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谀奉承、胡乱指责、恶意辱骂，呵！剧组人员的素质，真高。”
    听着舒念微犀利到不留丝毫情面的指责，一众工作人员面面相觑。
    “我们是过分了点，可是在这种复杂的环境里，谁不是为了自保？”
    “对啊，大家都是为了混一口饭吃，就算我不说，也会有人比我说的更难听。”
    “大家同事一场，计较那么多干什么？秦佳颖，你说呢？”
    秦佳颖黑着脸，气的嘴唇发抖。
    舒念微瞥了眼说话的几人，讥诮一笑：“好一个同事一场，既然是同事，不如你们现在站过来，让秦佳颖轮流骂一遍，不能生气，不能还嘴，大大方方的接受，最好还能感恩戴德，这样才能凸显你们性情高洁。”
    刚才还义正言辞的几人，瞬间被怼的哑口无言。
    舒念微挑了挑眉，又道：“怎么？做不到？
    你们刚才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大家都是为了混口饭吃，所以，同样都是混饭吃，你们又算哪棵烂葱，敢要求别人让着你们？”
    舒念微语气凌厉，字字珠心，那些人的脸色‘唰’的一下惨白，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嘀嗒嘀嗒的不断落地。
    导演从头到尾都在盯着舒念微，她的张扬、肆意，甚至嚣张，让他跟着暗暗心惊，也很庆幸，刚才没有对秦佳颖做什么过分的事。
    “导演。”舒念微转头。
    忽然被点名的导演，瞬间打起十二分精神，“舒小姐。”
    舒念微低声开口：“这种素质的人留在剧组，无疑会搅的剧组鸡犬不宁，不如您善心一点，送他们回家？”
    “可以可以。”导演连忙点头，他对那四人也不满很久了，开了他更如意。
    几人原本以为舒念微不过唬唬人，直到导演放话让他们收拾东西，才反应过来，脸色突变。
    “不就有几个臭钱，有什么了不起的？”
    “以为老子离了这破剧组就不能活了？下一个更特么的好。”
    “这么嚣张哦，当心回头摔死！”
    “微微姐，他们……”秦佳颖接受不了有人这么诋毁舒念微，恼怒的刚要开口，舒念微挥手拦住她。
    声色淡淡道：“狗咬你，你还要跟狗打架不成？”
    秦佳颖蔫蔫的垂下头，有气无力的应声，“哦，我知道了。”
    “乖。”舒念微眉眼染笑，随后默默拿出手机，找到晋叔的聊天框，将刚才偷拍的那几人的照片发过去。
    接着又发了一个字。
    ‘揍。’
    晋叔：‘揍到什么程度？’
    舒念微：‘爹妈都不可以认出来。’
    看着晋叔回过来的‘ok’字样，舒念微眉间的一丝褶皱缓缓舒展。
    “可以继续演练了。”舒念微大摇大摆的靠在云若烟的躺椅上，微扬着头，指挥仍旧一脸不愤的云若烟，“你，上去。”
    云若烟不甘的狠咬着唇。
    可是一想到合同上的其他条款，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台，勉强将自己的舞蹈部分演示一遍。
    舒念微的视线一直在云若烟身上徘徊，眸光晃晃中，却夹满了轻蔑、戏谑、鄙夷，尤其她时不时摇头的模样，像是在嫌恶不听话的小狗。
    云若烟被她盯的耻辱感爆棚，舞步一停，便急着下台。
    安静的剧场，在她沾到台阶的那一刻，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
    “不合格。”
    导演也蹙眉半晌，听到舒念微的话，立刻附和一句，“云若烟，再试一遍。”
    云若烟的脚步只能乖乖收回去，又跳了一遍。
    舒念微给出的结果，仍旧是‘不合格’三个字，于是云若烟就只能再跳第三遍。
    接连十次，就在所有人都觉得舒念微是在故意刁难云若烟时，却见舒念微点头，示意云若烟过了。
    演出结果，比第一场顺利百倍，众人终于明白，舒念微要求云若烟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动作，是在给她机会。
    “新来的这位投资人果然人美心善，人家都那么说她了，她竟然还能平静的把云若烟推上一个新高度。”
    “能随随便便拿出五千万做投资，怎么可能跟那种咋咋呼呼，却毫无实力的人相比。”
    “如果不是舒小姐，我们剧组还不知道会被某些人害成什么样。”
    一行人缓慢离开剧场，议论谩骂的焦点瞬间转移到云若烟身上。
    《白音》的第二场演出被人发到微博上，仅仅半个小时就火爆的上了热搜。
    记者们闻讯赶来，纷纷堵在剧场门口。
    一见人出来，闪光灯就开始疯狂的工作。
    舒念微和秦佳颖同时皱眉。
    云若烟倒是很享受这种感觉，立刻抬头挺胸，面带微笑。
    身后议论舒念微的声音再次传来，她咬着牙，将目光转向台阶，忽然心生一计。
    接着，云若烟像是被人推了一把，在台阶上踉跄两步，身体一倒，直接顺着仅有五六节台阶滚了下去。
    记者们先是一阵惊讶，随后便拿起相机，疯狂的抓取当下最劲爆的头条。
    云若烟在地上挣扎了一会儿，委屈的坐起来，控诉舒念微，“舒小姐，你为什么推我？”
    舒念微冷笑了一下。
    呵，这些人，似乎总喜欢把黑锅扣在她身上。
    云若烟背对着记者，看到舒念微的表情后，瞬间变得得意洋洋，勾着唇，眸光越来越挑衅。
    “舒小姐，刚才演练时，我真的不是撞你的，这双腿是我完成梦想的唯一基石，求求你，不要毁了它，我知道错了。”
    她声音很大，却不乏楚楚可怜，在场的人听过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舒念微真恶毒。
    “云小姐可是娱乐圈新晋的舞蹈皇后，最宝贵的就是能跳舞的双腿，那女人敢下这么狠的手，简直恶毒至极。”
    “八成又是暴发户养的姘头，这种人就是见不得别人比她好，比她漂亮。”
    “社会就是因为这种风气越来越多，才会乱成这样，明天的头版头条就用她，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这副嘴脸有多恶心。”
    议论声让舒念微不断冷笑。
    她一步步走下台阶，刚准备做点什么，专属于封南修的电话铃声响了。
    男人声音极附磁性：“微微，我在你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