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吉斯瑞尔”号打出的旗语,兰博特和伯尼舰长都是一愣。
“‘奥狄莎’号逃跑了?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四艘新到的东印度舰队的英**舰渐渐靠近了,见到一艘中国铁甲舰和三艘中国巡洋舰竟然呈现出了对英国舰队夹击的态势,兰博特更加吃惊了。
而在看到“龙骧”号悬挂着“我舰操纵失灵”的旗语后,兰博特似乎明白了什么,不由得微笑起来,他转头对伯尼舰长说道:“发信号,问问他们,需要我们帮忙吗?”
伯尼舰长点了点头,大声的下达了命令,很快,一连串的信号旗便升了起来。
“双足飞龙”号铁甲舰升起的旗号是:“贵舰需要帮忙否?”
看到英舰的旗号,“龙骧”号铁甲舰很快升起了答语:“谢谢,故障即将排除,请稍候片刻。”
在确定中**舰并无敌意后,兰博特松了一口气。
兰博特打量了一下对面的这艘现在西方国家已然得划到三等铁甲舰行列的中**舰,不由得暗暗吃惊。
这艘铁甲舰虽然年代久远,样式老旧,但在中国技术人员的努力下,已然面貌一新,如同刚刚出厂一般,舰身不但换成了法式天蓝色的涂装,舰上的火炮也已全部换成了新式的法式后膛大炮,在这艘铁甲舰的一侧,兰博特看到了两门体型硕大的190毫米火炮,以及舰上安装的多挺哈乞开斯单管和五管机关炮。还有桅盘上的林氏机枪,不由得暗暗吃惊。
而此时此刻。站立于“龙骧”号飞桥之上的刘步蟾,也在仔细的观察着面前的“双足飞龙”号铁甲舰。
“双足飞龙”号的排水量为2751吨,装备有4门9英寸(229毫米)大炮,从体量上看,和“龙骧”号相差仿佛,但“双足飞龙”号的主炮和“龙骧”号的船旁布列方式不一,采用了极为新颖的双联装方式,分别安装在两座圆形的炮塔里。远远望去,显得霸气十足。但和“龙骧”号装备了大量用于近战的机关炮和机枪不同,“双足飞龙”号便再没有任何别的武器了。
看到“双足飞龙”号,刘步蟾情不自禁的在心中模拟起“龙骧”号和“双足飞龙”号的交战场景来。
“远战定要吃亏,近战可操完胜!”刘步蟾自言自语的说道。
“双足飞龙”号很快升起了接替指挥的信号旗,收拢英舰归队,此时“飞行舰队”因为没有了指挥。见到“双足飞龙”号升起的兰博特的准将旗(代理的),便自动的和东印度支队合为一处,而“龙骧”号也打出了收队的旗号。
“‘奥狄莎’号到底去了哪里?”看到“奥狄莎”号仍然不见踪影,兰博特很是奇怪,便再次升起了旗语询问。
还是“吉斯瑞尔”号巡洋舰给出了答复,指示了“奥狄莎”号所在的方向。兰博特立刻下令东印度支队的快速炮舰“莉莉”号前去寻找“奥狄莎”号。
而就在这时,远处突然出现了两道淡淡的烟柱。
兰博特立刻下令舰队迎上前去,而随着英国舰队的行动,中国舰队也跟了上来。
两条船影渐渐的变大,很快。“奥狄莎”号和“和硕公主”号的身影出现了。
两艘军舰此时仍然保持着一前一后的态势,看到“和硕公主”号仍然打着“本舰操纵失灵”的旗号紧紧的追赶着“奥狄莎”号。刘步蟾禁不住笑出声来。
现在的“奥狄莎”号,看上去仿佛是一只被老鼠戏弄的猫。
由于“和硕公主”号的航速最高可达14节,而“奥狄莎”号的航速最快只有11节,是以尽管科尔斯全力想要摆脱“和硕公主”号的追赶,但“和硕公主”号却凭借优良的航海性能和高航速,以及舰长优秀的操舵技术,始终紧追在他后面,用水下锋利如刀的冲角威胁着“奥狄莎”号。
而看到身形差不多比“和硕公主”号大一倍还多的“奥狄莎”号不停的左躲右闪的狼狈姿态,兰博特和伯尼舰长等英国海军军官都面现怒色,感到分外的耻辱。
在他们看来,纳尔逊的战斗精神,在“奥狄莎”号身上,已经荡然无存!
