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不恩的,夏微微就没想过,跟青木一家一样,不管在什么时候都站在自己身边这种事她更不觉得一般人能做到。
然,这些话听着却让人受用。
虽说理智些的人都明白那些事都不能怪到她身上,但人是最不具理性的生物。
垂眸,她似松了口气:“黄桃阿婶不怪我就好。”
“你这孩子,这点怎么就转不过弯来呢!”黄桃有些没好气。
不过,一想到冰冻非一日之寒,大家那样对孩子,孩子会这样无可厚非,她干脆转移话题:“多鱼醒了得哭,这些恐怕只能等着她睡醒才能试。”
“这些不能直接给多鱼穿。”将全部衣物收起,递过去:“黄桃阿婶,你将它们煮一煮。”
黄桃:“煮一煮?”
夏微微:“我怕上头有小虫子什么的,多鱼的皮肤娇嫩,可不比我们。”
柔绒草都是大家精挑细选出来的,能看到的虫子是肯定没有,但看不见的,不得不防。
黄桃连忙接过:“我这就去煮。”
蓝部跟青部中午这顿都没吃,这会,那一口口大锅上都是沸腾的热水,黄桃说了煮衣物的事,红李直接就让她用没煮过食物的大锅。
盯着大锅里衣物放下去没多大会而变色的水,黄桃有些担心:“不会给煮烂了吧?”
“谁知道呢!”这种事她们可都是第一回做:“这水可是滚水,有什么虫,这么会功夫,应该都被烫死了。”
相对一眼,两人赶紧将所有衣物捞出,而为了确保这些衣物上没有残余的不好物质,黄桃直接将衣物端到水边一遍遍漂洗。
衣物越漂洗越白,等再拧不出黄水,所有衣物都变成了纯白色。
从一般的枯黄草色到纯白,也就煮一煮,洗一洗的时间。
“是不是被我洗过头了?!”
怀着忐忑的心情,黄桃将所有衣物挂到红李帮她准备好的晾烤架上,直到将所有东西都晾烤干,她那提起的心气才顺了下来。
“阿缺,这回你又歪打正着了。”
“好白!”夏微微惊呼。
放下手头编制着的薄被,她接过黄桃递来的衣物,这一摸,惊讶:“好软!!!”
“对吧?”合不拢嘴的,黄桃笑说:“你是不知道,这些东西放进锅没多会,那一大锅的水就变成了黄汤,我怕不干净,孩子穿了出问题,小心翼翼的多漂洗了两遍,结果它的颜色直接掉完了!”
“你好不容易才做出的东西,被我弄成这样,我还担心你今天白忙活,那知晾烤干后会变得这么软!”
“你这难道是因为没煮,所以才没掉色?”伸手,黄桃挑上夏微微穿着的草衣衣角:“好似也没有变软!”
也就是看过青木如何晾烤草衣,黄桃才没将这些又小又薄的小东西烤坏,而也因为清楚夏微微穿着的这件草衣不过冷水洗涤,才敢确认褪色原因是因为煮过。
“这可难办了,不煮,它不会这么软和,煮了,颜色就不好看了!”
夏微微默。
这样纯白的颜色,在她看来可比枯草黄好看。
心头一个想法闪过,夏微微目光炯炯:“煮它的水倒了没?”
黄桃:“·····”
孩子这眼神让她心头加速。
这孩子,肯定又想到什么好法子了。
“倒了!”
“啊!”夏微微很是遗憾。
黄桃心情跟着低落:“要那黄汤还不容易,那不挑出去那么多废草。”
“不是很重要的事,还是回头说吧!”染色这事,现在做来真没意义。
偏头看了眼依旧沉睡的多鱼,夏微微将衣物放下,拾起编制到一半的草被。
这会,夏微微并没请黄桃帮忙,可黄桃见她不想多说,也就闭着嘴给她递草束。
蓝羽拉着脸过来时,夏微微手里的草被已经接近了尾声。
“晚上你没事做吧?”他问。
夏微微仰眸:“?”
下巴点了点组装板车的篮部众人,以及折腾着草编的冬部众人:“我们部族已经学会板车制作了,而他们手上的编制差不多要完成了。”
“你们想晚上编制?”目光从气氛压抑的冬部众人身上,拉回又落在蓝羽那悲愤异常的脸上。
夏微微探问:“蓝羽阿伯,你在不高兴我们先教冬部编制?”
蓝羽:“这有什么值得不高兴的。”
他确实没有因为这个事不高兴。
编制,青部既然答应了他,迟早都会教他们,这就跟冬部不急着学掌帆一样。
被打击得不轻是蓝羽,在夏微微的注视里耷拉下肩膀。
“我就想知道我们部族是不是真那么笨!”
夏微微:“?”
蓝羽抬手指向后他许多步,这会才走到众人身边的青木小队。
“他们,他们居然没用多少时间就学会了掌帆!”
夏微微:“·····”
所以,打击太大,让他迫切的想要证明一下自己!
回想自个昨天的故意,她抬手刮了下鼻子。
“这不是去了一下午?”
“那是你青木阿爹他们在练习!”不说还好,越说他就越难受:“你知不知道,我不过跟他们说了技巧,他们居然就将草筏行出去了?”
“我才教会你青木阿爹怎么辨别风向,你青木阿爹就顺当的指挥着你们族人前行。”抬手,啪啪的给自己顺了两口气,他这才气愤道:“我直接怀疑你青木阿爹是故意的,他故意打击我,就因上草筏时我跟他说掌帆有多困难,我们学了许久。”
夏微微:“·····”
青木阿爹有没有打击他,她不知道,但他们并没他想的那么笨,她却再清楚不过。
“车轮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剩下的板车交给我们部族就是,你们晚饭后抓紧时间采集柔绒草。”
“···算了!”蓝羽泄气。
可不能因为他,让族人没觉可睡。
蓝羽嘴上说着算了,心里却始终不得劲,瞅着夏微微飞快的手指那叫一个心塞。
收尾,让黄桃将薄被收起都没听到蓝羽后悔的声音,夏微微干脆直问:“蓝羽阿伯是怕尽管学不会?”
蓝羽无言的瞥着夏微微:这不是明显的?
夏微微嘴角差点因蓝羽这我很有自知之明的嘴脸勾起。
还好,她很能装:“蓝羽阿伯,其实草被不难做的。”
“你可真会说笑!”目光直接转向埋头苦作的冬部人身上,他用现实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