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面上径自稳着,道:“是有这么回事,你先前拜堂时忽然昏迷了,后面大夫说无碍,婶娘便遣立马青禾去给安安报个平安,省的新娘子挂心。”
“怎么,”刘氏敛眉,“承儿怀疑是青禾做的?”
沈君承:“不敢,婶娘待承儿宽厚,承儿自是知道,只是,青禾毕竟进入过新房,为了婶娘的名声,还是搜一搜为妥,不然,怕是有人借题发挥什么的,无端的累了婶娘的名声。”
刘氏忽然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即便知道不是青禾下的,但仍觉得不安。
于是心思一动,而后掩帕,一脸难过道:“自你八岁得了眼疾,婶娘日夜不离的照顾你,看着你长大,为你娶亲,婶娘怎么会害你呢,承儿,你这般,分明是怀疑婶娘是不是?”
刘氏涕泪,好生伤心,一副我处处为你好,结果你竟然怀疑我的样子。
立马有几个旁支家的夫人有眼色的过来安慰,有的还指责沈君承不懂事,怎的能怀疑事事疼你的婶娘呢,瞅瞅你婚事一切事宜,不都是你婶娘为你操办的。
众人七嘴八舌,仿佛沈君承若是执意搜身,是多么过分的行为一样。
是啊,刘氏这人,表面功夫一向做得好,所有人都传她心慈良善,贤良淑德,这么一个善良之人怎么会害自己的侄子呢?
再说,这些人站在刘氏那边,是真的为刘氏委屈吗?
不是。
只是因为他们想借机刷个好感攀上刘氏,谁让刘氏现在才是沈家的主母,他不过是一个父母均去的孤儿,一个还占着世子头衔的碍事鬼罢了。
青禾看阵仗往大夫人那边倒,自是明白这其中因果关系,于是立马加大劲儿的哭来表忠心。
沈君承看着这一幕,似乎是早就猜到的结局一样,温温道:“婶娘这是做什么,承儿怎么会怀疑您呢,只是怕这些宾客不知婶娘的好,误会了婶娘,既然大家都如此“通情达理”,承儿又怎会非要搜青禾之身呢,承儿是最相信婶娘的。”
刘氏拿着帕子揩泪,眸里闪过一丝得意。
真以为这些人会站在你这边吗,天真。
她拍了拍沈君承的手,道:“好孩子,婶娘就知道你是个明事理的,你放心,今儿这事,婶娘一定给你查出幕后凶手的,绝不会委屈了你。”
到时随便弄个丫鬟出来顶罪就行了。
沈君承表现的很是相信刘氏,又是一派“婶慈侄孝”的场景。
青禾的心放了一放,在大夫人的命令下起身过来伺候,只是刚站起,腿窝忽然一疼,一个踉跄她跌倒在地,而后怀里掉出一个香囊,且这香囊的口还没系好,死巧不巧的漏出了一个药瓶。
一时间,全部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个药瓶之上。
青禾瞪大了眼睛,立马去捡那个药瓶,只是潮声眼疾手快,更快一步拿到了药瓶,递给了陆大夫。
陆大夫打开一闻,当即变了面色,“这正是少夫人所中的极乐散。”
此言一出,众人瞬间默了。
你就算再有心包庇刘氏,但也不代表这么多人,就赤裸裸的说瞎话啊。
这药,可是他们眼睁睁的看着从青禾身上掉下来的,且还正是少夫人所中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