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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诱饵 第74章 折磨你,还是折磨我

第74章 折磨你,还是折磨我

    赵江成对上陈渊的目光,像深海浮出的冰,强势狠戾,寒气凛冽。
    “陈总?”
    陈渊夺下沈桢的酒杯,饮尽,杯口朝下,空了空,“赵董,这杯替我助理拦了。”
    “您的助理?”赵江成无比迷茫,“不是常经理的人吗?”
    陈渊笑了一声,揪住不放,“谁告诉赵董的。”
    “这...”
    他手一松,酒杯猝然坠地,碎得四分五裂。
    赵江成瞬间面色煞白。
    陈渊恼了他。
    “是华研科技的董秘...”他欲言又止,“暗示我给沈助理灌酒。”
    陈渊皮笑肉不笑。
    赵江成发誓,“我真不清楚沈助理是您的人,否则借我一万个胆子,我又何苦同您对着干呢。”
    赵江成的生意,在本市的盘蛮大,但把柄多,当初他发家,走不干不净的路子了。
    因此,他是夹着尾巴做人,在商贵圈行事很低调,逢人就客气。
    大约是男人阶层受气,需要宣泄,欺负女人不手软。幕后主谋看中他这点,派他出马,他也乐于出。
    赵江成的口味,和周家的小儿子周秉臣,如出一辙。
    宴厅里,比沈桢漂亮的,太妖艳,比她端庄的,没她嫩,她是撞了枪口。
    陈渊依然笑,“这么说,万董和我,赵董是站队我这艘船了?”
    赵江成也圆滑,“总有折中的法子,两头不招惹。”
    他们僵持的过程,万喜喜补完妆,在主席台上宣告了一桩喜讯。
    她怀孕了。
    陈渊动作一滞,侧过身,望向前方。
    片刻死寂,是接踵而至的沸腾掌声。
    万喜喜笑得春风满面,“陈渊,你要当爸爸了,我特意选择一个隆重的日子,你惊喜吗?”
    隔空对视间,陈渊捏着杯脚,整个人完全静止住。
    万喜喜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冷静,冷静得毫无表情,像一滩干涸的死水,又仿佛下一刻会化为海啸,或者巨蟒,凶狠吞噬她。
    不畏惧,是假的。
    这出戏的确玩大了,玩得不好收场。
    可得到他的渴望,战胜了所有畏惧,万喜喜唯一的念头,嫁进陈家,占陈太太的位置。
    几名老总纷纷围拢住陈渊,举杯道贺,“恭喜陈总了,人生赢家啊。”
    “陈总是闷声发大财,悄悄娶老婆啊。”
    他们哄堂笑,“这可是陈家的长孙,津德的老爷子80高龄才喜得长孙,哪有陈董的好福气,60岁儿孙满堂。”
    其中一个小声说,“听闻陈二公子的母亲也怀胎三月了。”
    他们溜须拍马,“有陈总在,底下再多的弟弟,终究名不正言不顺。晟和交到陈总手上,而不是陈二公子,器重程度一目了然。”
    陈渊面带微笑,回敬他们的酒,“同喜。”
    “陈总,婚礼是近期?”
    他攥紧杯壁,若不是礼仪教养压住他,几乎要摔杯而去,“真有那一日,一定宴请。”
    万喜喜那边,同样被一众富太太和名媛恭贺着,应付完一轮,才脱身走过来。
    陈渊撂下酒杯,走远些,她跟在后面。
    他停在汉白玉柱子后,点燃一支烟,“你什么意思。”
    万喜喜也沉得住气,“我的意思,不是显而易见吗。”
    “我不喜欢猜谜。”他叼着烟头,透过缭绕的烟雾,审视她,“你打算阴我一把,对吗?”
    万喜喜说,“我只想嫁给你。”
    “一个月为期,是你的算计。”
    拖了他一个月,千方百计筹谋策略,目的是熬过这关,绑死他。
    陈渊掐了烟,皮鞋重重一碾,“万喜喜,你认为算计得来的婚姻,有意义吗?”
    “我说过,没有心,我可以要人。”她靠近他,“年长日久,陈渊,一切会改变的。”
    万宥良端着酒找到这边,放声大笑,“倒不用我和你父亲催,结婚生子的问题,你们年轻人也自觉。”
    陈渊没说话。
    万喜喜挽住他手臂,“爸爸很喜悦,你不喜悦吗?”
    他打量她,“喜喜确实给了我天大的意外。”
    她心咯噔一下,压低声,“陈渊,这种场合,任何情绪发作不得。”
    他神色讳莫如深,“你太出乎我的意料。”
    万宥良并未察觉他们之间的气氛不对劲,“喜喜,头三月要瞒着,不能高调,你母亲没讲过吗?”
