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妻儿的错觉。嘴角不自然的抽了下,抬手揪着姬寒的后领将他从阿牛的身后扯了出来扔到一旁。把脱下来的外袍裹在阿牛的身上,不去看阿牛的表情冲着姬寒叫道:“愣着做什么?去找止血药!”
好在山里野草长的旺,姬寒被这么一扔也没伤的太厉害,就是被草割破些口子。他一骨碌的坐了起来,瞪着被拓拔野抱在怀里的阿牛,只觉得牙养想啃牛骨。
“止血草知道吗?”拓拔野不耐烦的叫了一声,他现在要为刚刚的粗暴好好的哄阿牛,可是那些话他这辈子只会说给阿牛听,这小子一直赖着不走,他怎么说?
“你哪捡的傻子?怎么跟你一样笨!真是笨人捡笨东西。”这话拓拔野虽然是伏在阿牛耳边说的,可是声音之大坐在一旁的姬寒是每个字都听到清楚。
“我当然知道!”大声的吼着,冲着阿牛吼。反正姬寒不希望被阿牛认为是傻子,不想在这个什么坏师兄面前示弱。冲着拓拔野做了个鬼脸,转身就万草丛里钻。
阿牛把身子往拓拔野的怀里缩了缩,刚刚的情事让他出了一身的汗,夜风一吹他全身就变得冰凉。现在有个现成又舒服的地方让他缩着,他干什么不要?又不是傻子!
“我是师父捡来的,你是在说师父傻吗?”
“精神好了?我抱你去洗洗。”拓拔野一手环着阿牛的腰一用力,就将阿牛整个人抛到肩上,就这么扛着向小湖的方向走去。
肚子被坚硬的肩骨疙着,阿牛捂着嘴让自己别吐出来。师兄还是这样,在床上粗暴的跟野兽一样,事后又会对他很好很好。只是以前的他会偷偷高兴,现在他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在他看来这只不过是师兄为了下次再方便的打开他双腿前奏而已,如果师兄真的心疼他,就不会每次都把他折腾的死去活来了。
阿牛垂着眼看着不断晃动的地面,他喜欢过师兄,是在那一夜前。那时候他偷偷的喜欢着师兄,师兄的一个赞扬,轻轻的摸他脑袋都会让他高兴好久。可是,那一夜酒后他看到师兄只会害怕,只会恐惧。心里的那点喜欢也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被磨没了,也不能说都没了。偶尔师兄对他好点,他又会有些感动,却没有以前那样激动。
他决定应该和师兄说清楚,反正师兄也下山了,他们这样的关系还是断了好。是今日说呢?还是等十日之后相见的时候再说呢?想来想去还是决定今日说,这样十日后拿不出什么玄兵阵法,到时候两人大打出手也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
“师兄。”
“恩?”拓拔野应了一声表示听见了,心里有一丝丝期待,又有一点点担忧,毕竟阿牛很少在情事后主动和他说话。
“十日之后我把玄兵阵法给你……”要说的话到了喉间又转了回去,换成了另一句。阿牛在心里说,他这可是为了小家伙好,万一师兄听了恼羞成怒一掌拍死小家伙就不好了,还是下次再说吧!
突然,阿牛察觉到师兄不动了。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整个人身子一冷,刚一张嘴想叫,水就灌满了口腔。腰被一双大手钳住向上提。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让阿牛大声的咳嗽起来。
头顶上投来的视线让他有些不自在,悄悄的转头就看到师兄黑沉的脸。张了张嘴,小声的说道:“师兄,衣服湿了。”
拓拔野没有理会阿牛的话,只是低着头盯着阿牛看。抬手摸着阿牛脸上的疤,柔声问道:“还疼吗?”
