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
    “早。”
    赤司来到暗部，笑眯眯地和众人打着招呼。
    同伴简单地回应，面具掩藏不住他们身心的疲惫。
    昨天晚上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围堵大蛇丸失败，团藏入院，木叶形势剧变，大蛇丸叛逃的消息很快就会发酵, 各种言论将在全村范围内扩散，舆论的导向和后续事务的处理，成了火影要面对的首要问题。
    当然，这一切没有影响赤司。
    他依旧双手插在口袋里，照常打卡，好像跟他没有什么关系。
    第六班因为参与了激战, 火影体恤其工作辛苦, 调换了比较轻松的巡查任务。也不知是否有意安排的, 卡卡西让秋道七彦和水野阳一组，而赤司和他成为了搭档。
    两人站在水塔上方，极目远眺。
    简单的警戒工作，没有什么难度，反倒是结界班在不停地忙碌，更替感知查克拉的术式。
    “昨天，似乎有人入侵了村子。”卡卡西敏锐地判断。
    “嗯？”赤司讶异地看去，“什么意思？”
    卡卡西叉着腰，抬了抬下巴：“结界班的举动和团藏的突然入院联系起来应该不难推断吧？而且，昨天你留了下来。”
    赤司淡淡道：“你怀疑是我？”
    卡卡西不再拐弯抹角，直言不讳：“是，我怀疑你。”
    “喏，那你可以抓我了！”
    赤司双手递出，握拳靠拢，竟然没有一丝反抗和辩驳。
    这意外的举动让卡卡西无奈。
    总是出人意料，宇智波赤司啊，太难以捉摸了。
    卡卡西叹了口气：“如果昨天你的本体在, 或许大蛇丸就逃不掉了, 我和他交手了几个回合，他并没有和我战斗的欲望，从我眼底下轻松逃走。”
    “毕竟大蛇丸是三忍之一，你不要气馁，等你完全掌握了飞雷神之后，未必不能和他一较高下。”
    “嗯，我已经在他身上打了印记。”卡卡西说。
    赤司闻言一惊，竟然能在大蛇丸身上留印记，真有你的。
    可回过头来想想，大蛇丸和其他人不同，且不说飞雷神术式留在衣服上还是皮肉上，大蛇丸连身体都会舍弃，恐怕还是无用功。
    不过，能在三忍身上做文章，卡卡西已经很强了。
    赤司悠闲道：“即便我在，也挡不住大蛇丸，火影大人不是已经传讯自来也了吗？后面的事情不用我们操心。”
    抓住大蛇丸最好的机会就是猿飞日斩一开始就全力发起进攻。
    结果，老头子心软了。
    一旦让大蛇丸跑出了实验室，谁都不可能留得住他。
    卡卡西或许有些埋怨，但也知道多了赤司只是增加了一分可能而已，可他又并不知道赤司和大蛇丸真正的关系。
    赤司万一真的在场，只会放跑大蛇丸。
    这样才能“死无对证”。
    现在就很好，不论哪一方眼里，自己都是清白的。
    团藏那边，三代可以为其作不在场证明；三代这边，团藏可以为其作卧底证明。
    “可是你昨天到底去哪里了？”
    犹豫了一会儿，卡卡西还是将心头的疑惑问了出来。
    赤司没有正面回答，取出了一份文件，交给卡卡西：“你看看吧。”
    怀着疑惑，卡卡西接过。
    上面的格式和暗部的调查文件一致，机密等级达到“s”级，这种文件一般只有高层才会留存，怎么会在赤司手上？
    不及他思索，页面上的名字令他心脏一紧。
    旗木朔茂。
    这是关于他父亲的档案。
    卡卡西的手在颤抖，忽然明白这份文件可能有多重要，他在不断地收集关于当年事件真相的资料，也走访过许多当事人，不断地加深怀疑，但缺少证据。
    哪怕他心里已经确定团藏就是凶手。
    还差最后一把火。
    赤司当面送上的文件是从团藏的密室里拿出来的，写着当年白牙事件的始末，跟猜想差不太多，各种卑鄙手段层出不穷。
    沉寂的怒火从胸膛里升起。
    卡卡西的手指越捏越紧，几乎要把纸撕碎。
    恐怖的杀气从他身上飘散出来，整个人锐利得和剑一般。
    这时，赤司才承认道：“我昨晚去了根，做了一些暂时还不能告诉你的事情，不过，相信你能明白其中的理由。”
    “团藏入院也是因为你？”
    “这不怪我，是他心理承受能力太差。”赤司表示不背锅。
    卡卡西深吸一口气：“我懂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赤司笑了笑，轻巧地说道：“我已经写了一个‘团藏刺杀大名，叛村惨遭追捕’的剧本，到时候，请你一起观赏。”
    “刺杀大名？！”
    “没错，这应该是很重的罪吧，团藏的身价又得提一提了，猪一般都要先养肥了再宰，放心，最后一刀我会留给你。”
    “你……有时候真的很可怕。”
    卡卡西拿着手中的资料，蓦地感叹。
    赤司挠挠头：“没办法，为了宇智波的生存嘛。”
    卡卡西默然不语，赤司究竟做了什么已经无所谓了，他看得出来赤司和他是站在一边的，而且是个值得结交的朋友。
    这就够了，不是吗？
    他仔细收好文件，目光坚定。
    ?
