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权被燕桑桑拉着朝前门走去,那里把守了几个门卫。
“丫头,你这是做什么?”
小家伙这个举动,司权很是不解。
这丫头究竟在做什么,莫不是要拉着他去玩不成。
小姑娘并未回答他的话,站在他身边,看了几眼后,小家伙额间的鱼尾在感应着什么,须臾,一道红色的灵力从她的鱼尾处窜出,两条泛着红光的小锦鲤便游进了那两人的身体。
这个小动作其余人是看不见的,只有同样有灵力的人才能瞧见。
恰好,冥聿便站在远处瞧见了这个画面。
他不动声色地站在不远处,看似在观察着两人,可实则是在为二人‘掩护’。
夜黎白被他说了之后,便一个人去静静去了。
可是他知道夜黎白的性子,不过半个时辰便好了。
若是现在瞧见司权和小姑娘偷偷溜出去,恐又出来找事。
比起夜黎白和司权,他更希望陪在小家伙身边的是司权。
至于缘由,他已不想多说。
天族欠下的债,岂是这么容易还得完的。
他瞧了瞧不远处,又替燕桑桑掩盖住了她的灵力,夜黎白对小锦鲤的灵力最是敏感。
他静静地站在远处瞧着,这两个小鬼可莫要遇到麻烦才好。
“小丫头?”
燕桑桑突然停下来一动不动地看着府里的人,司权不明所以。
这小姑娘莫不是在愣神。
“司权哥哥,我们走吧。”
燕桑桑拍拍他的手,还未等司权说话的时候,小姑娘便拉着他出去。
而那些府里的人,好似看不见他们似的。
司权并未说话,在她身后保护着她。
不过他们出祭祀府的时候,却出奇地顺利,没有任何的异常。
“司权哥哥,只要我们一直朝那里走半刻钟就好了。”
燕桑桑指着他们身前的马车,又给指了指不远处的方向。
他无奈地看着眼前的马车,又瞧了几眼小姑娘一脸认真的样子,他知道,眼下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把她给留在这里了。
小姑娘这样,他眼下也拿她没有办法。
“罢了,我带你去便是。”
两人的暗暗较量后,司权再次对她妥协。
这个小磨人精,若是以后长大还得了。
司权将小姑娘给带进马车后,便让车夫朝着小丫头指的那个方向赶。
他瞧着眼前的小丫头,抬眸看着她:“你这么任性,长大很难嫁出去。”
闻言,小姑娘迷茫地看着他,软绵绵的小奶音里充斥着不解。
“司权哥哥,你知道什么是‘嫁’吗?”
听着小姑娘稚嫩的声音,司权顿了顿。
什么是‘嫁’……
他其实知道得也不透彻。
“大抵便是长大后会和另一个人过一生吧。那人应是同你要好的人。”
司权这么同小姑娘这般解释,这个问题,他也不过是通过对人类的观察才知道的。
在狼群时,那个一直在带他长大的人并未同他详细说过这个问题。
他的话,让小家伙有些懵,她继续接着问:“什么是一生?为什么要和另一个人过一生呀?桑桑不能和皇爹爹,母妃,燕窝哥哥,大哥哥,二哥哥还有司权哥哥一起过吗?”
燕桑桑杵着脑袋,小脸上满是不解。
难道长大以后要离开自己的家人吗?
小少年扬唇,语气沉沉:“你还小,日后便知道了。”
“桑桑三岁半了,已经长大了。那司权哥哥也没长大呀,为何你知道呀。”
燕桑桑宛如小猫上身,那好奇心蹭蹭蹭地往上涨。
她一向对她不知道的东西都很感兴趣。如今司权哥哥这么一说,她便越发感兴趣了。
少年被小家伙的话给问住,这个复杂的问题他要如何来收尾。
“司权哥哥,长大后一定要找一个要好的人过一生吗?”
小家伙微卷的睫毛颤了颤,漆黑的瞳仁宛如寒潭追星,明亮又清澈。
本想随意敷衍敷衍小孩的司权眼下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如果一定要找一个要好的人的话,那为什么不是司权哥哥呢。”
小家伙垂着脑袋喃喃自语,她虽不知道司权说的那些东西,但是如果司权哥哥说的真的是那样的话。
其实和司权哥哥一起也挺好的呀。
跟着司权哥哥有烤肉吃,有鱼儿抓,还有大狼狼们,遇到危险也不怕。
小姑娘想得很纯粹,如今脑子里便是这么一些东西。这么一想,脑袋瓜里好似坚定了一些。
“司权哥哥,那长大后,你嫁给桑桑吧。桑桑有很多很多好吃的,好玩的。皇爹爹还给桑桑好多好多钱钱,桑桑养你呀~”
司权一愣,他不知道小姑娘会这么说。可看着小家伙的认真的模样,他竟有几分相信了……
不对!
他岂能这般。
燕桑桑才多大一点,怎能谈论这样的话。
少年转过眼眸,藏好自己眼里的那抹慌乱。
他同小家伙说的,岂是这样的‘要好之人’。
人类说的要好之人,可是要……
小少年越想越脸红,他虽不知道那般多,可是大抵还是知道一些。他说的,和小家伙纯粹天真的说法岂能是一样的。
“司权哥哥,你的脸红红的。”
小姑娘认真盯着司权,她瞧见了。司权哥哥的脸红了。
意识到小姑娘正盯着自己,少年慌忙瞥过目光,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慌乱。
“司权哥哥,你不要动,桑桑给你摸摸。摸摸就不红了。”
小姑娘抬起小手,去捏捏司权微微翻红的耳尖。
母妃说过,若是有人这样脸红,摸摸他的耳朵便好了。
上次他瞧见母妃脸红的时候,皇爹爹就是这样摸摸母妃的耳朵。那次她刚好撞见,母妃说了,皇爹爹只是帮她缓解脸红的症状。
司权哥哥的样子和母妃上次有些一样呢。
司权哥哥或许也是这样的病症。
小少年鬼使神差地一动不动,竟像只乖顺的小狼崽。
“司权哥哥,不痛哦。”
司权瞬间惊醒,将小姑娘的手给拿了下来。他莫不是魔怔了,竟这么听话。
这小丫头莫非是在下蛊。
“我无碍,你乖乖坐好。”
司权按下小丫头不安分的小手,眼里划过一抹异样。
“好叭。那桑桑吃。”
见司权恢复如初,小姑娘便掏出了一块糖块,嚼得像只小仓鼠般,嘴边还沾着些碎屑。
司权瞧见他乖巧下来,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丫头怎的还喜欢乱动。
马车越走越远,途中的环境在默默发生变化,本该一个时辰的路程却在悄然之间变了变。
一道金色的灵力一路随着小家伙和司权的马车,在护着他们。
旋即,他们去的地方,在那道灵力之中竟就这么缩短了许多。
可燕桑桑和司权并不知道马车外发生的一切。
小姑娘虽然已经用灵力来缩短了路程,可那道金色的灵力却掩盖住了她的痕迹。
祭司府,灯火通明,府内喧嚣不停。
站在门口的冥聿瞧着燕桑桑和司权离开的方向,长睫下的眸子带着几许不安。
“我所能做的便是护你们周全,但愿不要出事才好。不过以小锦鲤的本事,这普天之下,谁还敢惹了她。”
他喃喃自语,旋即收回自己的灵力后,便回了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