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下本性,不做那个所谓的“温文尔雅”又“毫无心机”的真性情的大将军了,可听了叶少白的命令,他又马上变了回去,乐颠颠的过去给他揉腿捏脚,只怕他哪儿不舒服。
要么说石震的手法还真不错,捏得叶少白浑身舒坦。
“我说,要是皇帝老儿真那么不好伺候,你到我忘尘崖来,只用揉腿捶肩,也是有吃有喝还不用当蠢货。”叶少白说。
☆、二十六、
二十六、夫人很本事
石震的那封信寄了出去,也得等几天才能到皇帝手中,而这时候,西侑国便开始叫上了阵。
那赵先锋只觉得自己这消息送了出去,定然能够升官发财,对于石震这个三军主帅也有些轻慢了,即便是上前应战,也是心不在焉,往往就要被敌方拿住,只能靠着叶少白一旁扔几块石头给他助阵。
这头一阵勉勉强强的,赵先锋算是博了头彩回来,但石震却没打算给他论功行赏。
赵先锋刚一进了军帐,就被人按住肩头拢住胳膊绑在了当场。
“将军!你这是做什么?!”赵先锋瞪大了一双铜铃般的牛眼,肩膀一晃,硬生生把抓他的士兵给晃开了。
“赵显瑞,你还不认罪!”石震一拍桌子,也是怒目而视。“在沙场之上,你缘何心不在焉,更为何几次三番险些被俘?若不是……”假装羞涩地看了叶少白一眼,“若非夫人暗地相助,你早就被西侑俘虏了!”
“我……”赵先锋一愣,他倒是知道有人在打斗之中暗地相助,却没想到居然是那个“夫人”。
“赵显瑞!若是你当真技不如人我也不追究,但很明显,你并非如此!”石震冷冷哼了一声,站了起来,把一直放在案头的一卷纸张扔了下去,摔在赵先锋的面前。“这是那西侑国应战将士莫努这些年来跟你对战的记录――整整三年,你没输过一场,若是你真的老了残了废了便早说,早点给能让让地方!”
石震这样大骂赵显瑞,却不是真想要撤掉他。毕竟这人是皇帝的眼线,他想要撤掉也撤不掉,而这般拿他发作也不过就是为了警惕其他人而已。
面对这样的怒骂,赵显瑞确实没有话说,只不过那个坐在石震旁边的“夫人”……真的有那么大的本事?
其实这也不过就是借用了这群人脑子里的惯性而已,原本大昭国女扮男装也不少见,而这个叶少白长得俊秀,再加上那句“夫人”喊的是石震,其他人又怎么会知道石震是怎么回事儿?自然也就先入为主地以为叶少白是个女人了,可实际上,他们若多看两眼就会发现,这人根本就不是女人。
可谁又敢仔细打量将军夫人?
这便如在将军府的时候一般,原本叶少白先穿了女装也就让那一家子人先入为主地认为他是女子了,虽然他声音低沉了些,可也不是没有声音低沉的女人,再加上这人长得不差,石震又那么护着,谁也没往别处去想,也就蒙混过关了。
其实若是叶少白再呆在将军府里多两天,估计也就被发现破绽了。不若这军营里,至少除了石震还真没有哪个将士敢多看他一眼的。
然而眼下,这个赵显瑞却发现了叶少白的问题――女人家个子那么高本身就是个问题,而且……这个将军夫人为何……是了,女人再怎么高大,手脚总会细瘦一些,即使习武也与男子不同。可这“将军夫人”的一双手却骨节分明,半点不似女人的细柔!莫非……赵显瑞一愣,结果下一秒就被叶少白一巴掌拍到地上。
“赵显瑞,谁给你的胆子盯着夫人瞧的?!”石震更是愤怒,“来人,把赵显瑞拉下去,把他关到禁闭室里去!”
“让他好好反省反省。”
这是赵显瑞被拉下去的时候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他也确实要好好反省……若是将军夫人是男人,那么……将军岂不就是断袖?