阿牛抬手抓了抓脸上的疤,这个疤好几年了,早就不疼了,只是用手摸的时候有点痒,还有就是师兄用舌头舔的时候,会让他很难受。
低头亲吻着阿牛脸上的疤,拓拔野的动作很轻柔。这道疤是他留给阿牛的,一剑下去干净利落。当时说是练功不小心,其实他知道那是他故意的,他故意伤到阿牛,废了那张漂亮的脸。
阿牛真的有点像师父,第一次见到阿牛时,拓拔野以为那是师父的儿子,后来才知道不是,而且认真看两个人只是有些地方像,比如眼睛和嘴巴。随着年龄的长大,阿牛也不再像师父那样阴柔,倒是多了几分阳刚。那张脸明明变得普通了,但还是让他移不开眼。
这件事对拓拔野来说很危险,他果断毁了阿牛的脸,结果不但没有把视线从阿牛身上移开,反而让他加快往危险的方向走。
“跟我走吧。”
跟我走吧。好诱人的话,可惜说迟了。
阿牛怕,师兄太喜怒无常了,一会好,一会坏。他怕他真的跟师兄走了,回头师兄把他扔了,他连找个地方哭的机会都没有。
摇了摇头,“我要陪师父。”
拓拔野脸色又是一冷,正要发怒就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声音。回头就看到姬寒捧着一大堆花花草草站在岸上,像是被抢了宝贝一样怒瞪着他。拓拔野心里的火蹭的一下就往上窜,回瞪着姬寒,直觉告诉他阿牛捡到的不是个傻子,一头狼崽子!
“愣着做什么?生火!”
“师兄,你别老是吼他好吗?”阿牛一把推开拓拔野,怎么说也是他捡回来的,他自己都舍不得大声吼,哪容得别人吼。
拓拔野脸上冷得开始挂冰渣子了,将正在往岸上走的人拉回怀中,低头就开始啃那张嘴。还不忘得意的看向岸边的姬寒,炫耀着自己的所有物。
姬寒手中的花草全都掉在地上,这会他是看清楚怎么回事了。这两人在亲小嘴,不对,是亲大嘴。他们是小两口吗?那他们刚才是不是在做……想到不该想的东西,顿时姬寒脸上烧红。难道阿牛是女人?
清理完身子的阿牛光着身子躺在火堆边,边上坐在正在皱眉发呆的姬寒,在过去就是同样光着身子的拓拔野。
姬寒其实也想光着身子躺在中间的,可是眼角偷偷瞄到拓拔野的身下时就打消念头了。怎么说呢?拓拔野那条是龙,那边上的阿牛就是条蟒蛇,再看自己整一条泥鳅。姬寒嘟了嘟嘴,自尊心被狠狠的打击了。可一想他才八岁,等他和拓拔野一样大的时候,一定比拓拔野强。
想通了这件事,姬寒就开始想另一件事。那就是阿牛到底是不是女人,如果不是的话,阿牛刚刚为什么和这个师兄在水里亲来亲去的?如果是的话,怎么看又不像啊!姬寒见过的女人都有奶子,区别只是奶子的大小。再看阿牛平平的胸,这奶子也未免太小了吧?看下面,姬寒皱起眉头,他不知道女人的下面是不是也这样,反正他现在是一头雾水,想不通。
这事倒也不能怪姬寒,他从小生活的地方女人比较少。一屋子的男人谁也不会跟八岁的小家伙说这些,更别说那些没出阁的侍女了。反正这事后来被阿牛知道了,拿着笑话了一辈子。这是后话,暂且搁下。
想不通的事情姬寒也就不想了,等什么时候这个坏师兄走了,在偷偷问阿牛就是了。学着阿牛的样子躺下,姬寒又开始皱眉头。他们三个人躺这儿做什么?晒月亮遛鸟吗?
“小家伙,你再皱下去,就变成小老头了!”阿牛侧过身子笑嘻嘻的看着姬寒,抬手摸了下额头上的伤口,轻声说道:“你还挺聪明的。知道那些是草能止血,只是那些花是干什么用的?”
姬寒坐起身将那些花拿到阿牛眼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给……给你的。我娘难受的时候,我爹……我爹就会送花给我娘。”
“噗!哈哈哈!”拓拔野很不客气的大笑了出声,一把夺去姬寒手中的花,说道:“那也是由我这个相公送的,哪轮得到你这个小东西?”
