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祁家。
鹿茴带着阿桃前往,阿桃抱着睡着的鹿星燃,他全程都在呼呼酣睡,只要见到这个长得奶呼呼,五官漂亮的小婴儿,都会被他酥到。
祁星澄今晚也从医院溜出来跑到了家里,陈秀秀见到长孙伸长脖子站在台阶上,心里很不是滋味。
“小星星,你不要在外面吹冷风,身体不好小心又感冒了。”陈秀秀拿着一件外套追出去。
他抬起头对着陈秀秀笑道,“奶奶,我又不是纸扎的,没事。”
陈秀秀想到素瑶今后要坐牢,再看一眼长孙,总觉得很心疼,以后他没有亲妈陪伴可怎么是好?
“小星星,你不觉得你妈咪坐牢这件事很惨吗?”
陈秀秀反问道。
闻言,祁星澄义正辞严地说道,“以前曾祖父教育过我,做错事就要勇敢承认错误。妈咪现在做错了事,坐牢是她应该付出的法律责任。”
陈秀秀怕祁星澄不理解什么是坐牢。
“小星星,这样你以后就见不到妈咪了,难道你不会想她吗?”
她试图劝长孙把注意力放到素瑶身上。
祁星澄显得有些不耐烦,不舒服地咳嗽着,“奶奶,我长大了,懂得分辨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我总觉得妈咪对我好像不是很喜欢,相反,姨姨对我很关心。”
陈秀秀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一时之间根本找不到反驳的语言。
她企图还想说些什么,祁修远追了出来。
“秀秀,进去吧!小星星也怪可怜的,难得他有自己想靠近的人,就随他去吧!”祁修远拉着陈秀秀的胳膊,让她别去打扰长孙。
陈秀秀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你知道什么?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小星星喜欢她,她会把他带走的,难道你希望祁家绝后吗?”
祁修远拉着她坐在沙发前,不想和她争吵,“秀秀,儿孙自有儿孙福,小星星又不是不回来了,要是鹿茴愿意照顾他,我倒是乐意让他们在一起相处。”
“我和你话不投机半句多。”
陈秀秀气坏了,不想再搭理祁修远。
祁星澄等了大半个小时,终于等到了鹿茴,他看到车子驶进庭院,匆忙跑过去,还挥舞着小手,“姨姨。”
鹿茴推开车门下车,看到等的望眼欲穿的祁星澄,她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小脸。
“怎么这么冷?你吹冷风了。”
她因为担心祁星澄,语气有些着急。
他抱着鹿茴的手,笑着说道,“不冷不冷,等姨姨是我最快乐的事。”
鹿茴蹲下来,握住他的双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小傻瓜。”
她感动得湿润了眼眶。
祁星澄凑近鹿茴的耳边,“姨姨,你带我走,我不要爹地了,好吗?”
鹿茴一听他的话,整个人怔了怔。
“我都听到了,你胆子肥了,竟敢背叛我。”
祁璟衍坐在电动轮椅上,腿上放着小竹篮。
祁星澄搂着鹿茴的脖子,对着祁璟衍嘟着嘴说道,“那我就是喜欢姨姨吗?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呢!”
他的黑眸睨着越说越离谱的儿子。
这黑芝麻馅儿白汤圆。
为了鹿茴,居然想要抛弃自己。
“我不配你的喜欢呗?”祁璟衍冷冷地反问道。
鹿茴站起来,抱着祁星澄站在他面前。
“走,我们进去。”
她没有搭理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祁璟衍按着轮椅按键从另外一边进入别墅,阿桃抱着鹿星燃跟上鹿茴的脚步。
他们一进去,祁修远就站在客厅外迎接。
“鹿茴,你来了先去给爷爷烧柱香吧。”
他说道。
在说话间目不转睛的盯着阿桃抱在怀里的鹿星燃,鹿茴从阿桃手里接过儿子,“你想抱抱他吗?”
“我可以吗?”祁修远激动极了,“是叫星燃吧?爷爷抱抱。”
祁璟衍距离他们不远处的地方看着,见到祁修远抱着儿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现在的鹿茴根本没有给他任何机会,他什么也做不了。
只能远远地看着,羡慕着。
鹿星燃大概觉得祁修远很陌生,整个人绷得紧紧的,不敢动,抬着小脑袋瞅着他,血缘关系,他很给面子的没有哭。
“爷爷抱你去给曾祖父上香。”
祁修远抱着鹿星燃欢欢喜喜地往前走,完了还不忘牵着祁星澄的小手。
不管是谁生的,都是他的好孙子,不能厚此薄彼。
进入香堂,祁璟衍把篮子里的花递给佣人。
“把花瓶里的花换了。”
“是,大少爷。”
祁修远去点香时,阿桃暂时替他抱着鹿星燃,等他接了香转交到鹿茴手里,又去抱小孙子。
鹿茴站在香堂正中央,前面全是祁家的牌匾。
她看着祁老爷子的那一块牌匾,眼眶微微泛红。
爷爷,对不起,当年若不是我误伤了您,您也不会死不瞑目。现在真相终于公开了,凶手也逮捕了。
希望您在天有灵安息吧!
处理完这些事我要回去了,下次再回来的时候,希望星燃会走路了,您保佑他平安健康的长大,也保佑小星星身体快快康复。
祁璟衍听不到鹿茴的心声,但他能猜到鹿茴究竟在说什么。
无非是她要离开了。
“鹿茴,现在是晚餐时间,不如你吃了晚饭再走?”祁修远邀请她留下吃饭。
祁星澄的双手也充满了期待,眼眸里仿若有星光。
“不了,我还要回去整理行李。”
鹿茴谢绝了邀请。
祁修远遗憾的笑笑,“鹿茴,无论如何,这里都是星燃的家,也是你的家,我希望有生之年,能看到你们母子俩回到祁家,与我们一家团聚。”
“伯父,祁家,我高攀不上,再见。”
她婉拒了祁修远的一番好心。
祁璟衍跟着鹿茴,送他们到庭院,祁星澄也在。
“鹿茴,我们……”
“祁璟衍,我知道你爱的人一直都是素瑶,不是我。所以,你好好珍惜你的情缘。”她抱着鹿星燃坐进车里。
祁璟衍生气地扯着嗓门喊道,“我根本没有喜欢过她,从头到尾我喜欢的人只有你一个。”
鹿茴面无表情地把车门关上,祁璟衍的表白,她仿佛一个字也没听到。
“开车。”
鹿茴对保镖说道。
祁璟衍坐在轮椅上望着那辆车远去,祁星澄走过去搂着他的脖子,调皮地说道,“爹地,在哪个坑里跌倒就从哪个坑里站起来啊。”
他睨着一旁的白切黑小汤圆,突然觉得儿子说得好有道理。
“你想让她当你妈妈?”
祁璟衍一把抱起祁星澄,让他坐在双腿上。
“想啊,你追上再说吧!”
祁星澄晃荡着双腿,一脸嫌弃的看着眼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