    万喜喜回过神,嬉笑撒娇,“我开心呀,迫不及待分享。”
    万宥良无奈指着她,“陈渊,你可要磨一磨她的性子,我平时宠坏她了,宠得她骄纵任性。”
    陈渊终于肯开口,“喜喜有孕,由她的性子了。”
    这时,一名侍者匆匆走向他,附耳说了句什么,他眉头一拧,“在哪。”
    “自助餐区。”
    陈渊从万喜喜怀里抽离,“伯父,公司有紧急情况,我不奉陪了,喜喜劳烦您送回家。”
    她伸手拽住他,“马上送宾客,你不在场吗?”
    陈渊用只有双方听得见的音量,“与你无关。”
    万喜喜扑空的手,一点点握拳。
    陈渊走到餐区,从常桓手里接过沈桢,指尖刚沾上她的刹那,她白腻的肌肤泛起一层不正常的红霜,滚烫得不行。
    伴随细微的呻吟,难耐蹭着他。
    商场交际,各种下三滥的招数都见识过,陈渊当即变了脸,“谁干的。”
    常桓摇头,“沈助喝了七八位老总的酒,判断不了。”
    陈渊解开西服,严密护住她,防止她面孔曝光。
    “哪些。”
    “南海会所,美达国际,凤凰城...”常桓逐一汇报,这几家,和万宥良比较有交情。
    陈渊眯起眼,抑制着怒意,“你截住万喜喜,不准她跟我的车。”
    “可万小姐的脾气...”
    “我兜着。”
    他甩下这句,拥着沈桢离开。
    进电梯的同时,一只手探入,司机毕恭毕敬,“万小姐请您处理好沈小姐,连夜回一趟南江路。”
    沈桢闹得厉害,陈渊胳膊揽着她,控制在怀中,“回不去。”
    司机说,“添丁的大喜事,万董也在陈公馆做客。”
    她开始呕,淅淅沥沥吐了一地,陈渊顿时不耐烦,“张朝,你瞎了吗?”
    如此温文尔雅,谨慎克制的男人,揭开那张示人的斯文面具,竟野蛮,压迫,阴鸷到极点。
    司机硬着头皮,“陈总,事已至此,在全市的名流权贵面前,万小姐宣布怀孕,您悔婚,无异于抛妻弃子。陈家,富诚,晟和,包括您自己,承担不起这份丑闻的后果,希望您权衡。”
    陈渊忽然发力,掰开司机的手,电梯随即下沉。
    安桥在门口接他,看到沈桢的状态,吓一跳,“这是——”
    早前,陈渊也着了这药的道。
    是江蓉设计的,对方是央企的千金,比万喜喜的家世还阔气,奈何他没心思,非要乔函润。
    江蓉不得已出此下策,可惜,陈渊的骨头太硬,愣是挺过去了,没睡。
    沈桢在后座,神志不清撕扯着他的衬衣,胡乱摸胸口,陈渊后仰,避开她。
    “沈桢。”他声音喑哑,显然也撑到极限,死死地钳住她,“开快些。”
    安桥实在想不通,对她下手的理由。
    上流圈,没几个认识她的,而认识她的,比如郑野、易名,那群公子哥,冲陈崇州的面子,也不敢得罪。
    “莫非是万小姐的授意?”
    万宥良的主场,万喜喜搞一个没背景的女人,简直易如反掌。那些富商同僚,帮她办事,借此讨好万家,也说得通。
    “我听常经理说,万小姐怀孕了,陈董和万董,绝对不许您再悔婚。”
    “没怀。”陈渊盯着车窗倒映的浮光掠影,“我没碰她。”
    安桥大惊失色,“那万小姐...”
    这一局谋算,何止惊险,纯粹疯了。
    用假孕,身份舆论,名声,威逼陈渊认账,让步。
    豪门子弟多风流,信万喜喜的,比信他的多。情场是非,女人大多无辜,男人大多有罪。
    再者,一旦澄清,是给陈家戴绿帽,公然打万家脸面,对华研科技的口碑更是一记重创。作为省里顶级的老牌国企,万宥良相当于半个厅级干部,比陈政那位三堂弟陈翎,局级的地位还显赫,陈渊的羽翼再厚,再硬,也远不够较量万宥良。
    姜终究是老的辣,甚至,华研没出手,陈政先废了他,向万家赔罪。
    最恶劣的结局,晟和董事局问责,陈崇州取而代之。
    日后就算何佩瑜完蛋了,长子已经先垮台,无论如何,陈政会原谅陈崇州,祸不及他。
    江蓉这房,彻底坍塌。
    沈桢又开始吐,吐得差不多了,舔着干裂的唇瓣,含含糊糊叫,“陈教授。”
    陈渊面容紧绷,抱住她,没回应。
    安桥从后视镜看他,“陈总,送到二公子的医院吗?”
    这状况,自然正牌男友解决最恰当。
    搁他这,不合适。
    不过陈渊无此意,他吩咐,“去宝湾1号。”
    安桥默不作声调头,驶向东城。
    十点半,车在1号院熄了火。
    陈渊横抱起沈桢,一脚踹开浴室门,“你去煮姜汤。”
    安桥错愕,“您...”