相公?姬寒嘟着瞪着拓拔野,心里有种什么东西被抢走的感觉。
阿牛好笑的看着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取来边上烘干的衣服穿好,拉着姬寒的手,说道:“我们回去吧!”
“师弟,莫忘了你答应的事。”
“师兄放心。”阿牛点了点头,就把姬寒举到头顶扛在了肩上,缓缓的往回走。
走了不知多久,确定拓拔野没有跟上,阿牛小声的说道:“现在和我回去收拾东西,我送你下山。回去的时候小声点,别惊动我师父。懂了吗?”
“他真是你相公?”姬寒还在纠结这个问题,不弄清楚他各种难受。
“你听他胡说!”
两人回到住处,阿牛惊喜的发现师父竟然不在。随便整理了下东西,那些了银子。阿牛咬着笔头想着要怎么给师父留话,就在他发呆的时候,身旁的姬寒突然大叫道:“妖怪!”
“你说谁?”
师父的声音冷冷响起,阿牛身子一颤,连忙转身捂着姬寒的嘴,咽了口口水,呆呆的望着师父铁青的脸。
沉默,安静,等了许久,就在阿牛想到底三百七十八种死法的时候,师父终于开口了。
“姬飞扬是你什么人?”
4
4、拜堂
“姬飞扬是你什么人?”
阿牛紧张的看着师父,捂在姬寒嘴上的手收的更紧。他从没见过师父露出这样的眼神,没有怒气,但是让人觉得现实被狼咬住咽喉一样。
姬寒也很纳闷,姬飞扬是他爹,这个住在深山老林里的妖怪怎么会知道的?转念一想人家是妖怪有什么不能知道的。眼珠子晚上飘,就看到阿牛一脸紧张的样子。心里热热的,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师……师父……我很快就带他走。”阿牛见师父还是一副要咬人的样子,赶紧开口解释,顺便将姬寒抱了起来往外走。
姬寒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这个白头发的妖怪是阿牛的师父!不怪姬寒认为阿牛师父是妖怪,哪有人顶着一张二十来岁的脸,一头白发,还走路用飘的。
阿牛的师父似乎对阿牛的表现很不满,伸手揪着姬寒的耳朵,又冷冷的问道:“姬飞扬是你什么人?”见小家伙的嘴还被阿牛捂着,白了眼阿牛说道:“再闷就闷死了!本侯问话,你还敢让他不说吗?”
“师父……”阿牛憨笑的看着师父,慢慢松开姬寒的嘴,小声的在他耳边提醒道:“别乱说话,什么妖怪,师父是谪仙!”
姬寒狐疑的打量着阿牛的师父,好吧!世外高人一般长的都比较奇怪,不能和正常人对比。
“你小子是姬梵吧?本侯记得你出生时,本侯还抱过你。你的名字还是本侯取的,想不到这么大了啊!”
姬寒身子一僵,他的真名这个人怎么会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这野狼谷位于天秦和北辽之间,他这次其实是跟二叔来打探军情的,怎么想会在山上走丢。现在这个人说认识他,让他不由得怀疑对方的身份是敌是友?
“师父,他叫姬寒,不叫姬梵。”阿牛小声的提醒着,他觉得师父一定是认错人了。在他眼中小孩子几乎都长的一样,何况师父有十年没下过山,姬寒怎么看也就七八岁,哪来的抱过之说。
可是阿牛不知道就算师父不下山,总会有人上山来见他这个当侯爷的师父的,不然这一屋子的东西是从哪儿变出来的?
“哟!小家伙还挺谨慎,你老子没少教导你。你跟飞远那家伙来的吧?”阿牛师父边说着边走到一旁坐下,身子斜斜的靠在桌边。“也就只有飞远那家伙敢做这种傻事,人带丢了也不知道。”
阿牛见师父这样,悬着的心也就放下来了。一时半会儿师父是不会对小家伙怎样的,他师父天生懒骨,能躺着不靠着,能靠着不坐着,有的坐是绝不会站着。现在靠上了,一时半会儿是懒得再坐正了。
倒是姬寒,不对现在该叫姬梵了。小家伙现在是张大着嘴,就差下巴没落地了。阿牛师父口中的飞远正是他二叔姬飞远,他可是半路偷偷跟着二叔出来,这件事算是没人知道,为什么这个人会知道?
