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不想吃？那就去跑步！我看你们饿到虚脱还有没有心情挑食。”
    所有女学员急忙低下头，端起碗开始夹菜。
    她们现在总算领略了什么叫“囫囵吞枣”，根本连味道都没嚼出来，就急忙往肚子里咽。
    陈凡扫了一圈，脸上的表情有些失望。
    他重重的的把筷子敲在碗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紧接着，同桌的几个人注意到，陈凡的碗竟然硬生生被他一筷子敲碎了！
    大家睁大眼睛，连夹菜的手都忘记收回。
    僵硬的伸在半空中，诧异的看着陈凡。
    所有女学员被陈凡突如其来的爆发，吓得战战兢兢，不敢说话。
    陈凡突然从椅子上起身，走到过道的位置。
    严肃的说道：“你们觉得食堂的菜不好吃是吗？觉得不合自己胃口是吗？想吃更多种类的食物是吗？”
    女学员们放下碗，齐刷刷的站了起来。
    两手并拢放在腿旁，低着头一言不发。
    “我之前的训练从来没亏待过你们的饮食，因为我觉得，训练就是要靠伙食来配合。但你们现在呢？还挑三拣四，对食物各种不满意。实话告诉你们，这些菜就是我让炊事班准备的，就是要治治你们挑食的毛病。”
    学员们低着头，不敢说话。
    陈凡继续说道：“你们之所以现在有条件挑食，都是几十年前无数前辈们用自己的命换来的！没有他们守护这个国家，没有他们在战场上九死一生的打倒入侵敌人，你们怎么能享受现在的生活？”
    这下，连四个海军教官也不说话了。
    他们觉得陈凡身上似乎有某种神奇的磁场。
    明明这些故事他们曾经听了几百遍了，也被无数人当作范例上过课。
    但唯独陈凡的话，让他们产生了灵魂共颤的感觉。
    仿佛陈凡的每一句话，都让他们看到了当时的场景，当年前辈们的艰苦仿佛历历在目。
    陈凡的声音沉稳而有力量。
    他继续说道：“你们知道他们当年吃什么吗？他们常年吃不饱饭，偶尔吃一顿主食都是改善伙食。他们只吃玉米糊糊，因为这种东西成本低，他们不饿吗？饿！可是他们没有办法，当年的水稻产量也不高，军人怎么能从百姓手里拿走他们的食物呢？”
    有几个女学员已经哭出了声。
    陈凡的话说到了每个人的心坎里，这一堂课，比任何一堂思想政治课都有意义。
    “他们经常吃不上粮食，在执行秘密任务的时候怎么办？他们只能吃草，偶尔抓到一只鸟、老鼠、蛇、松鼠都是改善伙食了。别说是一顿色香味俱全的菜了，他们连想都不敢想。”
    陈凡的声音也有些哽咽了。
    学员们听着陈凡的嗓音，心里更是愧疚。
    陈凡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最近训练很辛苦，但你们不能糟蹋粮食。我没让你们忆苦思甜，只是让你们珍惜每一顿饭，珍惜一口来之不易的粮食。我怕你们是闲的太久，得了一身的和平病。”
    陈凡的话给所有人都迎头敲了一记警钟。
    叶寸心强忍泪水，大声喊道：“报告教官，我们以后一定珍惜每一粒粮食，珍惜每一顿饭。”
    紧接着，几十名学员跟着重复这句话。
    “我们以后一定珍惜每一粒粮食，珍惜每一顿饭。”
    陈凡看着她们眼里闪烁的泪光，觉得她们应该懂得了自己的苦心。
    陈凡挥挥手说道：“那就吃饭吧，不许剩。”
    这下，女学员们真的开始细嚼慢咽，享受面前的食物。
    仿佛她们刚从执行任务的战场上回来，风餐露宿了几天，终于吃到了一顿热乎乎的饭菜。
    这些菜已经成了人间珍馐，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幸福。
    陈凡的话同样也震撼到了几位教官。
    他们小声的对陈凡说道：“陈凡，说实话，我们真的吃腻了这些鱼，但不知道为什么，听了你的话之后，竟然觉得这些鱼的味道变了。”
    吴俊紧接着说道：“对，就是变了，好想多了一点历史沉重的味道，仿佛是多了几年的韵味，说不出来，但真的很好吃。”
    一旁的炊事班士兵给陈凡拿上来一副新碗筷，准备将陈凡打碎的碗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