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淼知道，他劝不住大家。
    眼红是人类本质，看到《美少女战士》这么赚钱，其他人指定会滋生一些不该有的想法。
    这是人之常情。
    当初霓虹动画的“异世界”题材爆火，不也扎堆冒出了一大批异世界题材动画嘛。
    劝一句，不听就算了。
    别看《美少女战士》如今这么火，可顾淼心里很清楚, 魔法少女可是一个深坑，稍不注意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扎堆跟风？
    运气好还能有一两个吃上肉，运气不好，那就只能是全军覆没了。
    摇了摇头，顾淼决定不去想这帮同行的作死行为，扭头看向面前表情无比紧张的年轻人。
    “你叫什么名字？”
    “郭……郭宏伟！”
    “别这么紧张，我又不会吃人。”顾淼打趣一句，随后又问道，“江川大学在校生，来万宝实习两个月了？”
    “对的！”
    大概是习惯了谈话的气氛，郭宏伟松了口气道：“对不起顾总，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在上班时间搞……”
    “停停停！”
    顾淼抬起右手，示意他先不要说话，全神贯注地看向电脑屏幕。
    看了大概四五分钟后，他才转过头，对紧张不已的郭宏伟问道：“小郭，这是你搞的毕业设计？”
    “嗯嗯。”
    见他点了点头，顾淼旋即露出一丝微笑，眼神充满了意外与惊喜。
    这是捡到了宝呀！
    万万没想到，公司挂了这么久的招聘启事却一个合适的动画导演都没招到，反倒是实习生里，冒出了一个才华出众的导演苗子。
    郭宏伟, 大四生。
    在万宝动画实习期间, 摸鱼划水搞自己的毕设作品，结果被路过的黄昆当场识破。
    黄昆本来很生气。
    他自从那晚听过顾总的《让万宝再次伟大》演讲后, 对公司产生了极大的归属感与认同感，最讨厌这种摸鱼划水的人。
    但他认真看过小郭的毕设作品后，瞬间就被惊讶到了。
    这么成熟的动画，真的是一个实习生靠着一己之力搞出来的吗？
    人才啊！
    既然是人才，那就得上报给顾总，让他来决定这件事该怎么处理，以及小郭这个人的去留了。
    于是乎……
    正在与美术设计师商讨，《开心宝贝》中星星球建筑设计风格的顾淼，抽出时间约见了郭宏伟。
    “上班时间摸鱼划水，按照公司规定，你不可能被录取为正式员工，但是……”
    顾淼抠了抠耳朵道：“我决定给你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来《开心宝贝》动画制作组担任实习副导演，你觉得怎么样？”
    实习副导演？
    本以为自己这次实习算是泡汤了，就算不被顾学长赶走，多半实习也不合格的郭宏伟，听到这话顿时就愣住了。
    这是什么岗位？
    他不是上班摸鱼划水，即将遭受处罚吗？为什么没有处罚他，反而当上了副导演？
    “实习，实习副导演！”
    顾淼强调道：“能不能转正, 那就得看你表现了。怎么样, 你敢不敢接受挑战？”
    “我敢！”
    本来就对万宝充满向往，渴望毕业后加入这家公司的郭宏伟，毫不迟疑地点头道。
    副导演诶！
    虽然是“副”的，而且前面还加了“实习”前缀词，听起来就很捞，但再捞那也是“导演”。
    一个实习生当导演？
    如果不是他疯了，那就是顾总疯了！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都拒绝的话，郭宏伟真觉得自己脑子坏了。
    “很好！”
    顾淼拍了拍手道：“你去找马副总，让他带你重新签一份实习期合同。签完之后，直接去《开心宝贝》动画制作组报道，明白吗？”
    “明白了，顾总！”
    送走兴奋不已，走路都发飘的郭宏伟，顾淼想了想，打电话把黄昆叫了过来。
    简单沟通了一下。
    顾淼和黄昆都觉得，郭宏伟虽然稚嫩缺乏经验，但在动画制作上很有天分和灵性，很值得培养。
    但顾淼没有时间栽培新人。
    所以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他决定给郭宏伟找一个“师傅”，而这个师傅就是黄昆。
    “让我教他？！”
    黄昆有点诧异，表达了自己的担忧。毕竟他从没带过徒弟，万一教歪了怎么办？
    “没事，我相信你。”
    顾淼拍着他的肩膀道：“小郭挺有灵性的，缺的只是经验罢了。你好生培养他，回头咱们公司就靠他来带队了。”
    万宝的未来么？
    黄昆想到这里，顿时感觉肩上责任重大。没等他说些什么，小郭已经签完了合同，被马奎领到了总裁办公室。
    师徒俩大眼对小眼。
    见这小子还不懂什么叫规矩，顾淼给马奎打了个眼神，马奎会意地拍了小郭一下。
    “愣着干嘛，拜师啊！”
    “啊？拜……拜师？”
    郭宏伟紧张得额头都出汗了，接过马奎递来的一杯茶，眼神看向一脸淡定的顾总。
    至于黄昆？
    不好意思，在顾总的光芒下，郭宏伟完全没注意到还有这个人。
    “师傅，请喝茶！”
    顾淼：“……”
    看着面前的一杯茶，以及旁边黑着脸的黄昆与马奎，顾淼瞬间就蚌埠住了。
    这也能搞错的呀？
    不得不说，这下顾淼真麻爪了。说好的让黄昆收他为徒，怎么变成他收徒了？
    “缘分到了。”
    黄昆叹了口气道：“顾总，你也不要推辞了。”
    啊这……
    看着黄昆和顾淼的脸色，恭敬奉茶的郭宏伟有点懵。
    啥意思？
    他搞错了吗？难道让他拜师，指的是拜黄昆为师，而不是顾总？
    “行了！”
    见这傻小子又在胡思乱想，顾淼索性接过茶杯，翻起白眼道：“认错就认错吧，这杯茶我喝了，以后你就跟我学。”
    “好！”
    虽然过程有些乌龙，但终归结果是好的，被寄予厚望的小郭，稀里糊涂就成了顾淼的徒弟。
    当他迷迷糊糊走出总裁办公室，回到自己的工位坐下时，一起实习的同学们忍不住凑了过来。
    “郭哥，咋回事？”
    “你不会真被开除了吧？”
    “不是……”
    眼神对上忧心忡忡的同学们，郭宏伟吸了口气道：“我没被开除，但我莫名其妙矮了一辈，变成学长的徒弟了。”
    “哈哈！矮一辈可还行，你到底……呃？学长？顾学长？”
    “嗯！”
    郭宏伟满脸忧愁道：“以后见到顾总，我是继续喊学长好呢，还是直接喊师傅啊？”
    同学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