“你……你是谁?”
“龙家三万黑骑军,姬家三兄弟分别统领前锋营,冲锋营和侦察营。当年你娘巾帼不让须眉,一杆银枪领着一支骑兵烧了北辽粮草,解了你爹围城之困。事后还是本侯给他们指的媒,主的婚。你说本侯是谁?”
一串话下来,阿牛只觉得头晕,他师父难得这么正经说着话,他却没一句听得懂。他不懂没关系,姬梵是都听懂了。想起了一些家里老爹,叔叔们说的传闻,再和眼前的人一对,马上认出了这人是谁。
这可不就是当年威震三军,让北辽狼骑不敢踏过沥河半步的花骨艳侯――忠勇侯龙君阎。
一个正身,姬梵单膝跪地,朗声说道:“龙家黑骑军前锋营统领姬飞扬之子――姬梵,见过侯爷。”
龙君阎仍旧懒懒的靠在桌边,挑着眉毛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家伙,笑道:“这么长的名头,本侯记不住。有本事等你不用挂你爹名头时,再来拜本侯吧!”
“姬梵领命。”姬梵现在心里那个激动啊!他竟然见到他一直崇拜的人,而且还是活生生的人啊!想到自己的名字还是这个人取的,就恨不得扑上去抱个满怀。
“我相公还好吧?”
龙君阎突然的一个问题,打断了姬梵心中的崇拜情怀。他呆呆的看着龙君阎,又转头看了看一旁满脸莫名其妙的阿牛。姬梵觉得他才莫名其妙啊!忠勇侯不是男人吗?哪来的相公啊?
阿牛也疑惑,只不过和姬梵不一样。他疑惑的是师父口中的相公到底是哪一个?师父的相公就像树上的梅子一样多,感觉是个男人师父就会喊相公。可是他听来听去,最常听到的也就三个。一个好像是皇帝,一个好像是将军,还有一个自然就躺在天险崖下……
“紫奕璋,本侯问你他最近怎样了?”
“太……太上皇?”姬梵悄悄的伸手拉了拉阿牛的衣摆,小声的问道:“你师父是女人?”
“谁说男人不能有相公的?”龙君阎不知何时蹲在姬梵的身边阴阳怪气的说着,同时脸上露出奇怪的笑容。
阿牛头皮一麻,刚让这小子别乱说话,怎么就踩到师父的逆鳞上了。好死不死说师父是女人,看来他们今晚都没好果子吃了。
“师父,小孩子不懂事……您别跟他一般见识。”阿牛小心的将姬梵拉到身后,用身体隔在师父和姬梵之间。
师父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缓缓站起身轻轻的拍着阿牛的肩膀。每一下都很轻,可每一下都让阿牛打了个踉跄。
“昊元……”
师父的声音充满了暧昧,像是在叫唤情人一样。听的阿牛双腿发软,要知道师父每次这么叫他,都没发生过好事。就在阿牛这么开小差的时候,师父已经靠在他的怀中对着他耳朵轻轻吹气。
“小孩子不懂事哈!那我们做大人的是不是该教教他啊?”软软的声音,让阿牛从耳朵热到脚底板。咽了口口水,憨憨的点着头。耳边又传来师父的声音,“他不知道两个男人也能成亲的呀!我们示范给他看吧!”
示范?示范什么?怎么示范?
阿牛的脑子瞬间炸开了,师父的话是什么意思?到底要示范什么?示范两个男人成亲?和谁?和他吗?那就是师父和他成亲吗?
身上的血从上往下,从下又往上,最后全都聚集在脸上。师父要跟他成亲啊?那他也会成为师父口中的一个相公吗?成亲要做什么?好像要拜堂,还有……这种事请怎么能让小孩子看,用说的就好,做什么示范啊?
师父真是越来越爱胡闹了!