相反,在那艘紧追不舍的中国巡洋舰身上,英国人发现了无比坚强勇敢的战斗精神!
“还是正卿火爆啊!吾不及也!”
“横海”号巡洋舰的飞桥上,邱宝仁看着被“和硕公主”号逼得已近发疯的“奥狄莎”号,好笑之余,也发出了由衷的赞叹之声。
此时的他,不光是对素来性格火爆豪勇敢为的邓世昌敢于不畏强敌发起挑战的壮举钦佩不已,还有对邓世昌的操舵技术以及对军舰如臂指使的指挥的敬服。
在他们这些由船政水师调入北洋水师的中国第一代蒸汽舰队的舰长们当中,大多拥有留学法国的背景,但邓世昌却并没有出国留学过,而是靠着在水师各舰的长期历练,练就了一身过硬的本领。
看到双方舰队已然收队,结束了这场别开生面的海上演习,邓世昌果断的下令减慢了航速,降下了那个唬人的“本舰操纵失灵”的旗语,转向朝着已方舰队的队列驶去。
此时的“奥狄莎”号似乎仍然没有从惊慌失措当中恢复过来,见到英国舰队出现,竟然直直的闯了过来,险些和“双足飞龙”号撞上,多亏了菲尔德跳着脚大骂,才令科尔斯回过神来,赶紧转舵,避免了一场悲剧的发生。
而庞大的“奥狄莎”号的舰首所指之处,其它的英**舰也吓得纷纷躲避。
“这个该死的白痴!”
在“双足飞龙”号的飞桥上。兰博特看着擦身而过的“奥狄莎”号,愤愤地骂了一句。
他已经决定了。回港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奥狄莎”号舰长科尔斯导演的这幕丑剧报告海军部!
“哈哈哈哈!”
站在洞口的女孩看着英国舰队一阵大乱的样子,开心地大笑起来。
“别笑了!他们听见的!”男子也看到了这好笑的一幕,但他顾不上去笑,而是猛地从藏身之处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女孩,捂住了她的嘴巴。
女孩猝不及防,猛地挣扎了起来。男人死死抱住女孩,将她拖到一处山岩后面,对着她的耳朵低吼,“别出声!让军舰上的人听见了,你我便都活不成了!明白吗?”
女孩明白了他的意思,渐渐的停止了挣扎。男人见女孩明白了他的意思,便慢慢的放开了她。
女孩猛地跳开。抽出了一把短刀,满眼警惕之色的望着自己。
“别怕!我不会伤你的!”男人见到这个年纪只有七、八岁的女孩竟然抽出了刀,吃惊之余,并不害怕,而是摊开了双手,尽量和颜悦色的低声说道。
“你是谁?”女孩紧盯着他。将身子靠在石壁之上,大声问道。
“哎哟我的小姑奶奶!你小声点儿行不行?”男人大急,情不自禁的探出身子,望了一眼海面上的一艘艘战舰。
“你这么喊,招来了官兵。咱们俩可就全没命了!”
“官兵不会杀我的!”女孩瞪了他一眼,说道。不过声音还是压低了。
“得了,小姑奶奶,你是什么身份,我都知道得清清楚楚!你就别装了!”男人冷笑起来。
“你瞎说!”女孩的脸一下子涨红了起来,目光也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小姑奶奶,你就别嘴硬了!瞧你这用刀子的架势,和海贼一样,跑得又疯快,还有你这脚板,怕是长年都呆在船上吧?”男人道,“还有你洞里的那些物事,是不是这一次做买卖遇上了洋炮船了?漂了多久落到这个岛子上的?”