    村外基地，地下监牢。
    一众孤儿和实验体被赤司安排在了这里，大和单独用一间带封印符的笼子关押。
    他尝试施展木遁，却发现查克拉不断被抽走。
    专门用来限制忍者的牢笼，设计的本意就是让人无法越狱，大和只能老老实实地待着。
    比起他，实验体们显然已经习惯了。
    在哪儿不是待呢？
    就在他们又饿又困的时候，地下监牢的门被打开，赤司走了进来。
    “各位，开饭啦！”
    赤司拖着一车的饭菜，走到里面，选了几个老实精壮的负责派发，他们自然不敢违抗赤司的命令，更何况有吃有喝，够满足的了。
    住在地下，不知道时间的流逝。
    只知道一天饿两次，每次饭点，才会有吃的。
    赤司也很无奈。
    自己毕竟要在村子里露面，送两趟饭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大蛇丸的村外基地被团藏清扫一空，故而没人在意，他才能趁机借用一下，长期使用肯定会有麻烦。
    这些人必须尽快转移。
    目的地赤司其实已经选好了——田之国，让藤原淳平妥善安置即可，正好自己从根部带出来的东西也需要地方保存。
    问题就在于大和。
    赤司想要收服这位木遁忍者，团藏那里私藏的许多木遁忍术很适合他来使用，虽然现在很菜，但未来将成为一股不小的助力。
    可惜，大和的思想还没有扳正。
    他的过往已经模糊，真正的记忆其实是从实验室里睁眼开始，看到的只有两个人，大蛇丸和团藏。
    从小在根成长，学习到东西好不到哪里去。
    幸运的是，团藏因为他的与众不同，悉心照顾，甚至亲自指导忍术，这点与大多数根部忍者都有区别。
    大和心中的自我还没被抹杀。
    赤司来到牢笼边，笑道：“吃点东西吧。”
    “不用，你究竟想把我怎么样？”
    “当然是救你了，从团藏的控制中脱离，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不，团藏大人他并没有控制我。”
    大和偏过头去，倔强地申辩。
    赤司倚靠着边缘，松松垮垮地站着：“他一直把你当成没有感情的工具而已，这么多年，你感受过快乐吗？”
    快乐？
    大和不明白，忍者的生活永远都是任务和命令才对。
    “你其实一直独自孤单地生存着，对么？偶尔执行任务也看到外面的世界吧？那些和睦的家庭，自由的欢笑，不觉得那才是真正的人应该过的生活吗？”
    “我是忍者。”
    “谁不是呢？”赤司看着他，“忍者也有权利追求自己的意志，你看管这些孤儿，会不会有感同身受的悲悯，希望他们将来成为下一个你吗？”
    “我……”大和说不下去了。
    他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心微微地动了一下。
    赤司决定给他一点时间思考，招来实验体中谈吐还不错的两人，又挑选了孤儿中长相可爱的小女孩，将这些人关在大和的牢笼里，让他们讲述团藏的罪恶以及活着出去后的美好构想。
    特别嘱咐，多说同伴、羁绊、希望、情感之类的词。
    就算一顿乱戳，捅多了总能捅到他的那个点。
    赤司处置妥当后，悄悄潜回木叶，准备下一步操作。
    尝试新术——伊邪那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