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瑶重新提及宋佳妍的名字，无疑是在鹿茴的情绪上疯狂地踩踏，她要的就是这等效果。
    只要鹿茴越疯癫，祁璟衍就会越嫌弃她。
    “怎么了？鹿茴，你别叫，小心伤到嗓子。”祁璟衍低下头，双手按在她的双肩上，“冷静一点，没有人会伤害你的。”
    鹿茴靠在他的怀里，双手扯着他的睡袍，双手是那么的用力，她害怕地颤抖着，“他们要打我，好多坏人，宋佳妍死了，她死了，你救救她，书御哥哥你救救她。”
    祁璟衍听完她说的话，联想到锦江公寓里的录像监控，以及家里的保镖。
    看样子，他确实忽略了一些事。
    “别怕，有我在，没人敢伤害你。”他搂着怀里瑟瑟发抖的鹿茴，下巴贴着她的额头。
    素瑶从敞开的门缝鹰觑鹘望，看到盥洗盆前的镜子里倒映出他们相拥的画面，她单手紧紧攥住，眼底闪过一抹阴鸷。
    贱人，你的运气实在太好了。
    我竟然一次又一次地输给你，真是不甘心，不甘心。
    祁璟衍抱着鹿茴，直到她的情绪稍稍平静一些，他冷眸睨着敞开的门缝，对着门外素瑶冷冷地说道，“这是你宋家的事，你自己处理即可。”
    素瑶听完祁璟衍的决定，她又哭了问道，“阿衍，你作为我的未婚夫，难道不能陪我去一趟吗？”
    他低眸看着怀里的鹿茴，她看上去很紧张很害怕。
    现在林婶不在了，他不放心把她留在家中。
    “我要照顾鹿茴，暂时走不开。”
    祁璟衍继续拒绝。
    在他们交谈中，陈秀秀走进了卧室，她看到素瑶站在洗手间门外，对着她面露难色，并且哭泣的表情中隐隐带着一丝委屈，她内心怒火中烧。
    “阿衍，你八个月后是要和素瑶结婚的，既然是如此，就该拿出你身为男人的魄力出来。至于这个疯子，我会代你照顾。”
    陈秀秀推开了洗手间的门。
    当她看到祁璟衍背对着她而立，怀里抱着瑟瑟发抖的鹿茴，看到这幅画面，她气得恨不得把鹿茴撕成两半。
    “母亲，我自己的妻子自己会照顾。”
    祁璟衍拒绝陈秀秀的提议。
    “是吗？我怎么记得傅书御在本市呢？阿衍，我有的是办法把她送走，你最好别挑战我的耐性。等你帮素瑶认领了尸体回来，就能见到她，你放心我还能吃了她不成？”
    陈秀秀继续劝他。
    祁璟衍没搭理她，帮鹿茴继续洗漱，帮她洗漱完牵着她朝着衣帽间走去，顺便把门关上。
    这道门把陈秀秀和素瑶隔在了门外，他帮鹿茴搭配了一套外出的衣服，又帮她亲自换上。
    “喜欢吗？不喜欢这套再换。”
    祁璟衍牵着她的小手，把她拉到全身镜前。
    她胆怯地抬起小脑袋，眼里流露出害怕，看到身上的衣服，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好漂亮，小茴儿喜欢。”
    鹿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笑得一脸甜蜜。
    祁璟衍握着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你以前有穿不完的名牌赞助，可是后来你的事业受挫了。”
    他想到鹿茴曾经红极一时的辉煌，再看她现在落魄的模样，对她的处境感到心疼。
    “我们走，书御哥哥我们出去玩，小茴儿要出去玩。”
    鹿茴拉着祁璟衍的手想往外走。
    祁璟衍拉住她的小手，把她抱在怀里，“不走，我帮你换了衣服，那你呢？是不是也该帮我换。”
    衣帽间外面的陈秀秀和素瑶听到祁璟衍和鹿茴的对话，两人气得黑着脸走出了卧室。
    他听到他们出去的脚步声，抱着鹿茴继续逗。
    “换衣服吗？可是小茴儿不会呀！”
    鹿茴举起小手用力地敲了敲自己的小脑袋，一脸懵懂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他洗完澡，齐整的短发没有经过打理，浑身敛去了平日里的凛然与锐气，此时的他看上去显得平易近人，带着几分慵懒与优雅。
    “别敲，本来就笨笨的，再敲更笨了。”祁璟衍握住她的小手，把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上，“来，帮我换衣服。”
    鹿茴摇了摇头，洁白的贝齿咬住唇瓣，眨着眼眸无辜地说道，“小茴儿不会。”
    “那我教你。”
    祁璟衍是难得的好心情，就想逗逗她。
    他和她之间有着那么多的不愉快，尤其是她清醒的时候，他无法靠近她身边一步。既然无法走进她的心里，那么唯有用此等方式来排解内心的寂寞。
    五年的分离，她的回来并没有促进他们的感情，反倒让一切的事变得措手不及。
    “那我要先做什么？”鹿茴像极了好学的学生，对祁璟衍做出提问。
    他牵着她的手走到服装区，抱着她，侧脸贴着她柔软的颈窝。
    “你随便搭配，不过我里面也没穿。”
    祁璟衍说话时，薄唇若有似无地贴着她的耳廓。
    鹿茴被他亲得有些难受，脸颊通红，靠在他怀里声若细蚊的开口，“书御哥哥，你稍稍退后，小茴儿要热炸了。”
    他听到她可爱的言语，软软娇娇的语气令他很受用。
    “那你先帮我换衣服。”
    祁璟衍从玻璃上看到鹿茴双手捧着自己的脸颊的可怜模样，又在她的脸庞印下一个吻。
    她被他吻的又痒又麻，笑着躲避，“不要亲了，我马上帮你换衣服。”
    他站在原地不再动，任由鹿茴忙得像个小陀螺，帮他搭配了衣服，又帮他穿上。
    “呼，终于穿完了，累死我了。”鹿茴帮他穿上西装，人直接趴在他身上当挂件，“以后我再也不帮你穿衣服，我也不要你穿。”
    祁璟衍低眸看着靠在怀里的人形挂件，精瘦的单臂圈着她的腰肢。
    “衣服是穿完了，但还有最后一个步骤没完成。”
    他微微低头凑近她面前。
    鹿茴眨了眨眼，不懂祁璟衍的意思，“什么步骤？”
    “还差一个吻。”
    他凑近她面前，想和她索取一个吻。
    祁璟衍望着她紧张兮兮的模样，再想到八个月后的他们，他的抬起手，大手贴着她的脸庞，黑眸深沉地睨着她。
    鹿茴看着他黝黑的眼瞳，微凉的指尖轻轻地触及他眼角的泪痣。
    “我想见佳妍。”她说到宋佳妍的名字时，眼眶竟然变得通红。
    祁璟衍始料未及，没想过鹿茴会主动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