若将军是断袖……那便知道为何他一直不成亲了!
猛地想起了自己昨夜写的那封信,赵显瑞后悔得直拍大腿――这石震身居要职,可即将而立也没有指婚,显然是皇上早就知道他这个毛病了,而这位将军夫人怕不就是皇上的计策!他这般告状,显然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翌日清晨,西侑国又来叫阵。
这次被关了一晚上的赵显瑞可是神威大显,也不敢再心存不满了,只是一心一意的跟对方缠斗一起。
那长枪一轮,虎虎生风,拉开来是大开大合,迎上去则精灵轻巧,只一嗓子怒喝便震慑八方,膀子一甩又有万钧之力――好一员猛将!
正因为是一员猛将,虽想着往上爬,却没有那个心计,自然也便成了皇帝的眼线。
在后面看得清楚,叶少白只觉得这赵显瑞的功夫差得可以,那一双手比旁人慢上了□拍,真气又只靠憋着,完全没有高手的架势。
“怎么?”石震见他看的无聊,问。
“这等功夫,真过招,一招都过不了。”叶少白指了指明显占了上风的石震,道,“那腕子用劲儿完全不对,倘若是往左侧一毫,便能把对方的膀子卸掉。”他并未故意降低音量,而这样一说,也给旁边的将士听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夫人!你是说真的?!”早有人按耐不住,大声问。
“石震,要不我去把那个叫什么的杀了,你跟我回去。”叶少白没搭理那个问他话的人,反而是转过头问石震,“我山上也缺一个捶腿揉肩的。”
这话说得,旁人都傻了眼,但是石震却听得高兴。
“笑什么?”叶少白是真心这般问他的。
“你现在身子不好,不适合去杀人。”石震摇了摇头,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我见了张景修给你写的方子了,人说,少杀人是给孩子积德。”
积德?叶少白一愣,他还真没想到过这个。但一想到石震知道了他怀了孩子,这件事又让他双颊飞红,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滚!”
这次赵显瑞回来,倒是有了夸奖,还分到了一碗酒一大块肉,可他心里却十分不好受――早有人给他讲了那将军夫人说的话,那几句话也让他茅塞顿开,瞬间便觉得石震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才能遇到这么个愿意给他做“夫人”的高手来,原本还觉得那个叶少白十分不靠谱的赵先锋此刻却是实实在在是的倒戈了。
这一夜之间倒戈的又何止是赵显瑞?
若说石震是惧内,打不过夫人很正常的话,那赵显瑞应战时候的事情也确实让他跟副先锋对打的时候显现出了优势来。
“你们做什么?”门外侍卫来报,说正副先锋、参军、副将,全都聚集到了营帐门外,石震急忙出去――现在他这营帐里有了“夫人”,自然是不能让他们进来。
“将军,末将……”
“说。”
“末将以为,可以让夫人指点指点我们的功夫,临阵磨枪,也有挺大用处!”赵显瑞抢了两步,开口道。
☆、二十七、
二十七、尚义是丧义
叶少白当然没答应赵显瑞这样的请求,他对于指点别人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何况现在他肚子里还有一个,需要好好调养,根本就不打算把自己劳累到了。
他这个意思石震是很高兴的,毕竟双身子的人不宜劳累,而且……他也觉得跟着少白上忘尘崖没什么不好,前提是他须得做好一切。
这沙场之上一个不小心便是尸骨无存,而叶少白完全没有这种担心,他的武功自不必说,每日里也是总有不要命的名门正派来他这里偷袭挑衅之类,当然也是把那些不入流的手段学了个十成十。只是一点,他若动手,不留活口。
“啊!”一声尖叫,便是一条命。树上不知何时就栽下来一个细作来,让所有人措手不及。
“这等废物,洗剥干净正好可以喂了山里猛虎。”叶少白看了一眼摔在地上早已死绝了的西侑国探子,面上十分不屑。然而他这句话却让座上的人都为之惊惧,没有人喜欢被野兽分食,无论是活着还是死去。更何况说得这般轻描淡写?
