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报仇和利用之间,我选利用。”祁璟衍莞尔一笑。
傅书御对着他竖起了大拇指,眼神却没有一丝崇拜,反倒是讽刺。
“我就说,你这种人哪里会轻易忘记记在小本本上的仇恨值。”他起身,弯下腰抱起了小男孩,“他犯困了,我该带他回去了。”
祁璟衍看到傅书御对小男孩的态度,“他有你真的很幸福。”
“我有他也很幸福。”
傅书御说道。
“对了,时家的事你知道多少?”祁璟衍问道。
傅书御抱着小男孩,大手轻轻地拍着他小小的后背,小男孩拍在宽肩上打了个哈欠,眼皮微微耷拉,搂着男人的脖子昏昏欲睡。
男人身上的味道让他着迷,好像有妈妈一般的温暖。
“时家的事我后期打听过一些,不过知道的并不是很多。小茴儿的身世秘密和他们有关联,这件事我倒是清楚的。”傅书御说道。
祁璟衍松了一口气,傅书御在国外扎根,他没有打听到时家和鹿茴之间的深层秘密,说明这件事并不好调查,至于祁彧用了什么手段,那估计也是弟弟有本事,才会顺藤摸瓜切入正题。
“是,时家和鹿茴有些关联。”
祁璟衍说道。
“这些事你也不着急,等小茴儿以后想回到时家再说吧。”
傅书御劝他一步一步着手。
“事实上我不建议她回到时家,那是万丈深渊,不回去是最好的。”
祁璟衍暂时不想告诉他真正的秘密。
“嗯,那以后再谈,他要睡觉了。”
傅书御说道。
祁璟衍觉得奇怪,现在不是白天吗?
“他作息不好吗?”
“不是,他吃的药会犯困。”傅书御的大手小心翼翼地贴着孩子的后背。
祁璟衍不难发现,他把小男孩照顾得无微不至。
傅书御抱着小男孩出去后,祁彧正拎着水果回来,他买了几只新鲜的西柚,“你们要走了,这袋柚子你带回去给他榨汁喝吧!刚才我不是针对他,希望他不要难过才好。”
面对祁彧的热情和歉意,傅书御没有拒绝。
“我替他对你说声谢谢。”傅书御拎走了祁彧手里的那袋西柚。
“不客气。”
祁彧说道。
他目送着他们离开。
庄园。
鹿茴在楼下书房读剧本,祁星澄陪着鹿星燃晒太阳,小辞已经彻底成为了小尾巴。
“小星星哥哥,我想和你下棋。”
小辞冲着他喊道,语气里满是期待。
祁星澄倒也没有多想,“我让佣人进去拿棋盘和棋子。”
“好啊。”小辞高兴地拍手叫好。
秦烟看着儿子面对祁星澄的时候笑得比花儿还甜,心里有些担心,这小子明明不是傻白甜,怎么遇见他的小星星哥哥一下子就变成“恋爱脑”了。
尽管她是亲妈,这么说儿子不太好,但是她感到忧心。
按照道理,陆沂弦的儿子不该是个小甜甜才对。
佣人拿来了棋盘和棋子,祁星澄陪着小辞下棋。
他们正在下棋时,佣人拿着一只快递盒交给秦烟。
“秦小姐,刚送来的快递。”
佣人交给秦烟。
“好,谢谢你。”
她一脸纳闷。
自己“死”一年半载,按照道理也没有人给她寄东西,再说这里是庄园的地址,更没有几个人知道,陆沂弦的话,倒也不必大费周章。
毕竟,他亲自送过来更快。
秦烟越想越不对劲,捧着快递往前走,穿过玄关来到了客厅。
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往纸盒上轻轻一划拉,很快纸盒里的物件呈入眼帘。
“啊……”
秦烟看清楚盒子里面的东西,发出了惊叫声。
佣人闻讯赶来,“秦小姐,你怎么了?”
秦烟冷静了几秒钟,她对佣人摆了摆手,“我没事,你先出去。”
“好,你有事一定要和少夫人说,千万别憋着。”
佣人不放心地说了一句。
秦烟点了点头,她气得掏出手机拨通了陆沂弦的手机号码,“你疯了,居然寄这种血淋淋的包裹吓唬我,要是儿子看到的话,把他吓出心理阴影我一定会把你剁碎喂狗,有本事大家都别活了。”
她一时气糊涂了,索性直接打电话质问陆沂弦,他刚回到住处,接到她气急败坏的电话,他也很意外。
“你先冷静一点,又是儿子又是剁碎我,什么包裹?你把照片发给我,我看看。”
他已经猜到了几分。
祁璟衍给他的文件,他在回家的路上全部看完了。
当年那个女人确实没有死,正如祁璟衍说的,她在三不管地带做着犯法的勾当。
“真的不是你寄的?”秦烟试探性地反问道。
“我的手段你知道,寄这种包裹,远远没有把你抓过来弄一顿来的爽。”
陆沂弦说话一向嚣张肆意。
他不会敢秦烟听到那些话有何感想。
她没有时间去细细品味陆沂弦的话,只有一个讯息在暗示她,危险来临了。
“我没有得罪任何人。”
秦烟无助地握着手机,心情糟透了。
“我知道,你最近不要出庄园,也不要去晨跑和夜跑了,在庄园里跑吧。你出了事,儿子就没人照顾了。”
陆沂弦搬出了小辞,希望让秦烟收收心。
“知道了。”她听见他利用小辞约束自己感到特别不爽,“明明你才是罪魁祸首,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他不想惹她生气,“我没有对你指手画脚,只是想让你小心为上,我对你的确不好,但是我没有想过杀掉你。”
秦烟一时无言以对,这句话陆沂弦说的没有错。
“挂了,我拍照给你看。”
她傲娇地冷哼一声,直接掐断电话。
挂了电话后,秦烟拿起手机拍下包裹的照片发送给陆沂弦。
陆沂弦收到她发来的照片,纸箱里是一双鱼眼睛,鲜血淋漓的。不仔细看确实容易混淆,寄包裹的人心思不纯。
秦烟拿着包裹走出去,她把包裹丢在了超大号的垃圾桶里,避免孩子们看到。
她朝着孩子们的方向望去,看到儿子笑得很甜,抓着祁星澄的手臂在撒娇。
陆沂弦确实对她不好,可是他不至于做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勾当。
她抬起手揉着眉心,在这里生活的时间并不长,到底得罪了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