阿牛回过神后,怀中的人早不见踪影。转头在屋中寻找,就看到师父撅着屁股到处翻着什么。没一会儿就看到师父灰头土脸的拿着一对红蜡烛搁在桌上,又不知从什么地方翻出一件红衣披在他的身上。
“师父,这是……”阿牛知道成亲新人都要穿红的,师父现在亲手帮他穿,让他很不好意思。那等等洞房的时候,是他在上面,还是师父在下面呢?师父怎么说都是师父,而且那种事情又痛,那还是他在下面算了。可是怎么看他都比较像是相公,那等等跟师父商量下,以后轮着来?
“喂!你想什么呢?口水都流下来了!”姬梵一脸奇怪的看着阿牛,又转头看向龙君阎。怎么跟说的不一样啊?这个人真的是那个威风凛凛的忠勇侯吗?还有他们要示范什么啊?为什么给他套上这么大一件红衣啊?
“师父,怎么穿他身上?”阿牛见师父拿着另一件红衣往姬梵身上套,顿时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头。这个师父刚刚说的没错是‘我们示范给他看吧!’那这个‘我们’应该是他和师父吧?那跟这小子什么关系?
“不穿他身上穿哪?”师父转头冲着阿牛淡淡的笑开,一屁股就坐在主位上,挥着手让阿牛和姬梵都跪下。
姬梵老实的跪在地上,阿牛就有些不情愿。他怎么忘记了,师父的话,十句九句半是不能信的。这个‘我们’是指他和姬梵,而不是师父。
“侯爷,我们这是做什么?”姬梵睁大眼睛看着龙君阎,这个场景怎么看都像是在成亲啊?就差墙上贴上肿至恕
“拜堂成亲啊!你不是奇怪两男人成亲的事吗?本侯这就告诉你,本侯这没什么不可能的!”
“哦!”姬梵脸上又呈现出崇拜的表情,不愧是忠勇侯,化不可能为可能。这事如果搁在他爹身上,他爹一定没这样的魄力。“那接下来怎么做?成亲的话,谁是相公?”
“当然是我!”阿牛觉得就算是陪师父玩,这件事上也摆明了他是做相公的。哪有八岁的小屁孩给十六岁的人做相公的啊?
可他又忘了,这事就是他师父整着他玩,哪能让他这么如意啊?
“姬梵,他是相公。徒弟儿,你就给他做娘子吧!”师父在笑,笑的跟狐狸一样,冲着姬梵笑。敢说他像女人,那他就让自己的徒弟占着姬梵正妻的位子!其实他倒是想让姬梵给阿牛做媳妇,可是他没那个胆子啊!
姬梵的性子龙君阎不知道,可是姬飞扬的性子他比谁都清楚。认死理的老牛,十匹马都拉不回来。真把他宝贝儿子这么嫁出去,那老牛绝对会点头答应,到时候让姬家断了香火,他可是担待不起。而自己徒弟那倒是没什么,大不了让他回头不认就是了。
可惜啊!龙君阎忘了,一般崽子都像老子,老子是犟牛脾气,崽子的脾气一般也不小!于是他自然不知道这件他做的玩笑事,某人记了一辈子。
相公啊!姬梵歪着头看向跪在旁边嘟着嘴又不敢反驳的阿牛,以后这个人就是他媳妇了啊!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讨厌的感觉,反而有些高兴。只是一想到那个坏师兄,心里又是一个疙瘩,想要开口问龙君阎怎么办,可是想到之前阿牛说过这事让师父知道会被逐出师门。现在阿牛是他媳妇,他一定不会让自己媳妇难受的。
“侯爷,万一……我说万一,有人要抢他做媳妇怎么办?”
噗!龙君阎一口水喷出来,憋着笑看着阿牛,就他这个徒弟有人抢吗?应该是没有了,这么笨的人谁要啊?
“咳咳!”干咳了两声,认真严肃的说道:“如果有人跟你抢,是男人就再抢回来!”
