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姬不喜欢坐着,因为坠得慌,也不喜欢平躺着,因为压力恍若山大,她喜欢斜靠在座椅之上,所以,不到片刻的功夫,赵姬再次变成了之前那般慵懒的样子。
“成蟜的那件婚事,你那位祖母夏太后已经告诉我了,政儿,你如果没有别的意见的话,我就同意了。”赵姬想起昨天自己那位婆婆的拜访道。
“没有不同意的道理,成蟜既然愿意,我们母子支持就是,这样,外人也无话可说。”嬴政道。
“成蟜的婚事算是定下来,那么,政儿你的呢?”赵姬追问道。
这才是赵姬真正关心的事情,婚事对于嬴政来说,是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因为它关系到秦国继承人的事情,只有嬴政成婚,并有了自己的子嗣,秦王的位置才是真正的稳固。
成蟜潜在的支持者也会放弃内心深处的那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
“应该就是她了。”嬴政道。
婚事,对于嬴政来说,虽然重要,但也没有必要太过重视,女人对于嬴政来说,没有唯一,即使是这一次的错了,以后也会有更多可以替代的女人。
因此,对于婚事而言,嬴政并没有太多的考量。
况且,虽然那个楚国公主芈婵年龄是小了点,但这一点并不妨碍嬴政喜欢大一点的,这两点并不冲突。
“到底还是让华阳那老女人占了便宜。”赵姬摇摇头道,虽然知道那是最好的选择,但终究还是有些不甘心啊。
“清夕,对于芈婵你怎么看?”赵姬突然对嬴政身边的清夕问道。
“回太后,奴别的并不清楚,只知道,楚国公主会武,而且造诣还不低。”清夕见状连忙回答道。
“会武功?能够被你认为造诣不低的,那已经是很厉害了,一个公主,怎么会在武功一道上下那么大的功夫?”赵姬嘟囔道。
心中对于自己那位未来的儿媳妇,不免有了其它的想法。
“政儿,这件事情你也知道?”赵姬看到嬴政并没有意外的神色,于是问道。
“知道,而且还知道,芈婵她应该是在阴阳家学的武艺。”嬴政道。
“阴阳家,楚国,这样倒也能够连得上。”赵姬思索道。
阴阳家本就出自楚国,和楚国王室自然也会有这千丝万缕的联系,只不过,赵姬没有想到,芈婵竟然也会是其中之一。
“感情,这件事情,我竟然是最后才知道的。”赵姬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目光不善的看向清夕。
这个自己派到政儿身边的人,这般秘密告诉了真个日,自己竟然一无所知,这是叛变了吗?赵姬审视着清夕暗自想到。
注意到赵姬视线的清夕下意识的就想躲开,因为她读懂了其中的意思,这让清夕不由有些心虚,尤其是经历了昨晚的事情,她更加心虚了。
清夕的心虚自然逃不过赵姬的眼睛,这让赵姬隐约间有了不好的猜测。
不会吧?赵姬暗自道。
要知道,虽然清夕是她送到咸阳宫的,但是,她可是故意让清夕易容成为一个年长的且不那么漂亮的女子,难道即使是这样,也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吗?
赵姬想着不由看向了嬴政,这种事情,只能是嬴政主动的,难道是自己的政儿出卖了自己的色相?
在赵姬看来,能够促使清夕反水的理由,只能是这个给原因,当然,以她那聪慧的脑袋,也实在想不到其它的更好的理由。
“这本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就没有惊扰母后。”嬴政接过赵姬的话道。
嬴政很清楚,再让赵姬计较下去,惊鲵可抵挡不住,赵姬虽然智慧不足,但这并不妨碍她以势压人。
“呵。”赵姬意味难明地冷笑一声,心中越发肯定了自己地判断。
这可真是一个狠小子啊,这都能下得去手。赵姬感慨道。
不过,细想起来,政儿他也不算吃亏才是。想到清夕真正身份与相貌的赵姬觉得心中平衡了不少,自家的儿子,也不算吃亏才是。
如果真的是那样,到时候,政儿应该会大吃一惊吧?想到自己在嬴政生辰之时,解开清夕真正的身份给嬴政带去的震惊,赵姬对于那一天是越来越期待了。
在维护了一番感情之后,嬴政辞别了赵姬返回到咸阳宫。
“嫪毐这个人,你了解吗?”返回咸阳宫的嬴政对惊鲵问道。
“有过接触,但不能算是了解,奴在两年前,曾在魏国执行过任务,而嫪毐那个时候已经是罗网在魏国的首领了。”清夕回答道。
现在的她,对于嬴政来说,已经算是没有任何秘密了。
“这也是一个不安分的人,罗网的情报系统,在加上掩日名下的杀手力量,吕不韦这是在给自己挖坑。”嬴政说道。
“杀手与情报相结合,是太过可怕了。”惊鲵回答道。
作为杀手,从不过问情报方面的事情,这是罗网杀手的行事准则之一,但这一次,却被嫪毐打破了。
“这个人,孤很不喜欢。”嬴政道。
“大王可要奴杀了他?”惊鲵问道。
“杀?”嬴政诧异地看向惊鲵。
看到是一张清冷的脸。
你现在不是应该变得柔情似水吗?怎么变得比之前更加冷血了?难道这才是真实的你?
嬴政压下心中的诧异,说道:“不要总想着打打杀杀,要学会利用。”
“是。”惊鲵回道。
“掩日,可是一柄双刃剑,吕不韦用了它,在扩张力量的同时,也为自己埋下了隐患,最终,只能伤到他自己。”嬴政说道。
此时,在他的心中,针对嫪毐,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你既然喜欢当太监,那就当一个真正的太监吧。
“嫪毐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惊鲵提醒道。
“野心越大,破绽也就越多。”嬴政顺着惊鲵的话思索道。
“突然间想到一件事情,孤今后是该叫你清夕还是惊鲵?”嬴政突然间笑着对惊鲵问道,丝毫看不出,就在方才,他已经将许多人完完整整地算计了一遍。
“清夕是老师的名字,惊鲵也不是奴的名字,奴没有名字。”惊鲵回答道。
“那你以后就叫做惊鲵吧。”嬴政道。
惊鲵望着嬴政,不知道这其中又有着什么逻辑。
察觉到惊鲵视线中的探寻,嬴政道:“因为孤本命属水。”
水?听到这个字,惊鲵的耳后不自觉的爬起两抹红晕。
她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