然而这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夫人的意思,老夫如何听不懂了?”一个老者身无铠甲,却被安排在了靠近石震的右下首,显然地位尊贵,“莫非夫人以为,这人被野兽分尸,是什么趣事不成?”
“尚可。”叶少白倒不觉得这话有多挑衅,“聊胜于无,解闷。”
一时间,众人哗然。
即便是敌军探子,但人死已矣,这般正式说着要丢给猛虎吃就够骇人的了,又只说猛虎食人是解闷的,就连石震也觉得有点儿恐怖――至少他不想被猛虎分吃了。当然,若是分吃的不是他的话,倒也没多大的抵触,毕竟他没法体会叶少白经历的那些,就像叶少白无法理解他这庙堂之上的争斗一般。
叶少白便是个直来直去的人。而石震……是不得已伪装成了直来直去的人。
吃过早饭,这次便是那赵显瑞先出去叫阵了,昨日里听了叶少白的一番点拨,晚上又与副先锋喂招喂了半天,似乎也摸出了一些门道来。这次对战,他便比昨日似是强了百倍,只过了五六招就把对方打下马来,顺便擒住了对方的先锋将官。
“西侑小国!还有什么招法,尽管使出来!爷爷在这里等着!哈哈!”赵显瑞见自己手下把那先锋官擒住押了下去,便十分得意,骑在马上晃着长枪哈哈大笑。
“呔!不要脸的东西!看爷爷收拾你!”西侑国那边果然有人坐不住了,只见一身穿靛蓝战袍的小将不顾身边人阻拦冲了出来。
那小将长得不错。叶少白点了点头,然后仔细看这人的武功路数――分明就是西北鸣佑山的马上套路!
“赵显瑞不会是这小子的对手。”他看了一眼石震,“让那个老头下去,对面打仗的是那老头的师侄,他们师门不知在闹什么幺蛾子。”
石震对于叶少白关于江湖之类的了解是无条件的相信,自然也就二话不说唤回赵显瑞,反而把那个跟叶少白在吃饭时候叫板的老头给送进了战圈之内。
西北鸣佑山,原本便是盛产将士的门派,只不过后来门派凋零,弟子也不见多少了。这些年更是即便是帝王下旨也出不了几个能打仗的主儿,这次居然派下了他们门派的长老给石震,还真让石震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只不过……若是那个西侑国小将真的是鸣佑山的人……那么这里还真是有些猫腻了。
果然,到了战场之上,那小将武功不弱,要是赵显瑞的话,估计也走不下十几个会合便会被挑下马去。但现在是那老头上场,情况便有些不同了,二人武功招数相同,就僵在了那里。
“若是江湖中人真的打算参与进这朝堂争斗,也便是容不得了。”石震叹了口气,目光紧紧盯着场上打斗的那同门二人。朝堂争斗倒是其次,只不过……这国家大事,战场之争,明明是大义,如何给江湖人也搅和了进来?
叶少白没说什么。他也不想搀和其中,只不过……似乎有人不愿意放过他?
昨夜他收到忘尘崖上送下来的消息――尚义山庄已经与西侑国国君达成协议,他们国家出动高手与尚义山庄合作,只为杀了他这个天下第一大魔头,而尚义山庄则联合江湖人士将西南这处最为偏僻的小城送与西侑国。
这可真是天下最大的笑话。
且不说那尚义山庄无根无据的便敢说要送城池,便说这“江湖人士”之中又有几个蠢到与朝廷作对?只为了他这一个人便要背上不忠不义的罪名?
无非是看上了他那本秘籍而已。
叶少白心中冷笑。那本秘籍,莫说是尚义山庄,便是找来天下最聪明的人来看也是看不懂的,他之所以能看懂,便是因为当时年幼,只是懵懂无知才能学得会,若是聪慧一点的,想得多了就什么都看不清了。更何况学会其中高深武功?