阿牛无语的看着两个人,还都当真了啊!这个姬梵竟然还认真的点头,孩子啊!你毛都没长齐,学人家娶什么媳妇?
手突然被握住,阿牛奇怪的看着姬梵,就听小家伙很认真的说道:“我不会嫌弃你的!”
“哈哈!”师父很不客气的笑出声,他以为姬梵说的是不嫌弃阿牛脸上的疤。可是阿牛知道这小家伙说的到底是什么,脸色一青,抬手就赏了姬梵一个爆栗。
姬梵笑呵呵的摸着脑袋,他娘亲也经常这样打他爹的。以前觉得爹奇怪,现在算是知道这事不奇怪,好玩的很。
“笑什么?被打了还笑。你是傻子吗?”阿牛没好气的瞪了眼姬梵,又有些愧疚的抬手揉着。怎么说人家还是个孩子,跟着师父瞎起哄,自己刚刚那下也忒重了。
“哈哈!一个傻子,一个笨人,倒是配的很!”师父笑着笑着就从椅子上滑倒在地,坐在地上呵呵的说道:“快点拜堂!拜完堂我们好好喝一杯!”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阿牛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和姬梵拜堂成亲了。拜完堂姬梵就马上站起身,小心的扶起阿牛,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拉着阿牛坐好,又是给他揉膝盖,又是给他端水。
突然,姬梵红着脸看向龙君阎,声如蚊音的问道:“拜完堂是不是要洞房啊?”
“洞什么房啊!”阿牛瞪着大眼睛看着姬梵,这小子怎么知道这么多东西啊?好的不学,尽是学些坏的!小小年纪的,满脑子的荤事!
“姬梵,你现在还小,这洞房的事情,还是等束发后再说吧!”师父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就出门了,没一会儿就抱着三坛酒进来,一人塞了一坛,说是不醉不归。
阿牛拿着酒闻了闻,这是师父藏了十年的汾酒。平时都舍不得拿出来喝,今日竟然舍得拿出。不是师父太高兴,就是心里有事。
果然,姬梵一被灌醉阿牛就被师父拉出去。两人来到天险崖边,师父还是一身白衣,白发在风中轻轻的飞扬。
阿牛一身红衣站在师父的身后,看着那背影。明明只有一步之遥,却好像隔着好远,好远。
“帮本侯做三件事好吗?”
“师父说就是了,只不过做不好别怪我。”
“第一件事,带姬梵回京城,平安的交给姬飞扬。”
阿牛点了点头,这件事他做得到,再说他本来就打算把姬梵送下山去。
“第二件事,把玄兵阵法给你师兄送去。他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也就是图这个。”
阿牛脚下有点滑,差点摔倒。感情这事师父知道,害他还担心怎么解决这件事情呢!
“师父,那个什么阵法在哪?”
师父转过身看着阿牛笑,笑的阿牛头皮发麻。果然,师父对他总是残忍的。
“在你背上,你小时候我怕那东西我乱放,不知道放到哪去。就纹在你背上了。”
阿牛脸色一黑,他背上那个乱七八糟的图案就是那个什么玄兵阵法?那他要怎么给师兄啊?天天光着
4、拜堂
背给师兄看吗?
“第三件事呢?”
“你被逐出师门了!”
没有时间给阿牛震惊被逐出师门这件事,因为跟让他震惊的事发生了。师父后退了三步,跳崖了。像是喝醉酒踩空,又像是蓄谋已久,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点拖拉。像只白鹤一样缓缓的飞到崖下,直到被山岚掩盖,看不见任何踪影……
阿牛没有动,也没有歇斯底里的叫喊。只是缓缓的跪下,师父脸上在笑,第一次见到师父笑的那么真,那么美。师父等了十年,终究还是去找那个人了。他没必要为师父难过,要高兴,高兴的连泪都止不住了……
一滴一滴打湿在双手,阿牛颤着肩努力的让自己笑开,可却只是让泪落的更快。
一双小手从后面抱住阿牛,口齿不清的说道:“娘……娘子,你……你怎么……怎么哭了?嘻嘻,是不是……是不是成亲的时候……时候做媳妇的都要……都要哭啊?”
