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开的白蛇零落一地，猛然朝卡卡西扑去，如同流水汇聚。
    卡卡西只惊讶了一瞬，敏锐的战斗本能令他立刻警醒，飞跃而起，腾空后翻的同时拔出了短刀。
    刀身附着了淡蓝色的查克拉，将汇聚的“水流”切断，而随之跳动着迅疾的雷光。
    雷属性查克拉传导！
    疯狂的白蛇被蔓延的电流吞没，嘶吼着化为焦炭。
    可他没有追击，反而拉开了距离。
    卡卡西十二岁那年已经是上忍了，后来成为四代火影的影卫队成员，四代死后被团藏蛊惑加入了根，后又因为刺杀三代的时候反水，被三代拉拢进了暗部。
    短短两年，人生经历精彩绝伦。
    然而，这也证明了他拥有非凡的资质。
    可在面对赤司的时候，卡卡西竟然感到了一些压力，层出不穷的忍术互拼和攻势交换，竟然没能占到明显的优势。
    对方也是上忍的水平。
    发动数次凶猛的进攻，包括火遁、风遁、潜影蛇手、蛇分身，都要消耗掉不少查克拉，可是，赤司的状态仍旧很饱满。
    双方交手到现在，先前开打的理由已经忘却，反倒有种较劲的意味。
    体会到棋逢对手的爽快！
    “能够胜过他的地方，或许还是刀术。”
    一瞬之间，卡卡西做出了决定。
    下一个刹那，他冲着赤司奔跑而来，简单的一刺，却令人感到无可闪避。
    没有眼花缭乱的技巧，只有难以匹敌的速度。
    快！
    白牙折断之后，卡卡西在人前使用刀术的场合并不多，但这不意味着刀术有所退步，相反的，他之所以被人称之为天才，就是因为在所有的方面都比别人更强！
    赤司惊觉危险，迅速掏向身上的忍具袋，架起苦无，锵地一下撞击，金属交鸣！
    刺耳的声音令人牙酸，扎得耳膜生疼。
    传说中木叶白牙快如迅雷的极速斩击在卡卡西手中复刻，虽然还不完美，但是已经有几分神韵。
    旗木刀术，真的很强啊！
    卡卡西只学了父亲的皮毛，就已经到达这种地步，如果是旗木朔茂亲自使用，该是多么可怕？
    赤司很想看看那种刀术。
    可惜卡卡西长大以后，并没有往这方面靠拢，反而太过依赖写轮眼的力量。
    绕是如此，卡卡西仍然有信心用他引以为傲的刀术取胜，又一瞬间，他提起脚步的同时扬起一阵尘土，消失在了赤司的面前。
    身形微微错开，又一次从侧面发动了进攻。
    一刀劈下，再度被拦截。
    紧跟着又换了方向！
    卡卡西连续发动斩击，逐渐形成压制。
    赤司握紧了苦无，感受着空气的流动，疾风阵阵，如刀刮过他的脸颊。
    写轮眼观察着位置变化，神经紧绷。
    来了！
    刀光从斜侧45度袭来。
    赤司偏身一闪，尽力扭转腰肢，顺手甩动胳膊，只听“叮”一声，挡开了短刀。
    然而苦无霎时间“啪”地从中间裂开，折成了两截，裂痕蔓延开来，甚至爬到了握柄上，继而掉落在地。
    赤司当机立断，向后撤去。
    卡卡西趁机跳上了树端，潜藏身形，准备发动关键的一击。
    簌簌的声响传到了耳边，赤司目光游移，同时单手按地，袖口抖动，将一条条白蛇埋伏就位。
    很快，卡卡西的短刀直刺而来。
    赤司盯准了身影扑出的一瞬，挥动臂膀！
    铛！
    他用仅剩的一柄苦无格住突刺，手腕在角力中颤抖，锋刃却逐渐逼近。
    “认输吧。”卡卡西改用双手持刀。
    赤司神色不变：“这就是查克拉刀术吗？”
    “没错。”
