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豁然睁大了双眼,看向孙娇兰的眼神,仿佛恨不得生吞了她!
这贱人竟然做戏给夏志河看!让夏志河误以为自己推倒了她!
李氏气得双眼通红,胸腔起伏不定,俨然已是怒极!
她认定了是孙娇兰陷害自己,故意摔倒演给旁人看,可她却忘了,若不是她真有推人的心思,并且还动了手,又怎么会让孙娇兰逮着这样的机会?
但李氏显然不会认为自己有错,她怒瞪着孙娇兰,声音尖锐地叫道:“贱人!你竟然污蔑我!”
她一边尖叫着,一边伸手抓向孙娇兰,想要将孙娇兰从夏志河的怀里拖出来。
夏志河怎么都没有想到,李氏如今竟然敢当着自己的面对孙娇兰动手了,一股无形的怒火顿时涌上心头。
察觉到怀中人儿瑟缩了一下,恐惧地往自己的怀里钻,夏志河更是气得不行。
他毫不犹豫地抬手挡住了李氏的动作,怒声骂道:“你这泼妇!明明是自己先动手推人,竟然还敢赖到别人身上,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点世家嫡女出身的模样?”
夏志河一阵怒吼,李氏被震得愣了愣,又听他竟然骂自己是泼妇,当即气得发了狂!
“夏志河!你竟然敢骂我!你凭什么骂我?!”
“贱人!我要让你不得好死!”
李氏尖叫怒骂着,越发激动地上手想要抓孙娇兰,动作也越来越粗暴,好似忘了自己有孕在身一般。
夏志河眉头拧得死紧,看着面容逐渐狰狞的李氏,心里头总觉得好似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可却又说不上来。
但他好歹还记得李氏怀了身孕,所以即便拦着不让李氏碰到孙娇兰,但也注意着手上的分寸。
眼见着李氏越发不依不饶,夏志河不由怒声命令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把夫人拉开,送回主屋去!”
末了,他还不忘叮嘱一句:“动作轻点,夫人还有孕在身!”
李阁老那边还需要注意维护关系,所以即便夏志河现在越发难忍李氏,但还是小心处理着夫妻二人之间的关系。
然而夏志河话音刚落,下人们还未来得及上前的时候,原本正不断想要拉扯孙娇兰的李氏,却忽然停下了动作。
她不仅停下了,更像是被定身了一般,愣愣地站在原地,连表情都凝固了。
就在众人疑惑间,李氏又忽然动了起来,只是并没有再去抓孙娇兰,而是忽然痛苦万分地捂着肚子蹲了下去。
“啊!好疼!”
她痛苦地呻吟着,额间顿时布满了冷汗,不过几息的功夫就撑不住身子倒在了地上。
夏志河大吃一惊,想到李氏如今可是怀着身子的,此时却捂着肚子喊疼……
“大夫!大夫呢?!怎么还没来?快些再派人去催!”
夏志河惊呼一声,当即就想上前查看,可这会儿怀里还有一个孙娇兰。
他刚一有动作,孙娇兰也跟着叫了起来:“老爷,贱妾好难受!”
看着孙娇兰柔弱的模样,夏志河又不忍松手了,可一旁的李氏同样在哀叫,他只能着急地喊着李氏的嬷嬷:“你还不看看夫人的情况?愣在那里做什么?”
嬷嬷没想到都这时候了,夏志河竟然还抱着孙姨娘不撒手,反而看着夫人躺在地上痛呼。
她心下不由一冷,看来夫人在夏志河心中的地位堪忧了……
就在夏志河看不到的角度里,孙娇兰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
很显然,她成功了,夏志河内心已经向自己倾斜了。
嬷嬷紧张的上前查看了一番,忽然惊恐地叫道:“老、老爷!不好了!夫人她……她出血了!”
在场众人皆是一惊,纷纷朝李氏的身下看去,果然瞧见下身的布料上渗出了点点血色。
“大夫!大夫怎么还没来!”夏志河最先反应过来,惊怒地咆哮道。
“大夫来了!”
就在这时,先前被派去找大夫的下人,终于在这时拉着大夫进了门。
大夫一见院子里的情况,连忙快步上前查看起了李氏的情况。
窝在夏志河怀中的孙娇兰见状,眸光微微一闪,想想还是算了,这会儿就不再同李氏争大夫了,免得让夏志河瞧出端倪来,反倒是得不偿失了。
下一刻,就见那大夫脸色一变:“不好了!夫人有小产之兆……”
“什么!?”
……
晚间,夏洛潼用过了晚膳之后,正坐在贵妃榻上休息,临冬这时进屋禀报起了夏府的事情。
“……李氏小产之事,确定了?”夏洛潼挑了挑眉,丝毫不感到意外。
就李氏和孙娇兰那两个女人的心思,不暗中动手脚弄掉对方肚子里的孩子才是怪事,只是没想到孙娇兰先动手了,而且还如此迅速。
“确定了,李氏醒来后闹了一天,到现在还没有消停,整个夏府被她闹得鸡飞狗跳。”临冬把夏府的情况一五一十地汇报给了夏洛潼。
“李氏咬死了是孙姨娘害她小产的,可却又拿不出证据来,所以根本没有人相信她的话。”
“她一气之下,直接派人到孙姨娘的院子里闹事,还好夏大人正在孙姨娘那,否则怕是真要打起来,不过听说孙姨娘还是受了惊吓,当场晕了过去。”
“夏大人亲自到主屋去都没劝住夏夫人,主屋都差点让夏夫人给拆了,后来还是李阁老亲自过去了夏府一趟,这才把夏夫人给镇住了。”
“竟然连李阁老都过去夏府了?那李阁老可有说什么?”夏洛潼挑了挑眉,没想到李氏还真能闹腾。
只怕夏志河这次真要厌弃李氏了,若不是看在李阁老的面子上,夏志河又哪会有这么好的耐心让李氏闹得这么凶?
“李阁老在夏府待了许久,看着夏大人审问了不少下人,没有查出任何旁人下手暗害夏夫人的证据。”
“其实李阁老对夏夫人近来的举动也多少有些了解,知道她整日里闹,又听大夫说夏夫人是急火攻心才导致的小产,便没再多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