“怎样?”石震见叶少白半天不说话,便问。
“不怎样。”叶少白面无表情,心中却在凌虐尚义山庄的所有人。若是可以,他倒希望把他们的头都切下来,然后用石灰压了放到笼子里供人观赏――不过怕是没有人会喜欢观赏这种东西。
就在他们这般对话的时候,那老者虚晃一招便往大昭这般军营逃来,而那小将也开始追了过来,二人这一路追逐,直到军营门口,老者回首一个调转,手中长刀一翻,便把那小将击落马下!
蠢死了的作假。叶少白冷哼一身,转身离了席位。石震也急忙鸣金收兵。
回到军帐,老者已带着那小将等着石震跟叶少白了。
“将军,我师侄已经把西侑国的行军布阵、粮草情况全都摸清,此番来降,还望将军莫要言说。”老者站在下首,他师侄也直挺挺地站着,就好似一颗青松。这二人完全忽视了叶少白――他们一来以为这是女人,二来又觉得这将军夫人为人残暴,自然是十分不屑他的。
“老先生放心。”石震点了点头,看向一脸平静的叶少白。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出现的火星文这可是个很神奇的话题…… o
☆、二十八、
二十八、误会越发大
“将军有话,老朽放心。”老者叹了口气,“只是那尚义山庄原本便是武林盟主刘尚义的庄子,他如今这般行事,确实寒了不少江湖人士的心……”武林盟主这般下令,多少门派不得不从,可又哪里有几个是真心相从的?
就算那血煞魔君再是个魔头,可毕竟只是江湖事,这刘尚义扯上了朝廷,就显得忒不地道了,再加上还是叛国大罪,那就更让人无法接受了。
而且,你一个小小尚义山庄,即便号令江湖,又怎么可能有本事把国家的城池信口许给敌国?这岂不是在闹笑话!
可是这笑话倒也得有人跟着听跟着笑,至少西侑国那边算是信了这个笑话,却也不是平白无故。若是在这战场上有武林人士暗地里操作,必然是会给石震造成大麻烦的,到时候西侑国趁机出兵,占领了边陲小城也不算难。
可即便那刘尚义是武林盟主,他又能让所有人都听命于他不成?即便表面不得不听,可阳奉阴违的又有多少?
虽说平日里“家国大义”历来武林中人不放在眼里的居多,可真论到了这家国大义之上,又有几个拎不清的?更不必说谁都不是傻子,自然大都清楚那刘尚义是盯在什么上了――这么多人这么些年盯着人家的秘籍也没能动人家一丝一毫,这眼下就说联合了西侑国就能破了人家忘尘崖?莫非大昭高手都不如西侑国的所谓高手?难道还真是外来的和尚好念经不成了?
众人也有私下聚在一起商议的,这般一说,便觉得那刘尚义实在是有问题,故而也就是这鸣佑山以及另外几个门派合计到了一起去,才会想出这么个釜底抽薪的办法――毕竟老者虽然是鸣佑山长老,却是最为古怪脾气的一个,即便是刘尚义亲自下了命令他也不见得听从的,何况他辈分奇高,即便不听也算不得是什么“违背江湖道义”之类。
那老者是鸣佑山的长老,原本的名字自打拜了山门就丢了,只论山门的辈分,名字叫做齐定远的便是了,而他的那个师侄姓武,论山门辈分则名叫武靖成。
鸣佑山自古出将才,师门的辈分排行从来是以定、靖、平、安之类的字眼相论。
那武靖成把西侑国的边防部署一一默给石震,又讲了一些关于行兵打仗的事情,这才退到齐定远身后。
听完他们说话,叶少白琢磨了一会儿,也不过片刻,见他们谈完了,脸上面色一沉,道:“来人,把这敌军的先锋绑到外面柱子上,不许送吃送喝!”