    “真是惊艳。”赤司微微一笑，“可惜，我还没有输。”
    卡卡西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却忽然感觉脚下有东西在蠕动，那是……蛇！
    埋藏在地里的蛇冲了出来，缠住了他的脚踝和手臂。
    “什么时候？”
    “就在你钻进树里的时候，我做了一点准备工作。”
    赤司解释着，“你不该小看我的。”
    卡卡西握紧拳头，努力平稳呼吸：“你也不该小看我的。”
    嘭！
    一团烟雾炸开，卡卡西消失。
    “影分身？”
    赤司讶异，这时树端里再度冲出人影，出现在他的背后。
    “没错。”卡卡西的汗水打落在地，短刀抵来，“结束了。”
    霎时间，赤司回身振袖，长蛇扑卷而出。
    卡卡西这次露出了越加严肃的神色，握刀的手掌汗渍湿黏。
    双方再度交锋，这次赤司用了两只手，一边的蛇身迎着刀锋而去，一边直接卷上了卡卡西的手臂。
    下一秒，两人顿住。
    赤司的灰蛇张开了大口，只差两寸就能咬到卡卡西的脖颈，而卡卡西的刀绞断了大多数蛇，最后停在了赤司的肩膀处，查克拉刀刃刚巧擦破了衣服。
    卡卡西的面具后露出了惊讶之色，在这个年龄段的人之中，能跟他对打有来有回的没有几个。
    宇智波他战胜过很多，但第一次见到这种的。
    他们打了个五五开。
    很有默契的，两个人同时停手，缓缓向后退去。
    赤司关掉写轮眼，望着一地的碎蛇，长吁道：“这次是平手。”
    “也许你说得没错，我无法有意跟踪你而不被发现。”卡卡西收刀，“但再说一次，我只是路过。”
    “误会了，实在抱歉，改天请客赔罪。”赤司笑笑。
    他知道卡卡西的性格，反复强调肯定是认真的，从潜行监视的技术角度来说，发出那么大的动静确实不像有意所为。
    卡卡西轻哼一声：“怪人。”
    说罢，他看了赤司一眼，纵身离开。
    赤司望着卡卡西远去的身影，心念微动。在这个悲惨的世界里，人人都有各种不幸，而卡卡西的遭遇，绝对是不幸中的不幸。
    卡卡西的心里难道没有一丝阴暗吗？
    还是说，愤恨与不解被光鲜亮丽的火之意志掩盖起来，为了捂住伤疤欺骗自己，遗忘掉那些悲哀的过往，最终与现实和解了呢。
    当年的事，要问最了解的人——大蛇丸。
    现在时间还早，赤司投入修炼之中，直到夜色朦胧，才朝着村外走去。
    穿行过狭长的石道，厚重的门内，大蛇丸正在摆弄着各种各样的试剂，虽然背对着赤司，但分辨出了脚步。
    “你怎么来了？今天没有叫你吧。”
    “我想来帮帮忙。”
    “呵。”大蛇丸显然不相信，扭头看去，看到赤司浑身落灰的样子，感到好奇，“怎么回事？”
    “和旗木卡卡西打了一架。”
    “哦？”大蛇丸忽然来了兴致，“那位天才啊，跟你相比，谁更强一些？”
    谁更强？
    赤司迅速回顾着那场战斗，普通忍术和体术对决，两人的实力在伯仲之间。旗木刀术确实犀利，忍术的威力也相差不大，但他胜在花样更多，查克拉更充沛。
    卡卡西仅有一只写轮眼，而且消耗极大。
    如果两人继续打下去，赤司预计会险胜。
    他想了想：“不在我之下吧。”
    可此刻，他关心的并不是实力的强弱，而是当年的真相。
    “大蛇丸大人，我想问您一件事。”
    “说罢。”
    “白牙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