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听到的传闻,无一不是贬低痛骂陆筵的,可如今与他接触越多,渗透他的生活越深,她越能理解陆筵的痛苦与恨意。
沈沅嘉垂眸,掩下眸底的水意。
一直躲在大爷和二爷身后的男人忽然说道:“殿下,此次您来陵州,究竟所为何事?”
沈沅嘉闻言望过去,觉得这个人面容很是熟悉,电光火石之间,她记起来,这人是今日出门时,在酒楼遇见的那个神色怪异的坡脚男子。
王承翰一听,呵斥道:“三弟,殿下来陵州所为何事,与你我无关,由不得你多问!这只是亲人重聚,不谈政事!”
行三的王承宣温润儒雅的脸庞带了几分痛苦,他道:“大哥,娇娇含冤多年,被人遗忘多年,既然他如今有了权势,不该替娇娇洗刷冤屈吗?”
王承翰没料到王承宣说的是这件事,一时之间,脸上也带了几分期待,望着陆筵,道:“是啊,殿下,您的母后当年被康正帝冠上谋逆的罪名,如今您既然大权在握,不妨替她平反,也好让她九泉之下,得以安息啊。她是皇后,她就该葬在皇陵,葬在王家,太委屈她了……”
沈沅嘉闻言,眼中有些复杂,先皇后真幸福,有几位一心替她着想的兄长。
陆筵却是摇了摇头。
王承宣眼底满是愤怒,“陆筵!”
王承翰脸上也有些不悦,不过他到底处世圆滑,没有表露出来。
陆筵继续道:“王家祖坟并不委屈,皇陵太肮脏了,母亲恐怕并不喜欢,就让母亲待在王家吧。”
王承宣脸上的愤怒消散下去,他眼珠子动了动,紧紧盯着陆筵,追问道:“那你何时替你母亲翻案?”
陆筵脸上闪过杀意,一字一句,说道:“登基之日,血债血偿!”
第66章 认亲
王承翰感觉到陆筵语气里的杀意,他怔了怔,脸上闪过欣慰。王家以书礼传家,大多从文,少有从武,他自小桀骜不驯,便选择了一条不同的道路,从军从武,自然也喜欢杀伐果断的人。
王家灭族之时,他曾经也怨恨不已,恨王家过于温雅,恨手中没有兵权,任由康正帝将娇娇逼死。
后来王家众人退隐,也没了入朝为官的想法,也就无所谓从武为军,便一直都是按照以往百年经验来教养子弟。
没想到,这个被康正帝放弃的皇子,倒是养成了杀伐果断的性子。
如今一看,陆筵也隐隐有了威严的帝王之威。
王秋鸿苍白的脸上被陆筵的话说得也露出些激动之色,有些热血沸腾。
王家出事的时候,他尚且年幼,抄家之时,他受了惊,大病了一场,身体就不太好,只能安静地待在书房里念书。他是男子,也渴望建功立业,驰骋沙场,怎奈身体不良于武,如今陆筵激起了他骨子里的血性。
“好!”王承翰大吼一声。
他上前一步,本想拍一拍陆筵,又畏惧于他如今的威势,陆筵抬眸,轻淡淡地看他一眼,道:“舅舅。”
王承翰闻言,手落在他肩膀上,“哎!”
随即王承翰看向一旁的沈沅嘉,温声道:“这就是准太子妃了吧?”
沈沅嘉上前,屈膝行了一礼,道:“小女沈沅嘉见过王大人。”
王承翰笑呵呵的说道:“我身上没有一官半职,叫我大人不妥,若你不嫌弃,喊我一声舅舅就行。”
沈沅嘉抬眸,柔顺地道:“舅舅。”
王承翰捋着胡须,笑了笑。
他身旁站着的是王家大夫人,宋氏。
宋氏觑了王承翰一眼,嗔怪道:“你可真好意思呢!让人家喊你舅舅,也没点表示?”
说着,宋氏就褪下自己腕上的玉镯,笑意吟吟地说道:“这是我出嫁时家母给的,这镯子虽不是什么珍贵东西,但也是一代代传下来的,寓意极好。如今我手头紧,身边也没有多少好物件儿了,这个就当是舅母给你的见面礼吧!”
沈沅嘉连忙推辞,宋氏这样说,可她瞧着,那镯子水头极好,更何况,这镯子对宋氏而言,价值无法估量,她又怎么好意思收下呢?
宋氏神色坚定,道:“长者赐,不可辞,你收着吧!我也没有女儿,给你这个侄媳妇,正正好!”
沈沅嘉面色温暖,也不再推辞,笑着接过镯子,为表重视,她当着宋氏的面,戴上了镯子。
宋氏托着她的手,看了一会儿,真心赞道:“真好看。”
皓腕赛雪,与翠绿的玉镯相得益彰。
王家二夫人柳氏也上前,也笑着给了一件见面礼,随后便是一番其乐融融的交谈。
王老夫人咳了咳,容光焕发,声音都大了些许:“今日难得是个好日子,不如全家人都坐在一起,用一顿晚膳?”
陆筵道:“谨遵外祖母命。”
王承翰立马招手,示意仆人下去传膳。
王老夫人冲着沈沅嘉摆手,“嘉嘉,来我这儿。”
王老夫人极为喜爱沈沅嘉,从称呼便能看出一二。
沈沅嘉闻言,上前扶住王老夫人,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往前厅走去。
王老夫人看了一眼紧跟在沈沅嘉身旁的陆筵,眼里满是揶揄,道:“不必跟着我这个老太婆,这里有嘉嘉,你也帮不上什么忙。”
沈沅嘉有些错愕,这才看到自己身后跟着的陆筵,她秀眉微凝,嗔他一眼,用气声说道:“不与舅舅们走一起,你跟着我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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