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微微被壳子爷爷的模样弄得忐忑,却不想,在她呛呛应是后,壳子爷爷的脸色更难看了。
瞧着壳子爷爷脸上那相比不安,焦躁更多点的兴奋,高兴,她一时有些拿不准。
‘这医药师到底是好的还是不好的?’
‘这老头的情绪好像越来越冲突了!’
就在夏微微怀疑壳子爷爷会不会因为心情起伏过大而出现什么中风,惊厥的情况时,老头眼神先看了眼对头帐篷里外忙碌着的青木一群,再回头望了眼昏睡于帐篷里的青梅,而后,抓着她就往帐篷背后的鱼塘边去。
神经兮兮的来回一圈确认,在确定两人周围都没人人形生物后才,他这才谨慎开口:“阿缺,你会医药这件事谁也不能说,就是你青木阿爹他们一家也不能说。”
夏微微:“·····”
就老头这一系列的表现,说出这样的话一点也不奇怪。
可,说着这种话的人,眼神能配合一下吗?
太矛盾了,这老头真的太矛盾了。
面对口气这么强硬,眼神却一点不压抑内心兴奋的壳子爷爷,夏微微心头更是打鼓,而没发现自己的心情完全被自己的眼神出卖的壳子爷爷,见她这副探究的模样,心里更是焦急。
不由自主的,他便说道:“阿缺,医药师及其稀缺,若是让人知道你是医药师,咱们整个部族都得死,而你,你会被辗转在各个部族之间。”
“啊!?”夏微微错愕。
她是不是想多了些,理解错了这句话的意思?
没给夏微微多少思考的时间,发现自己说得不清不清的壳子爷爷急忙纠正说法:“阿缺,医药师不是像咱们这样的小部族会有的····”
因医药师能将部落人口损失降低到最小程度,这些拥有医药师的部落都会倾其所有供养,保护部族之内的医药师,而因部落近乎隔绝的变态保护方式,任何一个部落里的医药技巧都不会被外传。
不能交流,各个部族之间的医药能力相差甚远,好的医药师会成为了有实力的大部落的争抢对象。
虽说大部落看不起她这种小儿科,但小部落或小部族对医药师三个字更是趋之若鹜。
她会医药的事情一旦传出去,这草沼必将大乱,而草沼上发生的一切若是传到别处,她最终会到什么地方去,听命于谁都说不清楚。
“阿缺,任何部落都会善待医药师,任何部落也都会尽量满足医药师的要求,可有点你一定要清楚,那就是,在你是他们所见最厉害的医药师的时候。”
若考核不过,她是什么结局都不知道,更不要说她提出的那些要求。
壳子爷爷对她的信任程度到底不高,虽接受了她做梦这一说法,但明显对她这梦的质量不是很有把握。
夏微微又不是真的十二岁孩子,那里看不出壳子爷爷脸上神色所表达的严重,口里言语表示的凝重。
“那黄桃阿婶跟孩子我就不管了?”夏微微眉头紧蹙,试探的问。
其实,在黄桃母女身上能暴漏的都暴露出来了,她会问这话不过是想知道这老头就她作出了什么决定。
张口,壳子爷爷其实想说不管,可简单的两个字他却怎么都吐不出来:“管。”
夏微微从部族众人昨天晚上的表现就看出部族对新生儿的重视性,自然的,也就不会意外壳子爷爷作出这样的决定了。
事实上,对于这老头,她更加好奇了。
她就想知道,这老头是发现她这时藏拙已经晚了,还是还没想到这点。
“若是继续,我的事情传出去···”
“不会传出去的。”壳子爷爷铿锵有力的说。
夏微微:“·····”
老头还真是够精明的。
不过,他拘束得了大家吗?
瘪了瘪嘴,壳子爷爷不知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郁闷的说:“医药师这几个字想都没人敢想,不然粉樱也就不会咋呼了。”
要是往这方面怀疑了,粉樱那里还敢哔哔,她怕是恨不得将以前亏待了这娃的事都还回来。
至于大家,即使怀疑她这些东西的来处,即使觉得很不合理,却也只是怀疑她怎么会。
医药师这三个字,别说他们自己想到,怕是她跳出去说也不会有人相信。
她不过找到三种药草而已,那水蓼跟美人蕉能不能用都还是问题。
事实上,就算这两种药都像薄荷一样证明它们的药效,那孩子也度过死劫,证明了阿缺这孩子的本事,可大家会将她往医药师这三个字上想的可能也不大。
哪个医药师都不吃熟食,更做不出提神油。
自觉夏微微昨天晚上制造出来的东西,比药理多多了的壳子爷爷,脸色很是不好。
他即希望她这个有着实际能力的梦能更实际些,带给部族更多东西,可更希望自己的部族能一直这么安稳下去。
心思一不小心又转到陷阱,鱼篓,暖铺这些上去了的壳子爷爷本就精彩的脸色更加好瞧了。
纠结了又纠结,挣扎了又挣扎,最终,他说:“昨天晚上的事情你只管推到你阿爹的身上,有关医药的事你千万不要再提,之后···之后若是你发现谁病了,你先跟爷爷说。若是,若是你又有什么想法,你也先跟爷爷说一说,若是可行,爷爷帮你。”
弱者受欺。
壳子爷爷今天又给她提了个醒。
抠着手指寻思片刻。
再抬头,夏微微眼神里多了些深意:“我觉得大家的身体状况都不是很好。”
壳子爷爷:“·····”
突然升起种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感觉。
好似没看到老头脸上那便秘似地神色,夏微微兀自道:“今年若是咱们都吃胖了,回头会不会让人盯上?”
眼皮没忍住抽搐了几下的壳子爷爷:“·····”
“壳子爷爷,我怎么觉得这件事的可能性这么大呢?”托着下巴,夏微微愁眉苦脸:“您说,这地方明年还能是咱们的吗?又或者,明年咱们还都在吗?”
“壳子爷爷,要不,这鱼咱们不捞了,鱼多了不吃怎么忍得住。”无比艰难的,她说出自己想到的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