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傅，我知道您今天没空，但我只想一问下，有种衣服不知道您会不会做。”高森语气平静，淡然说道。
    老裁缝的动作停下来，扶着老花镜看着高森，不悦地说道：“问一个裁缝会不会做衣服，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高森点点头，道：“我没有冒犯您的意思，但是我说的这种衣服，确实是从未有人见过的，所以我才会这样问。”
    “哼，故弄玄虚！”老裁缝放下手里的剪刀，道：“我从11岁就开始学着做衣服，如今已经在这行里混了五十多年，还真想见识见识你说的这种衣服！说说吧，什么风格的？是西方的还是东方的，现代的还是古典的？”
    “东方，旗袍。”高森说道。
    老裁缝闻言顿时锁起了眉头，在他的记忆里，没有叫“旗袍”这种东方风格的服饰，他完全不知道这种衣服到底是什么样子。
    “旗袍？那是衣服吗？”老裁缝摇摇头，用笃定的语气说道：“没听说过这种衣服？小子，你是不是拿我寻开心？”
    高森摆摆手，道：“当然不是，您看，我带着妹妹过来就是要为她量身定制一套漂亮的礼服。而旗袍是最适合她的。”
    扶着老花镜，老裁缝上下打量了高菲菲一番，点头赞道：“你妹妹这身材符合黄金比例，确实很好，比之前那个丑婆子强太多了。”
    一直站在后面的贵妇人一听，气的脸色发黑，重重地哼了一声，却没有说话。
    毕竟，她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这老东西给她做件衣服。没办法，谁让这老东西在制衣界里算是大师级别，所以脾气才这么古怪。
    “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个所谓的旗袍是什么，但看你妹妹的身材这么好，我可以帮她设计一身合适的礼服，嗯……她这气质，用樱国的和服比较合适……”老裁缝摸着下巴，心里已经开始帮高菲菲设计服装了。
    和服？高森心里一阵不爽，咱们龙国地大物博，千年文明，难道还比不过一个小小的岛国？旗袍要比那个和服好上百倍，而且这和服也是从我们唐朝传过去的！
    咱们明明有比他们更好的衣服，为什么不穿？
    “不！我妹妹只穿旗袍，其他的我们都不考虑。”高森一口咬定，态度坚决。
    老裁缝顿时拉下来脸来，平日里都是别人来求他设计衣服，今天自己主动开口，却不想眼前这小子居然还谈上条件了！
    摊开手，老裁缝道：“随便你，反正你说的那个什么旗袍我是没见过！做不了！”
    高森轻叹一声，道：“果然，之前我就觉得一般的裁缝做不出来，所以特意听了一下，都说这里的芳华裁缝店的手艺最好就过来了，结果却……唉，还百年老店呢，也不过如此，真是令我失望！算了，我另请高明吧。”
    老裁缝一听顿时就不乐意了，居然说他的店不过如此？这百年招牌岂能让他这臭小子随意瞧不起的？他立即喝道：“你给我站住！”
    高森拉着妹妹已经拉开了门，扭头问道：“还有事？”
    老裁缝板着脸，从一旁拿过了纸和笔递给高森：“居然说我家手艺不行！你把你那个什么旗袍画出来！我就不信做不出来！哼！”
    呵呵，上当了！
    高森面无表情地接过纸笔，在上面将旗袍的样式画出来。
    老裁缝接过来看了一下，一头雾水。对面的高森帮他将纸调转过来，这回老裁缝才看清楚。
    不得不说，高森的画工真的是……很差，他不会画画，所以这旗袍画的就像开叉很大的裙子一样，看起来很难看。
    “那个，我画的不好，但真实的旗袍真的很漂亮！”高森强调了一下，他不希望老裁缝因为自己画的不好而误以为旗袍也非常难看。
    但老裁缝却没有吭声，他两只眼睛紧紧地盯在了纸上，神情非常专注。
    一旁的贵妇人也悄悄凑过来，好奇地往纸上瞟了一眼，扑哧一声，讥笑道：“这什么玩意啊？真难看！”
    “闭嘴！你懂个屁！”老裁缝一声爆喝，把贵妇人吓了一跳，也把高森和高菲菲吓了一跳。
    老裁缝神情激动地拍着这张纸，用有些颤抖的语调说道：“这是艺术品！是我见过最美的衣服！”他又将视线移到了纸上，忽然长叹一声道：“这才是我们龙国的衣服！最能体现我们国家风格的衣服！”
    抬起头，老裁缝目光灼灼地盯着高森，问道：“小伙子！这旗袍是你设计出来的？”
    高森摇摇头，道：“不是。”自己连衣服样式图都画的那么难看，说自己是设计师太假。
    “你快说这衣服是那位大师设计的？我想要去拜访他！”老裁缝急切地说道。
    “这个，恐怕您要失望了，因为那位设计大师已经过世了。”高森只能扯谎。
    “过世了……真是太可惜了！”老裁缝一脸失望，叹口气。过了一会他自嘲一笑，道：“我不怕你笑话，其实我也一直在设计衣服！”
    老裁缝突然拉着高森的手，把他拉到一个书柜旁，老裁缝将柜子打开，从里面捧出了一大摞图纸来，上面全是各色各样的服装，应该都是老裁缝的作品。
    “我一直想设计出一种最能体现我们龙国风格的衣服！就像樱国的和服那种！可是……可是我查遍了资料，画了各种各样的衣服样式，没有一种能让我满意！”老裁缝紧紧握着高森的手，激动说道：“只有你这个才是我心目最合适的衣服！和你这个旗袍一比，其他全是垃圾！”
    一件旗袍而已，没必要这么激动吧。高森心里挺诧异的。
    高森身为圈外人并不能理解老裁缝的心情，这就好像一个作曲人听到一首非常优美的歌曲，或是一个科技工作者，偶然间有了重大了发现。老裁缝苦心专研多年，结果却找不到方向，今天突然间看到了一件最贴合自己心意的衣服，多年的心结一下子打开，他怎么能不激动？
    “小伙子，我有个冒昧请求，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老裁缝用陈恳地语气说道：“能把旗袍的独家制作权转让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