“你!”齐定远听闻,瞬间暴怒,却被身边的师侄拉了拉。
就在这时,帐外呼啦啦进来一群士兵,也未待别人说话便把那个武靖成绑了押了出去。
待这些人都出去了,那齐定远才爆发出来,老头子本就矍铄,这下子一发火那就更显得有气势了:“石将军,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老先生先莫生气……”
“将军!行兵打仗,怎么让一个妇道人家做主了?这娘们家家,懂个屁!我那师侄就算得上是自毁前程去西侑国卧底,你这夫人便是一句话就把他绑了起来,将军,你倘若不给我一个说法,便是与我鸣佑山为敌!”
“老先生……”石震也未反应过来,但事后一想,却觉得叶少白果然天生的敏锐――若是这时候把那武靖成当成了座上宾,便是明白告诉了西侑国他们之间有猫腻,而这般行事,倒是尚可……只不过做戏还须得做足。
“你不必说了,想来你们是不信我的话了!”齐定远站起身就要走,可又刚站起来就被一只手抓住肩膀!
齐定远往下一卸,本以为这是擒拿对打必然的对招,可却没有想到对方的手只贴着他的肩胛往下顺,一指头便点在他的筋骨缝隙之上,只听得咔嚓一声,他那肩头就被卸了下来!
一招之内定胜负。
齐定远愣了,他这辈子虽然不说从来都打胜,可也少逢敌手,这一招之内就让人制服的事情他几乎从未遇过!
“老前辈,你先听我说!”石震叹了口气,认真地看了看叶少白,见叶少白对他点了点头,这才放心继续说,“若是令师侄现在便被奉为上宾,那西侑国必然知道他是告了密了,而令师侄冒险得来的情报也必然付之东流……这也是为了保护令师侄。”
“这……”齐定远方才是不够冷静,此刻被人打了,心里倒平静了下来。
“再者说,这军中有细作,我方这般行事也是为了看那细作何时出现。”石震试着安抚齐定远,而叶少白一直在旁边吃东西――倒不是说他有多饿,只不过有人从忘尘崖给他传消息的时候,顺便也把做好的点心之类一同给他带了来。
点心都是闵阿娇特地给他做的,上好的材料做出来的东西,又有老毒物跟他师弟加了不知多少补品进去,叶少白吃得快活,就怕亏待了自己。
听了石震的话,齐定远脸色稍霁,面上仍旧发烧――他偌大年纪居然被个年轻妇人打败了,这说出去……这边一想,便偷等タ匆恢痹诔缘慕蛉恕
“你师兄也不是对手。”叶少白仍旧在吃,根本没去看齐定远,“自己接上,别说你不会。”
习武之人,莫说会自己接掉了轴的关节,就是自己卸也得会,所以齐定远一听,也便老脸一窘,用左手捏了右肩,手上一错便把掉了的关节接上了。
“老朽今日见了夫人这等手段,佩服佩服!”齐定远这下子算是心服口服了。俗话说,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那叶少白的本事本来也是江湖之中讳莫如深的话题,如今他不是“杀人不眨眼的血煞魔君”,这齐定远自然十分佩服。一时间也是明白了为什么将军大人让夫人过来,更觉得将军果然有容人之量,是有大才的人。
误会,越滚越大。
叶少白横了齐定远一眼,没说什么,伸手指了指肩膀。
石震会意,急忙过去给他揉捏,道:“累着了?”
“没。”
“还是早些歇息吧,明日还需要观战。”说着,石震送走了浑浑噩噩、飘飘忽忽的齐定远。
☆、二十九、
二十九、脑补要不得
齐定远只觉得头皮发麻、脚下发软、浑身发疼、心里打怵――若说只是那将军夫人武功高强也就罢了,将军大人对他还百依百顺,这能不让人心生畏惧?
这边心中恐惧,齐定远也觉得有些不对了。这武功高强之人倒不少见,但是若然高到了这个境界就绝对不是一般人了――除非……这将军夫人的功夫能跟那个血煞魔君一较高低!
