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陆筵每次看着自己,脑中心里想的,都是另一个女子,她的心不知为何有些闷闷的疼,
她也不是不知事,仔细想想,自打今日在锦绣阁偶遇方之媛几人开始,她便有些不对劲儿了。对陆筵有了莫名的情绪,见不得陆筵与旁的女子眉来眼去,本来做好了一辈子当替身的觉悟,今日却觉得自己挡着个替身的名头,着实委屈又心酸。
心思玲珑如她,转瞬便想到了一个可能。
那个念头在心间绕了几绕,便是这一会儿的功夫,沈沅嘉的脸就一寸寸白了下去,竟是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
陆筵见沈沅嘉目光直愣愣的,粉色的唇瓣也失了血色,往里日明亮温暖的杏眸此刻也是黯淡一片,这幅模样,就如同疾风暴雨过后,枝头摇摇欲坠的花儿,随便来阵微风就能吹落它。这般脆弱的样子莫名让人揪心。
陆筵脸上也不禁带上了忧色,“可是身子不舒服?哪里难受了?”
一边说着,一边探身前来握她的手腕,只是指尖还未碰到沈沅嘉,就被她快速地缩回手,躲过去了。
“我,我无碍,多谢殿下关心。”沈沅嘉勉强扯出一抹笑,说道。
陆筵脸上的忧色没有褪去,这笑得比哭还难看,他怎么可能会相信她没事?他说道:“孤虽说医术比不上太医院院首,但也说得过去,你不用担心误诊的。”
陆筵言辞恳切,一副急着证明自己的模样。
这般殷切地看着她,沈沅嘉脸上的笑意都快要绷不住,险些落下泪来。
她垂着脑袋,将手递给了他。
陆筵屈指搭在她的腕上,入手温凉滑腻,若是以前,陆筵免不了要逗弄她一番,可今日着实没有这个心情。
他眼帘垂着,俊美的脸褪去懒散,一瞬间便露出骨子里的矜贵,刀削斧凿般轮廓分明的面容,此刻看上去便是高高在上,凉薄出尘。
沈沅嘉看着,心就不由自主地有些加快。她视线匆忙转开,有些唾弃自己,如今竟然沉迷于一个男人的美色。
陆筵为了确保准确,足足把了三次脉才收回了手。
他抬眸,一瞬间就捕捉到了眼前飞快颤动的眼睫,他见小姑娘并不如面上表现的平静,心中以为她是担心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于是缓和了神色,温声道:“你身子无碍,许是今日太累了,所以有些乏了,待会儿回府好好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沈沅嘉闻言,只是胡乱地点了点头,她觉得此刻对陆筵抱有非分之想的自己再待在这“温柔乡”里,迟早会路出马脚。
她倏然站起身,期期艾艾地说道:“我……我累了,要不我们现在就回去吧。”
“依你。”陆筵刚起身,就见沈沅嘉步履匆匆,颇有些急迫地率先出了门。
*
因着沈沅嘉“累了”,二人便乘坐马车一起回去,不同于来时的言笑晏晏,回去的途中,马车内一直静悄悄的。
沈沅嘉一直呈现逃避状,轻阖着眼睛假装在闭目养神。陆筵也怕扰了她休息,安静地靠坐在侧壁,眸色沉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刚刚把脉,也并非没如他所言,沈沅嘉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身体无碍,不代表心也无碍。她胸中似乎蕴着一股气,凝结在体内,虽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人生在世,不如意的事情多了去了,更何况,这几个月发生在她身上的糟心事已经够多了。
可话虽如此,常年以往,郁气不得疏散,时间久了,于身体也是无益。
沈沅嘉闭着眼睛,也不是真的睡着了。陆筵的目光太具有存在感了,她便是想要忽略也不行。
好在马车速度快,在她忍受不住之前,就到了荣阳侯府。
沈沅嘉心下一喜,还不等马车停稳,飞速地睁开了眼,没料到正对上一双错愕的眼。
沈沅嘉:“……”
好像醒的太快了。
陆筵见她还没等他“唤醒”,就自己睁开了眼,眼底一片清明,一点也不像是刚睡醒的样子。他心中念头转了几转,就明白了。合着这小姑娘装睡呢!
沈沅嘉抿了抿唇,还想着找补,“我一向清醒的快。”
陆筵只是笑,也不揭穿她,他抬了抬下巴,“快下去吧,早些休息。”
沈沅嘉叹了口气,看来是不信了。
她提着裙角,弯腰下了马车,刚走了没几步,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
“沈沅嘉。”
少女站定,应声回首。
两人午膳用的晚,回到府里的时候,恰逢日光高照,初夏的太阳并不灼热,只是徐徐落在身上,泛着暖意。少女今日穿着胭脂红的衣裳,耳朵上别着一对小巧的明月珰,与如雪的脸颊交相辉映。
陆筵指尖挑起车帘,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一片灰沉沉之中,唯有眼前光华万千。
“明日陵州之行,你要不要陪孤一起?”
*
“姑娘,您回来了?可是用膳了?奴婢瞧着小厨房还有一盅银耳粥温着,这就去端上来。”
沈沅嘉刚踏进迎新院的大门,她身边的大丫鬟素鸢便迎了上来,温声问道。她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去,看样子是去准备午膳。
素婉也在一旁细心地准备了热水和帕子,准备伺候沈沅嘉净手。
沈沅嘉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用过了,你也别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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