5
5、七夕
野狼谷到京城要行上三四个月,阿牛带着姬梵一路上走的都很慢。一是因为阿牛极少下山,根本不认得路。如果只有他一人也就罢了,带着姬梵他可不敢随便走。万一把人家孩子给带丢了,他可是拿不出个孩子赔人家。
二是因为两个人,一个人常年住山上,另一个极少出家门,一路上的花花绿绿的景物乱了二人的眼,这脚步也就自然的放缓了。
可景色再怎么迷眼,阿牛也不敢忘了师父交代的事情。就这么一路缓缓的走向京城去。他们是六月下山,到了七月才到山脚不远的一座临江小城中。这日正好是七巧节,姬梵一八岁孩童自然不知这节日,阿牛住在山上也是没听说过。
寻人一问才知这节日不但是女儿家的节日,还是恋人,小夫妻的佳节。阿牛觉得这个节日和他没有半点关系,小丫头的节日,他才懒得瞎掺和。可是姬梵就不这么认为了,他觉得他们应该好好的去过这个节日,怎么说他都和阿牛拜堂成亲了,算是小夫妻了。这节定是不能不过了!
两人为这事辩了一下午,阿牛嘴笨自然说不过姬梵,可是又不想轻易的点头答应。正好这时他们坐在客栈中,边上的小二见两人闹了一下午,开口说道:“这节谁都可以去的,就是图个热闹。要知道晚上街市上可会点满花灯,这江边还会放河灯。而且……”说到这小二冲着阿牛暧昧的笑了笑,压低嗓音说道:“而且还能看到那些平日里藏在深闺的小姐姑娘,就是不得亲近,远远瞧上一眼也是值得的!”
这看不看姑娘小姐对阿牛来说不重要,他觉得这世间就他师父最好看,前提是师父不说话的时候。只是现在看不着了,抬手按着胸口,他发现每次想起师父的时候胸口就难受。本就是想寻个台阶下地,小二的一番话倒是让他有理由答应姬梵去过这个节了。
这边点头答应了小家伙,怎知小家伙却嘟着脸丝毫没有高兴的意思。阿牛这下可就纳闷了,莫不是他答应慢了,小家伙心里不痛快了?
“怎么了?你刚刚不是一直喊着去过七巧节吗?这会儿我应下了,你反倒不乐意了?”夹了个煎饺递到姬梵嘴边,刚刚尽顾着和小家伙讨论了,都忘了吃东西了。好在师父留给他的钱够多,足够他和小家伙吃喝玩乐一阵子。
说这吃喝玩乐,并不是像那些纨绔子弟那般玩乐。只不过就是一路走一路吃着小零嘴,买些小玩意,住的地方好一些。比不上富贵人家,却比普通老百姓随意一些罢了。
姬梵张嘴咬下煎饺,他是很想去那个七巧节,可是刚刚小二对着阿牛笑让他很不爽。这人是他的娘子,凭什么给别人看,给别了笑。越想越气,嘴里咬起东西也越来越快,越来越重。猛的‘哎呀’的一声叫出口,满嘴就是一股血腥味。
这一声可把阿牛吓坏了,还当是出了什么事。仔细一瞧才发现是姬梵咬到自己舌头,便毫不客气的大笑出声。这一笑可是让姬梵脸色羞赧,竟在阿牛的面前做出这般丢人的事。恼怒的叫道:“你不喂我吃的,我怎么会咬到!”
“是!是!我的错!那这块鱼你还吃不?”阿牛抿着嘴点头认着错,夹了一块松子鱼在姬梵的眼前晃着。才从左边晃到右边,就被一只叫姬梵的‘小猫’叼去了。
“怎么不吃?”含糊不清的说着话,姬梵伸手拉着阿牛,想说什么却一直没有开口。像是怕又把舌头给咬到一般,待口中的鱼肉吞咽完毕,才说道:“等等你背我!”
“好!”咬了口手中的鲜肉包子,溢的满口肉汁。憨笑着点着头,这事可比上次姬梵说要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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