一想到血煞魔君,齐定远便有种通体生寒的感觉。那血煞魔君与旁的邪魔外道还不一样!他是生来正邪不分的人,即便是江湖之中所有人都知道那血煞魔君的师父跟他义父之间是断袖,他也不曾因为此事而多说一句,甚至还杀了在他面前公然言说此事的人――若说他至孝,却又从来对他那义父言辞不屑,若有人提及,他只说那是“老不死”。只凭这件事,齐定远便对血煞魔君没有半点好感,更何况他是江湖之中的大魔头。
而若是这将军夫人能与那大魔头武功不相上下的话……他是不是便可以求这位夫人帮忙?
然而,齐定远也就是这时候在脑子里想一想罢了,夜半时分,便有人来告诉他,他那师侄扛不住了刑罚,被关了起来。
齐定远急忙站起来往那关押俘虏的营帐跑去。
叶少白此时正拿着鞭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武靖成,他高抬手轻落鞭,那一下打在人身上啪啪地响,可实际上只是听着吓人看着怕人,却打不坏人,落下的那连皮外伤都算不得的。只不过这手段,就是内行人也看不出门道来――毕竟叶少白不是那些做惯了拷问之事的看守,但他却是内劲高强,只要用真气裹着鞭子打人,便可以让这皮鞭沾凉水变得没那么凶狠。
“我是不会说的!”武靖成咬着牙关,心中却在疑惑,但面上却不露半点声色,看起来显然就是死心塌地跟着西侑国走的了。
打了几鞭子,叶少白甩了甩手,把鞭子扔到地上,转身拿了一碗燕窝喝。
“累了。让他饿着。”叶少白看了看旁边的看守,道。
“夫人,那他这不吃不喝的……不能死了?”一个看守一边战战兢兢地说。
“死了就死了。”叶少白道。
“可是这……”那看守一愣,转而看向地上喘息的武靖成,只觉得这武靖成是只有出的气没有入的气了,也不知是心中不忍还是怎么,长长叹了口气。
“你若觉得他可怜,可以替他。”叶少白看了那看守一眼,转身离开了这俘虏营。
而一直站在叶少白身后的石震偏偏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给叶少白端茶倒水的,十分殷勤。待二人一离开,那看守狠狠呸了一口,转身去给武靖成喂水。
“你……不怕么……”武靖成声音很弱,几不可闻。
“兄弟,你还是喝点水吧,人可以不吃饭但不能不喝水,若是还这般……你……”那看守左右看了看,没再说话。
回到将军营帐,石震早已得到那俘虏营的消息了。
“那个看守就是细作?”叶少白懒懒歪在床铺上,手里把玩着一只玉雕的小摆件,语气毫无波澜,似乎当石震是手中的那小摆件一般。
“也未必,不过……□不离十了。”石震呵呵一笑,走过去看他手里那件东西――精雕细刻的,简直是鬼斧神工一般,把那一块羊脂玉雕刻成了一只小老虎,憨态可掬的模样更是让人爱不释手。
“看什么!”叶少白把东西收了回去,狠狠瞪了石震一眼。
“那玉是好玉。”
“愚蠢。”叶少白冷笑。如不是好玉,他也不会时刻带在身边。
“少白……”石震想了想,也从脖子上扯出一块玉来,“你瞧。”
石震拿出的那块玉与叶少白的那块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他的那个小老虎上在眼角处有个小瑕疵。
“你哪里来的?!”叶少白一愣,伸手抓住那块玉――两块玉若放到一起,便是再傻也看的出是一对了。他原本对石震十分的厌烦,尤其是他跟他提起一个叫穆泽的人的时候……而现在……叶少白愣住了。莫非……那个穆泽真的就是他?
然而叶少白却不想相信这个。
他五岁前的事情已有大部分记不得了,只是还记得那时多少人都怕他,而他也动辄就可以要了人命……假若真的如此,那穆泽,又会是谁?
“这便是千里姻缘一线牵。”石震还自顾自地说,只觉得叶少白是被他这般的坦白吓到了而已,却不曾想,叶少白是被吓到了却跟他毫无关系。“你当年便是给我定下的,可还记得?”
