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眼睛要是真的失明了,身边总该需要人照顾你的不是吗?”
陆沂弦不肯妥协,依旧缠着秦烟不放。
“这世界上有一种狗叫导盲犬,你把我的眼睛戳瞎了,我还给你机会照顾我,你没病,我觉得自己挺有毛病的。”
秦烟得理不饶人,对陆沂弦完全没有任何畏惧。
“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该想想儿子。”他拿小辞说事。
秦烟又是一声冷笑,“陆先生,小辞是我的儿子,你不必为他着想。把我的钱还给我,我让我的儿子直接成为富一代,有的是人排着队等着来照顾他。”
陆沂弦觉得她现在的脾气比以往更甚,他就算想继续往下谈,她根本一点机会都不愿意给他。
“关于你的钱和不动产我会如数奉还给你,只不过我希望你能够答应我一个要求。”陆沂弦思及此,最后还是做了一番挣扎。
“什么?”
秦烟想听听他的想法。
“就算你不想得到我的照顾,你也不要赶我走。”陆沂弦想了许久就想出了这么一个条件。
秦烟扬起手“啪”打在了他的脸上,“陆沂弦,你可真够放肆的,凭什么你觉得我会听你的话。不把我的东西交出来,老娘就算捅死你也在所不惜。”
保镖一下子刹住了刹车,车子停靠在了马路边,秦烟趁机推开车门下车。
她站在路口,大口地汲取着新鲜空气,眼睛不争气地起了泪雾。
原本她也不会打陆沂弦一巴掌,实在是觉得忍无可忍。
这个男人抢走属于她的一切不算,竟敢口出狂言,不打他,她怎么甘心?
秦烟站在路口时,那辆车子又重新开回来。
保镖推开车门下车,“秦小姐请上车,三少让我送你回去。”
她看了一眼后座,想着陆沂弦在不想再上去。
怕情绪会绷不住。
“秦小姐请放心,三少已经下车了。”保镖恭敬地说道。
秦烟听到保镖说陆沂弦不在车上,她推开车门上了车,这个路段很难打车,有人接送,又何必委屈自己?
保镖全程戴着蓝牙耳塞,他那端连着陆沂弦的通话,秦烟说的每一个字男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秦烟上车后,闭着眼睛休息,车厢后排隐约还挥发着男人身上特有的冷冽气息。
陆沂弦很少喷乌龙水,身上的气息多半是常年吃药导致的。
淡淡的药香让秦烟忍不住蹙起了黛眉,这个该死的狗东西,这么多年了,却始终不知道那个女人根本不是真正的秦家千金,现在想来,她只觉得陆沂弦活该。
庄园。
鹿茴一下午没有休息好,脑子里一团浆糊,想着祁璟衍对她的叮嘱,心头隐隐有些不安。
“妈咪,你在想什么?”午睡睡醒的祁星澄揉着眼睛穿着睡衣走进她的睡房。
鹿茴见到他来了,笑着拍了拍空床铺,“快过来,你睡醒了,小肚子饿吗?”
“还好,小弟弟被阿桃姐姐带去泡奶喝了。”
祁星澄靠过去,依偎在鹿茴身上。
她抱着儿子,顺着他的后背,“小星星,你还有个妹妹。你们是一起待在妈咪的肚子里长大的,可是,她丢了。”
祁星澄的鼻尖泛着酸,他抬起小脸望向靠着床头的鹿茴。
“关于妹妹的事,其实爹地一直都有在找,很可惜没有找到。”他抬起手帮鹿茴擦掉滑落的眼泪,“妈咪,我们一起去找,找到了就把妹妹接回家好吗?”
闻言,鹿茴笑得一脸温柔,捧着祁星澄的脸颊亲了他一口,“好,你真的很乖,你的曾祖父把你养育得很好。”
“妈咪,我们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我去看看小星燃。”
祁星澄大有岔开话题的意思。
“那你先去,妈咪也过来了。”鹿茴望着他逃跑的小背影笑着说道。
祁星澄下楼,看到小辞站在楼梯上哭泣,“呜呜呜……”
“小辞,你哭什么?”他走过去蹲在小辞面前。
“我要麻麻,麻麻不见了。”
小辞搂着祁星澄的脖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阿桃抱着正在喝奶的鹿星燃走出去,“小少爷,小辞小少爷一睡醒发现你不在了,想找秦小姐,结果秦小姐也不在,他就伤心地嗷嗷大哭。”
祁星澄往裤袋里掏了掏,发现穿的是睡衣,根本没有小手帕。
他对着佣人招了招手,“去拿纸巾啊,还有去帮小辞换衣服,人哭了你不会哄吗?要你来干什么?”
阿桃看到祁星澄生气地对佣人发号施令,别说,还挺像个有担当的小当家。
“是,小少爷。”佣人低着头领命。
“小辞,你听不听星星哥哥的话?”他用衣袖帮小辞擦掉脸上的泪水。
小辞哭着点点头,“听,我最喜欢小星星哥哥了。”
“那你先跟着她进去换衣服,再洗一把脸,我在客厅里等你,我们下棋。”
祁星澄用诱哄的方式让小辞乖乖听话。
“是,小星星哥哥。”小辞一听有玩的,马上开心地笑了。
正在喝奶的鹿星燃听到下棋两个字,好像打开了开关,奶也不喝了,一双小胖手把奶瓶一推,看着祁星澄踢了踢他的小胖腿。
“咯,咯啊……”
他发出奇怪的单音节吸引祁星澄的注意力。
祁星澄一转头看到鹿星燃不肯喝奶,他拿着奶瓶说道,“要喝奶奶,不然你就长不大了,待会儿我们下棋了,你也一起玩。”
他好像听懂了似的,阿桃把奶瓶递过去,又开始哼哧哼哧地喝起了奶奶。
秦烟回来的时候,走进客厅,发现小辞正在和祁星澄下棋,鹿茴抱着鹿星燃陪着他们。
“烟烟回来了。”她把鹿星燃交给阿桃抱,人朝着秦烟走去。
秦烟看了一眼小辞,“小辞,你先和小星星哥哥玩着,麻麻和鹿阿姨聊会儿天。”
“好。”
小辞举着小手兴奋地说道。
鹿茴带着秦烟来到餐厅。
“事情谈得不顺利?”她问秦烟。
秦烟坐在鹿茴对面,喝着佣人端上来的果汁,“那个王八蛋处处要挟我。”
“那你怎么想的?”
鹿茴追问道。
“我当然要他交出属于我的钱和不动产,至于原谅他这种事让老天去做吧!”秦烟心意已决,不愿低头。
鹿茴转念一想,倒也是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