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别打姐姐。”舒雪韵焦急的喊了一声。
舒念微躲都没躲,一双锐利的眸子如尖刀一样扎在舒建成身上。
舒建成也被她这眼神吓到了,拳头不自觉的收回来。
见舒念微没有吃到苦头,舒雪韵有些失望,不过立刻又转换了一个哀伤的表情。
“爸,我相信姐姐一定不是故意要伤我的,可能……可能只是心情不好。”
声音越来越小,含杂了满满的委屈、惊惧,说完甚至看都不敢看舒念微了。
手心里捧大的女儿,舒建成哪里舍得让她受委屈,刚压下的火气直冲额顶。
“她把你害成这样,你还帮她说话,是嫌自己受的苦还不够多吗?韵儿,你就是太善良了。”舒建成苦口婆心。
再转过来看舒念微,脸上又没半分好颜色,仿佛舒念微是招人厌的垃圾,连多瞥一下都伤眼似的。
虽然早就知道会是这么一个结果,舒念微还是有些失望,神情微微一黯,说出口的话又低又冷。
“我才划破她一层皮,你就受不了了?”想到自己后背永远消不掉的伤疤,舒念微扬高声音,“你知不知道我……”
“你又想旧事重提是不是?你妹妹都说了她不是故意烧伤你的,你还想小气的记到什么时候?”
呵,当初舒雪韵‘好心’帮她过生日,点蜡烛的时候却点燃了她后背的衣带,记得当时她离舒雪韵有一米远,怎么那么巧,火就烧到她身上了?
舒念微冷着脸,“一辈子,都不会忘掉。”
“你!”
两人剑拔弩张,屋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谁也没有让步的打算。
舒雪韵就默默看着,五官纠结写满担心,只是灰蒙蒙的眸光下却埋着肆意横生的笑意。
她从小到大最喜欢的事就是耍弄舒念微,这次舒念微敢反抗她,她就一次性把舒念微压到死。
“爸爸,不怪姐姐,是我……”
“韵儿,你别说了。”
舒建成打断舒雪韵的话,正要发飙,舒家二房的舒正楠和沈芝兰夫妇到了。
“大哥,都是孩子,消消气。”舒正楠拉着自家大哥。
沈芝兰亲昵的环住舒念微,在她耳边小声安慰,“微微别怕,我和你二叔在,你爸不敢把你怎么样。”
看着装腔作势的两人,舒念微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上辈子这两个人始终像今天这样站在她身边,可是她手里的东西却似流水一样到了舒雪韵那里,现在想想,不过都是算计。
果然,下一秒舒正楠满脸慈爱的开口:“微微这个做姐姐的伤了韵儿确实不该,但也不至于让大哥打死她不是?这样,我做主,把微微这丫头手里的基金分一半给韵儿,这件事就算了。”
舒正楠以为舒念微还和以前一样好骗,深深的给舒雪韵使了个眼色。
“是啊。”沈芝兰接话,提醒舒念微:“下次可不能这么鲁莽了,幸而都是自家姐妹,基金在谁手里都一样。”
舒雪韵眼睛一亮,激动的手都开始抖了,舒念微手里价值一个亿的基金她和焦骏杰已经惦记很久了,可是舒念微死也不吐。
虽然有些遗憾拿不到全部的,但是五千万,也可以了。
“爸,就原谅姐姐这一次吧。”
舒雪韵泪眼汪汪,一副明显为难却不想舒雪韵再受伤的表情。
对于这个女儿,舒建成向来有求必应。
“现在就去拟合同,签字。”
“微微,你爸同意了,还不快谢谢你爸和你妹妹,他们原谅你了。”沈芝兰攥紧舒念微肩膀,一脸开心。
舒念微简直要气笑了。
他们贪婪那五千万,还要让她感激涕零的给?
就在舒建成、舒雪韵以及舒建成夫妇以为舒念微要无条件答应时,一道毫无温度的声音在病房内传开。
“谁说,我需要他们原谅了?”
闻言,舒建成的五官像是被灌了铅一样僵硬下来。
“不需要?不需要以后我舒家的大门你也不用登了。”
舒念微嫁给封南修之后干了很多混事,颇有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但是最在意的还是舒雪韵、焦骏杰以及舒家。
以往舒建成提出这种话,她立马就会哭哭啼啼的求饶,可是这次……
“好啊!”只有轻飘飘的两个字。
又冷又淡。
舒建成眼睛都快气斜了,指着舒念微‘你’了半天也没提上来一句话。
沈芝兰愣了一下,笑道:“微微不要开这种玩笑,你始终都是我们舒家人。”
舒念微拿开沈芝兰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像是躲瘟疫一样站出去一米远。
“如果是因为我还姓舒让你产生了这种误解,那我不介意去改个姓。”
舒建成眉头蹙成一团,他还是第一次被舒念微这么直接的顶撞,胸口仿佛藏了一团火,烧光了他最后一点耐心。
‘嘭’的一声,病房门被关死了。
盯着她桀骜不驯的脸,舒建成愈加恼怒,他上前落下门锁。
“舒念微,这是你欠韵儿的,你不答应也得答应。”
舒念微蓦地瞪圆了眼睛,不敢相信舒建成可以无耻到这个地步,竟然想强迫她低头。
“爸,你还是不要为难姐姐了。”舒雪韵借机挑拨,“姐姐毕竟嫁给了封先生,要是伤着了她,封先生那里不好交代。”
她心里的火烧的一点不比舒建成小。
舒正楠和沈芝兰也附和着点头。
舒建成满心不屑,轻蔑道:“就凭她?”
他一早就听说这个女儿在封家又作又闹,把封家老爷子都惹恼了,封家到现在还没把人退回来,顾忌的只是豪门那最后一丝颜面罢了。
“这种垃圾,就算我今天打残了她,也不会有人找我的麻烦。”
话音刚落,病房的门传来‘嘭’的一声巨响,紧接着一阵晃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倒下,正巧砸在舒建成的脚趾上。
“哪个王……”他一抬头,立刻闭嘴。
所有人都在这一刻安静下来,盯着站立在门口的男人。
封南修如同刚在地狱中穿梭过一样,满身死气,一双眸子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的扎在舒建成身上,令人胆寒心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