听了石震的话,叶少白只冷冷觑着他。
“等解决了这些事,我跟你上忘尘崖,便只给你捶腿揉肩,可好?”
石震越说,叶少白越觉得冷。
之前叶少白只是不信自己是穆泽,而现在……若他正是穆泽的话……那么穆泽又是谁?石震跟他又有什么关系?石震家里那个后娘又与这之间的事情有何瓜葛?这些假使还只是表面的话……叶少白忽地想到了皇宫――既然张景修是太医,见到他就跟见到鬼似的,那么……石震跟皇宫又有什么关系?
这些事情不仔细想还罢了,仔细一想,叶少白只觉得石震实在是太假了,眼前还能做戏,看着就让人厌烦。
“要不早些歇息?”石震还在喋喋不休。
“滚地上去。”叶少白抬脚就踹,“捶腿。”既然石震是在利用他,那他就好好操劳操劳他,也叫礼尚往来。叶少白这般想着,把腿伸展开来。
可怜石震一个大将军,如今沦落成了贴身小厮不说,还不得到床上去捶腿,连他们家的翠染丫鬟都不如。
而这边捶腿,那边厢叶少白却在脑子里想了一大堆的可能性,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越想越觉得石震可恨,越想越觉得自己该好好“对待对待”这个石大将军――先是石震利用他耍了他后娘,然后又把他给弄得生疼,结果还让他怀了孩子,这回还借他的本事收拾西侑国!
即便叶少白也知道自己也是不得不那么做,而眼下这时……却让他不知为了如此行事了,不过不管如何,石震必须负责,是挨打挨骂挨操劳,都是石震自己找的――活该。
这般一想,叶少白又让石震给他脱靴脱袜,而石震俨然一个最完美的贴身小厮。
作者有话要说:小叶子么么~你还是快点知道真相吧……不然将军真会被你折腾shi……
☆、三十、
三十、夜半各突袭
将军小厮这厢伺候得叶少白大魔王舒坦得要命,眼见着这人的肚子也稍稍有了点儿凸起,却并不显得突兀,反而看起来招人稀罕,石震的一双爪子便不得老实了。先是在小腿肚子上揉了揉,再慢慢往上,到了大腿处缓缓的捶,一双大手就好似两个小榔头一般,捶下去偏是轻轻柔柔的,不敢惊动床上人。
被捶那两下子弄得还算舒服,叶少白更是舒展了双腿,还撩起了盖在腿上的锦被。
时下天尚冷,石震只怕叶少白夜晚冻到,让墨大的师弟墨二去了趟镇子买了不少东西――锦被、暖炉、脚踏,只怕叶少白着凉了,可若说这夜半时分天气冰冷,把衣服穿暖被子盖厚,又会觉得不舒服,不多时还得闷出汗来,所以叶少白晚上往床上一躺,便会除去衣衫,只留下轻薄中衣。
这时间,却是便宜了石震这条饿狼了。
那一双腿又长又直,手下的感觉更是好摸得很,即便隔着中衣,也能感受得到肌理如何匀净结实……慢慢往上,石震自然知道叶少白哪里敏感,也就假装不在意一般,一双手却要在那里作怪。
叶少白被搓摩得昏昏欲睡,反正够舒服,他也没想太多,合上眼睛闭目养神起来。
石震小心翼翼地把手往他的腿上蹭,慢慢就揉到了大腿内侧……这里的感觉他清楚地记得――柔韧而又细滑,就像是上好的锦缎,微微隆起的肌肉弹性十足,足以让人忘了外面那些恼人事。
“少白……”石震轻轻唤了他一声,叶少白没动弹。这令他的胆子稍稍大了些,又往前凑了凑,伸手轻轻盖住了他的小腹……
手下的地方便有了一个孩子。这个认知让石震浑身发颤,只想着能一下子扑到叶少白身上去,便是亲上两口也是好的。
想着想着,当石震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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