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承认了，所以我说你下贱。”
    祁璟衍阴沉的目光冷冷地瞪着鹿茴，那双眼里有着浓烈的恨意。
    对于一个男人而言，没什么比背叛更加的痛心。
    就算他和素瑶有着一些牵扯，可是他……
    “有什么呢？小星星不就是你和素瑶的儿子吗？我从未说过一句什么不是吗？反之，我现在怀孕不也是为了救你的儿子。”
    鹿茴搬出了素瑶，同时也提到了五年前那段祁璟衍最不想提及的过往。
    “所以你是在报复我？”祁璟衍怒极反笑。
    “我只是做了你心里面想的那些事，这不就是你所期待的吗？”
    鹿茴淡漠的说道。
    她和傅书御从来都是清清白白，无论是心理还是行为上。
    可是，他信过吗？
    从她怀孕起，他就污蔑她和傅书御有染。
    既然他这般怀疑，不如让她亲口来“坐实”他想象中根本不存在的事。
    祁璟衍走上前，把鹿茴轻松地从病床上拖起来，她像随风飘摇的浮萍，任由他动作粗鲁的摆弄着。
    “你这样做，你对得起我吗？鹿茴，你真让我觉得恶心。”
    他扯着她的手腕，眼底是一片猩红。
    鹿茴的肚子有些疼痛，另一只手扶着小腹，小脸泛着些微青白，“祁璟衍，你别再晃我，要不然小星星的脐带血就没着落了。”
    她不想再赌，这次若是流产，祁星澄的病情不但会耽误，说不定还会死。
    “呵！你也就会说这些蠢话。”
    祁璟衍松开她，冷冷地说道。
    重新躺下后，鹿茴的脸色没有缓和，反而变得更加苍白。
    他见她实在难受没有继续待在病房，头也不回地离去。
    等祁璟衍出去后，阿桃赶紧推门入内。
    “少夫人。”
    阿桃担心地走上前，只见鹿茴脸色苍白地躺在那里。
    “阿桃，我没事，你去处理一下脚后跟的伤口吧！”鹿茴抬眸，看着阿桃的眼神变得温柔，“你要照顾我，首先要照顾好自己。”
    阿桃听到鹿茴的话，眼圈泛红地点点头，“少夫人，你和林婶一样，都是个好人。”
    “可惜，好人往往不长命。”
    鹿茴说完，眼泪不自觉地滑落。
    她不想当个好人，只想当个快乐的人。
    可是，老天爷从未给过她这个机会。
    一周后，鹿茴在阿桃的陪伴下出院，来接她的没有祁璟衍，只有司机。
    他们上了车，一路上鹿茴闷闷不乐的望着车窗外，她知道，那天之后的那句话，是割裂祁璟衍与她之间的一把利刃。
    他们的感情恐难再恢复如初。
    车子驶进祁家老宅，鹿以茉在庭院里放风筝，司机把车子停稳，鹿茴推开车门下车，阿桃从另一边下去。
    她刚出院，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整个人的状态稍稍好了一些，阿桃拎着包率先进入住宅。
    “妈妈，你出院了。”鹿以茉拉扯着风筝线和鹿茴说话。
    鹿茴看到鹿以茉放风筝时那副快乐的模样，想起自己小时候在欣欣孤儿院过着黑暗的日子，觉得她是幸福的小朋友。
    “嗯，出院了。”
    她说道。
    “哎呀。”鹿以茉突然惊叫了一声，她手里的风筝线停止了转动。
    “怎么了？”
    鹿茴紧张的问道。
    “风筝线断了，那是我最喜欢的风筝。”
    她低着头望着手里的线，眼圈逐渐地泛红。
    鹿茴见鹿以茉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蹲下来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傻瓜，妈妈帮你去捡回来。”
    “谢谢妈妈。”
    鹿以茉一听马上抬起头，对着她破涕为笑。
    不远处的岚姨看到鹿以茉解开自己系在脖子上的一条红丝带，她动作利索地拿起一旁的一竹篓，里面有东西很快蹿入草丛中。
    鹿茴走了好些距离，她在捡风筝时一辆超跑驶进了庭院。
    车子刚停稳，祁璟衍带着凌风往鹿以茉的方向走去，他俊美的脸孔一片阴沉，对着她冷冷地反问道，“怎么回事？”
    “爸爸。”鹿以茉的手绞着风筝线，感受到祁璟衍强大的气场她困难地吞咽着口水，“我风筝掉了，妈妈在帮我捡。”
    他冷眸微眯，睨着鹿以茉的眸光变得凛然。
    凌风的视力有“鹰眼”的号称，几米外的距离，他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总裁，草丛里好像有动静。”
    他走到祁璟衍身边压着嗓音禀报着。
    鹿以茉瓷白的小脸在听到凌风的话后瞬间失去了血色，祁璟衍低眸瞪着她，她被他幽冷的眸光盯得心虚，随即挪开了视线。
    “茉茉，妈妈帮你捡风筝。”鹿茴踮着脚去捡掉在树上的风筝，还不忘记回头安抚女儿。
    “鹿茴，不要动。”
    祁璟衍一边走，一边解开西装扣子。
    凌风也跟着上前。
    “嘶嘶……”草丛里游出一条背脊玄色，昂着半身的眼镜蛇。
    鹿茴看清楚前方的物什脚步一动不敢动，吓得一张脸惨白如纸，手里还捏着风筝，冷汗一点点从身上沁出。
    祁璟衍已经绕到她身后，他压着磁性的声线，尽量安抚她的惧怕。
    “你不要动，害怕的话把眼睛闭上，待会儿凌风会过去。”他说话时语速极慢，没有以往的冷漠，“听到我的话，你点个头示意我。”
    鹿茴快要哭了，完全不敢想被眼镜蛇咬伤是什么状况。
    “我听到了。”
    她的嗓音抖得不像话。
    祁家老宅的设计是属于古朴性的建筑物，多为木头外廊，一旦下雨或者潮湿的阳春三月很容易滋生虫蚊。现在虽然已经到了惊蛰时节，但是蛇也会有。一般佣人都会定期洒上雄黄粉，加上这条眼镜蛇绝非是野外游进来的。
    祁璟衍攥紧了双拳，阴鸷的目光睨着前方，怕只怕这是想“借蛇杀人”。
    不远处的鹿以茉已十分冷静的状态看着前方的“闹剧”，她转动着手里的风筝线，脸上的表情平静得不像是一个四岁的小朋友该有的心理素质。
    “凌风。”
    祁璟衍呐喊一声。
    就在眼镜蛇要朝鹿茴攻击时，凌风扑过去引蛇，蛇大概接收到入侵的敌意，于是改变了路线朝着祁璟衍咬去。
    “祁璟衍。”
    鹿茴害怕的惨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