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了。”
    江朔扫了一眼后视镜，又单手搭在车窗上，散漫地撑着脑袋，一手扶着方向盘。
    “什么？”崔越这会儿还有点兴奋，转过头看他时，眼睛里都是亮晶晶的。
    “过弯超车的速度，”江朔摆了一下方向盘，说：“比以前慢了点，太久没跑了。”
    要是小黄毛和头巾男听到这话，估计得气得吐血。
    “虽然听上去很凡尔赛，但我还是挺相信你有这个实力，”崔越啧了一声，挑眉笑了起来。
    就像江朔说的，他们真就从来没赢过他。
    一共跑了三圈，三连环超车后，崔越就没在后视镜里见到过他们的影子。
    跑最后一圈时，她都有一种这是江朔个人秀的错觉。
    最后跑过终点时，赢得毫无悬念，但江朔没停车，继续往前跑了一段，来到九弯山地势最高的路段。
    把车停在路边靠近护栏的空地，江朔才下了车。
    山风阵阵吹过，夏日的夜空漫天繁星闪烁，银河璀璨烂漫。
    崔越走到江朔身边，两人并肩站着，吹着风，望着漆黑的山下，还有远方的灯火。
    时间也刚刚好，七月九号的十一点五十分。
    在崔越生日这天的最后十分钟，江朔单手插在裤袋里按了下车钥匙。
    超跑响亮的一声鸣笛，紧接着整条盘山公路都亮起了银光，那是崔越的应援色。
    银光慢慢组成了“生日快乐”四个字，宛如一条银龙背上放着这几个字，然后烟花也在空中绽放开来。
    绚烂的光映在两人脸上，江朔看着崔越的侧脸，眉目都像是镀上了一层柔光。
    他低低笑了一声，略微勾起唇角，眸光认真而又宠溺，“生日快乐，我的小朋友。”
    崔越抬头望着星空里的烟花，满眼光亮忽明忽暗，听到他低沉的嗓音，就不由地鼻子一酸。
    “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啊，男朋友。”她已经很努力控制自己没有当场哭出来了，但眼泪仍在眼眶里打转。
    这种感觉，说不上来。
    二十岁生日啊，果然是个令人印象深刻的日子。
    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暴风雪，而她在他的眼神里找到了避风港。
    崔越不是一个矫情的人，但听到江朔的声音时，她在那一刹那想了很多。
    比如上辈子还活着的时候，经过蛋糕店，站在橱窗外看着里面漂亮的小蛋糕；比如走在路上，看见家长牵着孩子说生日快乐。
    生日？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真实生日。
    就算知道，也不会有人记得，更没有人会跟她说生日快乐。
    来到这边以后，有很多人都跟她说了生日快乐，却都不如现在江朔说的这句来得震撼。
    烟花还在持续，江朔笑着捏了捏崔越的脸，偏头示意他看身后，“去拿你的礼物。”
    崔越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超跑的前备箱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一连串的小灯泡亮着光，里面铺满了红玫瑰，两个小小的礼盒摆在中间。
    “这个是我送你的，那个是外婆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