“那又怎么样?”女孩瞪着他说道,“我是海贼,官兵未必认得!你就是去告诉他们,他们也未必信,可你是长毛余孽,我一说官兵可定是信得!”
听到女孩说穿了自己的身份,男人的脸色登时变了。
“你哪只眼睛看着我是长毛余孽了?”
“不告诉你!”女孩哼了一声。
海面上传来了阵阵汽笛声,男人抬起了头,望向海面,只见海面上的军舰已经集合,分列成了米字旗的一队和龙旗的一队,而从一艘米字旗军舰和一艘龙旗军舰上,各自放下了小艇,满载着士兵向小岛方向驶来。
“坏了!坏了!官兵要来了!”男人一时间脸如死灰。
女孩也注意到了官兵乘着小艇向小岛岸上驶来,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之色。
“这样,咱们俩合作演一回戏,骗过官兵如何?”男人脑筋急转,对女孩说道。
“怎么演?”女孩问道。
见到女孩同意,男人心里一喜。
“小女娃娃,你姓甚名谁?”
女孩犹豫了一下,答道:“我姓黄,叫黄峥嵘。”
“呵!好名字!有气魄!”男人夸赞了一句,说道,“我姓李,叫李向天,咱们俩就装一回落难的父女,官兵要是问起,你就说你是我的女儿,叫李思竹,咱们俩是乘船出洋去的,结果遇到了海风,船翻沉了,就你我父女二人活了命,流落到这岛上,懂了没有?”
女孩点了点头。
“记住!你是我女儿,叫李思竹!思念的思,竹子的竹,别记差了!”李向天眼见着小艇驶近岸边,又叮嘱了黄峥嵘一句。
“李思竹……”可能是觉着这个名字很好听,女孩重复了一遍,又点了点头。
见女孩甚是机灵,李向天脸现赞许之色。
“现在,把刀藏起来!”李向天说着,又转头望向海边。
不多时,小艇靠了岸,英国水兵和中国水兵纷纷跳下小艇,涉水来到了沙滩上。
“我说过。亲爱的邓,这座岛上是没有人居住的。”
看着面色严肃凝重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过火演习状态当中恢复过来的邓世昌。“吉斯瑞尔”号巡洋舰的舰长琅威理笑呵呵的说道。
“可我刚才听到有人在笑。”邓世昌看着琅威理,肯定地说道,“这岛上定是有人。”
作为久驻中国的“吉斯瑞尔”号巡洋舰的舰长,琅威理和邓世昌见过几次面,算是熟人了,是以这一次邓世昌要求上岛探查,英方为了缓和紧张的气氛,便派琅威理和邓世昌一道上岛。
“也许是你的错觉。邓。”琅威理看了看这座小小的荒岛,说道,“我敢说,这岛上除了海鸟,哪怕连一只羊都不会有。”
邓世昌没有说话,而是径直向山岩走去。一队红衣的中国陆战队员手执步枪跟在了他的身后。
见到邓世昌仍然怒形于色,琅威理很是知趣的不再说话。而是挥了挥手,示意同样一身红色制服的英国水兵们跟上。
作为一名海军军人,琅威理从心里很是理解邓世昌的愤怒。因为这一次“飞行舰队”的演习目的,他是知道得非常清楚的。
将心比心,如果同样的“炮舰外交”发生在自己的国家,他也会和邓世昌一样的感到屈辱和愤慨。
就象他亲眼目睹了“奥狄莎”号的逃跑一样。
而对于邓世昌驾舰追赶“奥狄莎”号的壮举。他更是发自内心的佩服。
琅威理和英国水兵们一道向山上走去,他一边走着,一边好整以暇的掏出了香烟,正打算点着时,却赫然发现。一大一小两个人影正快步的从山上冲下,向这边跑了过来。
