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男人明显不爽的心情,舒念微捂嘴偷笑,一开口,声音甜的媚人。
“宝,你瞧,老天都觉得用一个蛋糕收买我实在是太少了。”
封南修眉间恼怒更甚。
舒念微在背后推了他一下,“陈妈的在厨房,其他佣人今天放假,你去开门。”
男人站起来,看着舒念微眼神充满幽怨。
舒念微耸了耸肩,一脸的幸灾乐祸,“要怪,就只能怪外面敲门的那个。”
封南修迟疑了一下,还是缓步走向门口。
此时,站在门外的黎故正准备再加大点力道敲门时,门忽然开了。
对上封南修暗如黑夜的眼神,黎故猛地瑟缩了一下。
说话时有些磕磕巴巴,“额,南修,你在啊。”
他默默翻出手机里的通话记录,小声解释:“我给你打过电话,你不接。”
封南修一脸的‘你打扰我了,我很不爽’,声音也降至冰点:“没有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见他作势关门,黎故上前,将半个身子挤了进去,“有事,我有事,要紧事,先让我进去。”
封南修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松开。
用力过猛的黎故向前冲了两步,快要站稳时,似乎被谁踢了一脚,以极其不雅的姿势趴在地上。
看到来人,舒念微啃小蛋糕的动作停住,目光悄无声息的闪了闪,“这时候来我家,你很闲?”
对上舒念微的眼神,黎故挣扎着站起来,满脸讨好:“小嫂子,后面那个人已经把嫌弃表现的更明显了,你就不用再加持了吧?”
舒念微把玩着蛋糕叉,默默垂下眼睑。
她记得上辈子黎故娶了一个姓孙的女人,应该就是孙小童没错了。
这辈子因为她,姜芷又重新出现在黎故的生命里,她不确定黎故还会不会娶孙小童。
如果娶,她和黎故就站在对立面,没必要有额外的交情。
黎故被这眼神看的心虚的,默默坐到了离舒念微最远的位置。
“额,小嫂子,我最近没有来蹭饭。”
舒念微挑眉:“然后呢?”
黎故:“所以,我应该没有得罪你哈?”
舒念微眉尾紧蹙了一下,显然不太赞同他的说法。
且不说孙小童的事,单指他上次放任封南修亲‘威爷’,就足够她上去掐死他了。
看着舒念微的眼神越来越危险,他悄咪咪的站起来,神色也越发讨好。
“小嫂子,您大人大量,万一我不小心得罪您了,我改天再来赔罪,现在为了我能顺利延绵子嗣的问题,您能不能行行好,告诉我,姜芷在哪里?”
舒念微瘪着嘴,白了他一眼,“无可奉告。”
“小嫂子!你得救我狗命,找不到姜芷,我爸妈会杀了我的。”
听着他话里的意思,舒念微的脸色更沉了。
“所以,你找姜芷是因为你爸妈的命令?”
“不是,我……”黎故被她问的心里发堵,刚准备解释,就被舒念微极其严肃的话怼回来。
“黎故,一个女人怀了你的孩子四个月却没做掉,说明她愿意替你生下孩子,而你的回应呢,在不断的让她迟疑。”
“你懂什么是十月怀胎么?
你懂孕吐是什么感受么?
你知不知道分娩的痛有十二级?”
“坐月子还要被闷在家里三十几天,黎故,你应该知道姜芷的性格吧?”
大大咧咧向来不拘小节,崇尚光明,喜欢自由,若是放在古代,一定是个驰骋沙场的女将军。
舒念微不了解姜芷,但是每次见面,姜芷的眼神都在诉说着潇洒。
黎故闻言,表情完全垮在脸上。
舒念微都能想到的事,姜芷自然也考虑过,可纵使如此,她竟也甘之如饴。
黎故的心底仿佛经历了一场大地震,每一处坚硬的地方都在坍塌。
“对不起。”他忽然一脸抱歉。
舒念微扭头,一眼都不想再看他,“你该说对不起的人,不是我。”
“老公,这人看得我眼睛疼,快丢出去。”
封南修看着女孩儿单薄微颤的背影,一步步走向黎故,幽暗的眼神里写满了‘欺负我老婆就该死’。
黎故吓得一哆嗦,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拖着丢出别墅。
他坐在地上,憋屈的看着紧闭的大门。
说教时那么生动,好歹告诉他姜芷在哪儿啊。
确定外面没动静了,男人重新走向舒念微,迟疑了一下,说:“蛋糕还没吃。”
“蛋糕一点都不甜。”舒念微瓮声瓮气的开口,隐隐的鼻音,出卖了她现在的状态。
封南修将女孩儿转过来,一滴温热的泪‘嗒’的一声落在他的指缝间,又悄悄滑走。
男人的手颤了一下,无声的挪到舒念微头顶,轻轻的安抚着。
舒念微扑进他怀里,“封南修,没有一个女人舍得放弃自己的孩子。”
这句话不知道是在说姜芷,还是在说上一辈子的她。
那时,即使她不知道自己喜欢封南修,即使一直在意的焦骏杰表现出不满,她也没想过放弃那个孩子。
只可惜……
想到那种生命从身体里抽离的痛,舒念微的情绪崩了,不知道趴在封南修怀里哭了多久,才渐渐恢复平静,睡了过去。
封南修将人抱着送回卧室,又悄无声息的出来,拨通秦征的电话。
“影卫可在?”
秦征呼吸一窒,紧张的问道:“上一次的夜鸷令,大元老还没有收回。”
如果不是封爷用了些手段,让夜鸷的人元气大伤,说不定他们还在被追杀。
封南修沉默了一瞬,低道:“只是揍人。”
“揍……揍谁?”
封南修缓缓开口:“黎故。”
刚坐到电脑前,准备搜索那个人的资料的秦征:“……”
黎故少爷!这是哪里得罪封爷了?
他心里好奇,却不敢问,便默默追问一句:“揍到什么程度?”
“先痛十天。”
秦征:“……”
这个先字就很有灵魂了。
傍晚,舒念微被一阵手机铃声震醒。
她睁开眼,十分慵懒的爬起来,靠在床头的软垫上接起电话。
“微微姐。”小姑娘可怜巴巴的哭声立刻传来,“出事了,我们都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