    一个不清醒,一个周身弥漫着强悍的情欲,天雷地火的阵仗。
    陈渊单手锁住门,把沈桢放在水池台,她衣衫不整,如同一颗水灵娇甜的蜜桃,诱人得要命。
    他深深呼吸,这夜晚,点燃了一簇火。
    烧出热浪,烧成灰烬。
    安桥紧张得坐立不安,在外面叩门,“陈总,您千万要顾忌二公子。”
    陈渊置若罔闻,褪下沈桢的裙子,毛衣,只保留了内衣,将她浸泡在冷水里。
    她有多热,水有多凉,剧烈的挣扎中,水浪一波高过一波漾出浴缸,溅湿了陈渊的西裤。
    他俯下身,摁住她,在她耳边嘘声,“不闹了,好吗。”
    沈桢呜咽着,啜泣着,牢牢攥住他衣领,险些拖他下水,“陈教授。”
    陈渊抬起她下颌,看着她,“我是谁。”
    她眼睛迷离,“陈崇州。”
    “沈桢,你看仔细。”陈渊挨近她,“我是他吗?”
    她崩溃大哭,躲闪他,躺进水底,“你是陈渊...”
    陈渊倚着陶瓷墙壁,一动不动,凝视头顶的灯光。
    好半晌,门从里面拉开。
    沈桢浑身是水,在他臂弯里昏睡。
    安桥松口气,“陈总,你要留宿她吗?”
    她总感觉不妥,陈渊那么理智成熟的男人,屡次在沈桢身上犯规,破戒。
    早晚,会把自己栽进失控的陷阱里。
    陈渊看了她一眼,没理会,“主卧。”
    安桥不再多言,她打开灯,垂着脑袋退出房间。
    陈渊注视这一幕,缓缓脱掉衣服,沈桢折腾得他一身汗,她反复逃,他反复抓,丢回水中,她被冰水泡得难受,将陈渊的肩膀也咬出血,精壮的皮肉此时凝固着一团猩红。
    隐约可见,小而深的牙印。
    他莫名好笑。
    纯情的小白兔中了毒,变成狐狸,比本身就是狐狸的女人更妖精。
    那种反差的意趣,情致,存在于男人,也存在于女人。
    长久把持男人心的女人,往往反差感最大,不然即使再美,再迷人,一成不变,注定要失心。
    沈桢的变幻莫测,太能激发男人的征服欲与快感了。
    她浑噩之际,无助的撩拨,风情,释放,对陈渊而言,比药致命。
    而且,是不可触碰的禁忌。
    陈渊竭力压抑,仍旧被她勾得情难自抑,无可自拔。
    他抚摸她脸,药力导致的红晕未消,颧骨笼罩着淡粉色。
    那药的劲头,挺烈,委实刺激得她死去活来。
    他从抽屉内取出一粒解药性的黄色胶囊,塞到她嘴里,又含了一口温水,吻住,渡进去。
    陈渊吮着她唇,一字一顿,“到底折磨你,还是折磨我。”
    她睡得轻,尚有意识,双腿弯曲着蠕动。
    “你那天说,我是正人君子。”
    他低下头,闭目,平复良久。床头摆着一本书,是意大利译文,沈桢的发梢覆在封面,月光穿过窗柩,劈出一道清幽的白痕:《我所理解的男人欲望》。
    陈渊闷笑,“你说错了,我不愿做君子。”
    卧房的暖风开得足,沈桢却不停抽搐,极端的一冷一热,体感难以适应。
    陈渊赤裸着,从背后拥住她,用体温一寸寸融化开她冻僵的身躯。
    他心脏狂跳,才平息的情绪又涌出,鼓胀的胸肌起起落落,一下又一下抵在沈桢脊骨,溢出的气息震荡入心。
    窗外夜色迷蒙,他呼吸沉重如铁。
    ***
    第二天早晨,万喜喜按响了门铃。
    安桥堵在玄关,没让她进,“陈总去公司了。”
    万喜喜瞟鞋架,一双女士高跟鞋。
    她当场踢开,“陈渊带回的那女人,睡在哪个屋。”
    安桥没法回答,掩盖着,“陈总亲自照顾,我不了解。”
    万喜喜脸一沉,“有你在,他亲自照顾?”
    “万小姐...”
    “我觉得。”她打断,手徘徊在小腹,“你应该换称呼了,你觉得呢?”
    安桥说,“称呼您什么,由陈总告知。另外,沈小姐为何醉得不省人事,万小姐,其实您何必呢?”
    她扫了一眼万喜喜的肚子,“您准备了重磅筹码,谁又能妨碍您。”
    万喜喜冷笑,“有机会,我第一个开掉你。”
    说完,进入客厅。
    陈渊穿着墨蓝色的丝绒睡衣,坐在沙发上翻杂志,清新的柠檬海盐味道,他刚洗过澡。
    短发半潮半干,不似往常那样凌厉有型,此刻,蓬松而清朗。
    他永远一副波澜不惊、性感又温润的模样,温润中是疏离和中立。
    万喜喜搬椅子,在对面坐下,“她在这里过夜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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