看到突然出现的男人和小女孩。琅威理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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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剿捻都是从里向外剿,左宗棠剿捻居然把捻军剿进了京畿重地,这个乌龙闹得十分巨大,惊动了两宫和圣驾,搞不好是灭九族的大罪。事后,剿灭这股捻匪的李鸿章得到了朝廷的嘉奖,并于1867年高升一步、官拜湖广总督;而放跑这股捻匪的左宗棠满心惶恐的进京述职,两宫皇太后在召见左宗棠的时候倒也没有说什么怪罪的话,但是慈禧太后却客客气气的对左宗棠说了句十分有水平的话:“……谕以进兵须由东而西,力顾晋防,毋令内窜……”
粗译下来就是剿匪必须从东向西剿,力保山西,不许再让捻匪内窜。然后仍令左宗棠回防西北。
李鸿章得意了,而左宗棠却很失落,剿匪剿了大半辈子,到头来却还要被两宫皇太后“指点”剿匪必须“自东向西”,自己没面子也就罢了,却白白的让李鸿章出了一次大风头,面子和里子一起丢了。以左宗棠的性格,这口气肯定是咽不下去的,但咽不下去也得咽,谁让捻子是从自己的防区溜走的呢?要说剿贼的能力,左宗棠瞧得上眼的人并不多,而李鸿章恰恰就是左宗棠少数能正眼瞧的人中的一个。形势比人强,不服气不行。
1868年1月,李鸿章的马队(由淮军长江水师集体转制而来,丁汝昌位列其中,其长江水师的服役经历也成了日后他成为北洋海军提督的一大根源)在山东剿灭了赖文光、任柱所部的东捻军主力,任柱被杀,赖文光只身逃到扬州被俘。1868年8月,西捻军张宗禹部在鲁西北陷入李鸿章的重重包围,全军覆灭,张宗禹渡徒骇河不知所终,一说投河而死。肆虐北方的捻军至此被完全平定。战后论功以淮军居首,李鸿章因此荣升协办大学士。原本气量就不大、且对政敌平步青云早已“羡慕嫉妒恨”的左宗棠显然不想看到李鸿章如此出风头,因此就没事找事的无端怀疑李鸿章所言张宗禹投徒骇河自杀而死的说法,认为张宗禹依然在逃,遂率军四处进行搜捕,当然是一无所获。但是左宗棠如此空穴来风、存心挑衅式的举动令之前对其再三容忍的李鸿章也忍无可忍(李鸿章作为曾国藩的学生,一直奉曾国藩之教诲为圭臬,又因左宗棠年龄长李鸿章十一岁,所以即使与左宗棠话不投机,李鸿章也较少冲动行事,不和左宗棠一般计较。为此,曾国藩曾特地写信赞扬李鸿章:“阁下不与左帅争意气,远近钦企”),气愤难平地在写给恩师曾国藩的信中毫不客气的直称左宗棠是“阿瞒本色,于此毕露”。
台湾,虽然早在三国时期就有东吴大将卫温、诸葛直二人率甲士万人登陆(掠当地原住民数千而还),成了有记载的抵达台湾第一批中原人。但是长久以来,中原王朝一直没有在台湾全岛实行有效的实际统治。即便是到了清朝在台湾设府置县并向台湾移民,但也只是在台北、基隆和台南等处聚居。大量的被称为“化外生番”的高山族原住民部落依旧是台湾岛居民的主体。其中某些原住民民风彪悍而排外,对一切“非我族类”多持敌视态度。偏偏台湾海域又是台风多发区,经常会有海上失事船只的幸存者被海浪冲到岛上,被原住民部落视为入侵者而被屡屡残忍杀害。
第四百五十六章 火爆正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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