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十人全部尝过,大家都仔细的看着后面的两个木头箱子呢,就害怕被人做了手脚。
这要真是全能尝出来,那可真是太厉害了。
张大人命人将那两个木头箱子打开,一个箱子里一大堆铜钱,另一个箱子空空如也,数清楚了,一名随从扬声道,“回禀大人,一共三十枚铜钱,一枚不少。”
这话一出,人群里唏嘘一片,“可真是太厉害了,现在看来,这小姑娘卖的菜就是好吃啊,赶明儿遇上她,我可一定要买了。”
“就是啊,这么多人全部都选了她家的菜,这可真是神了,不就是菜吗?有什么不同的啊,真的全能尝出来?”
“你可别不信,我家也买了好几次她卖的菜了,的确就是跟别人家的不同,味道还是那个味道,可就是更好吃,吃过之后你就丢不开了。”
这些人倒是看热闹,不管谁赢谁输,他们都看个乐呵,可对于李氏来说就不是这样了。
有了结果之后,她浑身瘫软,这会儿连跪都跪不住了,张大人厉声道,“李氏,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刚刚你说本官的姑母上了年岁,尝不出来,如今我也依着你的意思,让这么多人一块儿吃过了,结果还是一样,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不成?”
李氏赶紧磕头,“大人,民妇冤枉啊,民妇真的没有做过,这,这应该是巧合,他们凑巧觉得那些菜好吃罢了。”
“大胆罪妇,事到如今还敢狡辩,巧合,哪有这样的巧合?说出来你自己都不信,你若还需要证据,本官便依着你,继续找,可若是翻不了案,你只怕是要在牢里多待上几年了。”
李氏不敢再说话,东西的确是方家的,的确是她偷的,她只是没想到,这没写名字的东西也能被人认出来,这知县大人并不好糊弄,不是她一直喊着冤枉就可以躲过去的。
她回头看着江敬雪,也不知这死丫头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她家的菜当真是刻了名字不成?
“大人,民妇不敢。”
张大人点了点头,“那你是认罪了?你说说看,到底为何要毁坏方家的菜地,又为何要偷走方家地里的菜?”
都这会儿了,李氏也不打算再争辩,可她得把事情说明白呀,她干脆指着江敬雪说,“还不是她先惹我的,我们家做着刘家的买卖,本来做得好好的,都是她在刘老爷面前说了不好听的话,刘老爷这才换了我们家的菜,又买了他们的,我气不过,所以才出此下策。”
一听这话,刘老爷说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人家江姑娘半句不利你们家的话不曾说过,换掉你们的菜,只不过是因为太差了,那烂菜叶子也敢送进刘家的大门?我娘吃了那些烂菜,身子越来越差,你还好意思提?今日正好说到这个,我也该告你一状,且看张大人如何处置。”
李氏愣住了,这怎么还越说越麻烦?她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江家老两口在后面叹气,完了,这可真是完了。
再怎么样,这罪名也洗脱不了了,牢狱之灾是免不了的,李氏可是承业的亲娘啊,她要是进了大牢,承业也就跟着完了,明年参加不了童试,也没办法再往上走。
科考这条路是走不通了,只能是回家种地,这些年花进去的钱全都打了水漂,还连个响都听不见。
李氏也想到了这一点,这会儿哪里还敢争辩,赶紧说道,“大人,这些事全都是民妇一人所为,跟民妇的相公没有任何关系,对了,他都已经把我休了,我已经不是江家人,我犯的罪和江家所有人都没有关系,还望大人明察秋毫,不要牵连无辜啊。”
李氏忽然说出这种话来,别说江海愣住了,就连江敬雪他们都没回过神来。
她回头看了看胡尚轩,胡尚轩也皱着眉头呢,大家都知道李氏是怎么想的,就想和江家撇清关系,好保住她的儿子。
张大人问道,“江海,此话当真?这事真跟你没有关系?”
江海看了李氏一眼,李氏不停的朝着他使眼色,江海想了想,轻轻的点了下头,“她说的都是真的,草民已经把她给休了,休书就放在家里,她如今已经跟江家没有关系。”
他们打的什么主意,那张大人也不是不明白,这会儿也不想说太多,顺势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这事儿就是李氏一人所为,判两年牢狱,另外,赃物所得,应全部归还。”
李氏呆呆的点了点头,从怀里把得来的那些钱都拿了出来,见状,那老两口哪里还放得住钱呀,也赶紧往外拿,慌慌张张的说道,“大人,所有的钱都在这儿了,跟草民一家没关系呀,草民是当真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偷来的。”
张大人倒是没有为难这一家三口,他们不知道这是赃物,这话当然是假的,可他们的确也没有偷窃。
要说他们知晓,也拿不出证据来,就不必揪着不放了。
经历了这件事,想来这几个人以后也没那么大的胆子帮着人销赃了。
银子全部归还,李氏判了两年牢狱,江海算是躲过去了。
今日是刘老夫人大寿,张大人也不想耽误太多功夫,让自己带着的随从将李氏带回县衙,他则是跟着刘家人进去了。
李氏哭着说道,“我这个当娘的没本事,又连累了承业,相公啊,你让他不要怪我,如今我没办法照看他了,你可得把他照看好啊。”
他们没有机会说太多的话,那两名随从押着李氏就走了,江海呆呆的站在那里,都还没回过神来呢,怎么突然之间,他媳妇儿就被抓进去了啊?明明早上都还一切顺利的啊。
江福旺只觉得丢了人,背着手就走了,这么多人看着呢,再待一会儿,他这张老脸就什么也不剩了。
张氏说道,“老大,咱们先回家吧,有什么回去再说,你在这儿站着干什么啊?”
江海愤恨的瞪着江河,都怪他们,要不是他们咬着不放,又怎么会变成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