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来的路上,陆三受了伤。”祁彧和祁璟衍汇报陆沂弦受伤的事。
祁璟衍一听陆沂弦受了伤,感到惊讶,“怎么会?他再不济也不是病猫,疯狗发起疯来,那不是常人能够抵御的。”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有狙击手埋伏,原本是想杀秦烟的,大概是他事先嗅到了危机,保护了她,身上中了两处子弹。”祁彧提到陆沂弦中弹的详细情况。
鹿茴听到陆沂弦受了伤,她担心秦烟。
“秦烟没事就好,至于陆三倒是死不了。”
祁璟衍当着鹿茴的面和祁彧吐槽起陆沂弦。
“没错,大哥,你先和大嫂等一下,我们马上到家。”祁彧说道。
“嗯,回来路上小心。”
祁璟衍交代他要注意安全。
祁彧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他看了一眼祁星澄和小辞,两个孩子刚被救出,好像累了,此时正呼呼大睡。
另外一辆车上,秦烟陪着陆沂弦前往医院。
“烟烟,你除了我,不能嫁给任何人。”
陆沂弦靠着车座,拼命阻拦秦烟的决心。
她故作平静,手指掏了掏耳朵,漫不经心的笑道,“再说吧!万一你死了,我就嫁给老富翁。不过你要是不死,我也应该会嫁。我可不想嫁给你,你有什么好的。疯疯癫癫的,连个正常人都不是。”
保镖听到秦烟对陆沂弦的批评,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秦小姐真是越来越敢说了。
“烟烟。”
“别喊我烟烟,请叫我秦烟或者秦小姐。”
秦烟依旧很生气。
陆沂弦没再说话,她听到他的沉默,心里有些着急。
有心思斗嘴,起码伤还能坚持到医院,没了斗嘴的心思,估计……
“陆沂弦,沉默是什么意思?”秦烟反问道。
“伤口疼。”
他没有掩饰身体带来的痛苦。
“这点伤就疼?当初,你剜我眼角膜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我有多疼?你让我带着电子追踪器,怎么不想想我有多疼?两颗子弹,和我曾经在你手里受过的伤痛相比,简直小巫见大巫,你疼都没有我来的疼。”
秦烟没有给他任何反驳的余地,一股脑儿把内心深处的委屈如倒豆子一般如数吐完。
陆沂弦沉默了三秒,“你的眼角膜还在。”
“开什么国际玩笑。”
秦烟一瞬间笑出了声音。
她不相信陆沂弦说的每一个字。
保镖发现陆沂弦的唇色越发苍白,知道这一路他是在强撑。
“秦小姐,医院马上到了,你如果要秋后算账还得等三少醒了不是?”他劝秦烟暂时不要再批斗陆沂弦。
秦烟得到保镖的提醒,她倒是暂且饶了身受重伤的男人。
另一辆车已经稳稳地驶进了庄园的庭院,等在庭院的祁璟衍和鹿茴两人万分焦急,车子刚停稳,祁星澄推开车门下车。
小辞也跟在他身后。
“爹地,妈咪……”
祁星澄朝着他们跑过去。
小辞也不介意祁璟衍和鹿茴,他跑过去喊了一声,“祁叔叔,鹿阿姨。”
鹿茴看秦烟不在,也把小辞抱在了怀里。
“你麻麻有事去忙了,今天换阿姨带你好吗?”鹿茴贴着小辞的脸颊亲昵的说道。
小辞搂着鹿茴的脖子撒娇,“好,都听鹿阿姨的。”
祁璟衍看到小辞,他的腿上坐着祁星澄。
“爹地,你怎么出院了?”他担心的摸了摸祁璟衍的胸口,又摸了摸手臂,“伤口呢?疼吗?”
祁璟衍感受着来自祁星澄的关心,一颗心又酸又涨。
这个儿子确实是小天使。
“我没事,你吓坏没有?”祁璟衍的大手贴着他的后背,父子俩对视聊着天。
祁星澄指着被鹿茴抱在怀里的小辞,“他胆子可大了,居然还说要在鬼屋玩,爹地,其中一个绑匪被小辞的粑粑当场杀了,结果他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
他听完儿子的解释,对鹿茴说道,“你把他交给我。”
“哦,不过你不要为难小辞,陆沂弦的错得他本人承担。”
鹿茴生怕祁璟衍公报私仇。
“我是这种人吗?”他把祁星澄放下,接过小辞。
小辞和祁璟衍倒是不太熟悉,不过他也不怕生,“祁叔叔,你有事要问我?”
“人死在你面前,你居然不害怕?”
祁璟衍反问道。
这么小的孩子不应该,这反应真的不正常。
“人死了,我肯定会害怕,只不过被杀死的是坏人,那我就不怕了。”小辞的世界观很纯粹,也很白净。
他这个解释在鹿茴和祁彧听着,倒是十分的正确。
“那你为什么对这种事可以做到冷眼旁观,小辞你是小朋友,你看小星星哥哥说起人死了的时候,表情还是会有一些紧张和下意识的害怕。那才是正常的心理反应,不过叔叔没有说你不正常。”
祁璟衍生怕他误会,不得不多做了一句解释。
“我几个月大的时候,佣人带着我,她要烧饭又要照顾我们。为了让我们吃的饭菜可口,她都不买死鱼,杀活鱼。我看到现在,所以就习惯了。”
小辞和祁璟衍说了一句解释。
鹿茴听完他的话,心疼极了,赶紧从祁璟衍的怀里抱走他,温柔的哄道,“你受苦了,这些话不要告诉你麻麻,她会伤心的。”
小辞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好的,我答应鹿阿姨了。”
“乖。”她亲了亲小辞的脸庞。
小辞突然被奖励一个吻,小脸红彤彤的,“鹿阿姨,我想和小星星哥哥去玩。”
祁璟衍看到鹿茴亲小辞,画面很刺眼,但是他不能说。
占有欲是本能的,可是他很清楚,鹿茴只是心疼小辞缺爱而已。
他忍了忍,最后有一只温热的小手拍了拍他的手背,父子俩什么也没说,默契的用眼神交流。
祁彧看到祁璟衍和祁星澄默默相视的一幕,他憋着笑。
简直了,大嫂亲小辞一口,这父子俩直接醋了。
画面太有趣,他不忍直视。
最后小辞牵着祁星澄的小手跑了,鹿茴看着坐在轮椅上一言不发的男人,“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我想死。
祁璟衍默默地承受着吃醋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