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潼在随着武泽辰转身之间,倒是抽空嘀咕了一句,只是那回应在夏家众人耳中,还不如不出声!
“什么别院啊,真有脸说,那明明是我娘家的家产,一句别院,倒像是变成了夏家的家产一般。”
夏洛潼看似自言自语,声音也不算大,但此时宴厅里本就安静,自然是让人听得分明。
李氏当场就黑了脸,这女人难不成是属刺猬的?!一天到晚的到处扎人,今天这宴席更是刺了他们无数次!
可偏偏夏洛潼说得还真就没错,是李氏自己口误,习惯性说出了别院二字,而那处宅院却是孙家的祖宅,可不能由夏家人说出别院二字来!
临走了还要被酸一句,不只是李氏脸色难看,就连夏志河等人也同样满脸尴尬,夏老夫人更是不满地瞪了李氏一眼,显然是在怪她说错了话。
而夏老夫人的这一眼,却让李氏更加生气了,曾几何时,这老妖婆也敢如此给自己眼色看了?!
果然是夏志河坐上了礼部尚书的位子,就不把自己和李家放在眼里了!
今日有了纳妾这么一出,以后岂不是要频频往府里带女人?她绝不允许!
李氏恨得直咬牙,打定了主意定要去缠着父亲,让父亲好好教训夏志河一番,让夏志河知道这个夏家该是谁来做主,是谁给了他今天的地位!
然而李氏心里怎么想,此时根本没人关心。
夏志河同样气得不轻,只是心里却很清楚,不能在这时候闹到逐出夏洛潼出夏家的地步,毕竟夏洛潼如今的身份可是安亲王妃,而且还是皇上赐婚,一个不小心很可能会得罪不少人。
正是基于这些考虑,夏志河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冷着脸,看着夏洛潼随武泽辰离开宴厅。
看着他们二人离开的背影,夏芷露脸上满是不甘,今日的宴席她可是做了不少准备,为的就是夏洛潼前来赴宴。
前几日她听夏志河提起过,要找机会曝出夏洛潼无法怀孕的事,今日她便早早做下了准备,连大夫都已经在隔壁的厢房里候着了。
可没想到夏洛潼是来赴宴了,可这些准备却全都白费了,夏洛潼此时早早就离开了宴席,甚至都没有等到纳妾的流程走完,更别说开席了!
她咬牙忍了忍,最终还是没有开口挽留,因为这会儿的气氛已是十分尴尬,若是她开口,只怕会更加尴尬不说,还会惹得夏志河不悦,所以她只能选择等待下次机会了。
安亲王夫妻二人离开后,宴席上顿时就变得越发尴尬了起来,最终只能是快速走了一遍纳妾的流程,简单地吃了席面后草草收场。
夏家今日闹了这么一出,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出现,但信息量可着实不小,宾客们也大多没了吃席的兴致,一心只想着离开与人八卦或商议,所以很快就走了个干净,只留下一肚子火气无处发泄的夏家人。
宴席撤下,李氏揣着一肚子火气,正准备同夏志河说话,却连后者的衣角都没摸着,夏志河理都没理李氏,直接拂袖离开了宴厅。
夏志河这会儿是连李氏都埋怨上了,若不是这不知进退的李氏在宴席上刁难孙娇兰,闹出了事情后,被夏洛潼给逮住机会,又怎么会有后面的这些事?!
其实就算李氏不折腾孙娇兰,夏洛潼自然也会另外找机会闹出这些事来,可此时的夏志河正在气头上,再加上近来又被李氏闹得对她意见极大,自然是把罪责给按在了李氏的身上。
见夏志河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李氏气得当场就掀了桌布,砸碎了一桌子的碟碗,巨大的响动吓到了宴厅里的所有下人,同样也惊着了李氏自己。
当她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却发现宴厅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主子了,包括夏志河在内,那一双儿女,以及夏老夫人,早已走了个一干二净!
李氏气得又是摔了不少物件,直到累得气喘吁吁地坐下,这才猛然想起一事。
“夏志河人呢?!去哪儿了?!”
李氏这么多年下来早已蛮横惯了,一旦生了气,向来都是直呼夏志河的名字,根本不喊他老爷。
边上的丫鬟连忙上前,脸上满是惊惶之色,小心翼翼地回道:“老爷……老爷去了孙姨娘的院子……”
今日孙娇兰已经入府,府中下人自然也要改口称呼孙娇兰为姨娘。
按说今日孙娇兰以贵妾的身份刚入府,夏志河在孙娇兰的院子里倒也正常,只是李氏又怎么可能会高兴?
她当即抄起刚放下的茶盏,朝着那丫鬟就狠狠地砸了过去,厉声尖叫道:“孙娇兰那个贱人!才刚进王府就敢跟我抢人?休想!去把夏志河给我叫回来!就说我有事同他说!”
那丫鬟根本不敢躲,因为她很清楚,若是自己胆敢有躲避的动作,一定会招来李氏的一顿毒打!
额头硬生生地挨了那茶盏一撞,当即就青紫肿了起来,丫鬟更是眼前一黑,晃了晃神,好在她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叫出声,疼痛刺激得她稍稍回过神来,没有当场晕过去。
当下丫鬟不敢耽搁,连忙应声,领了命之后,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生怕自己晚了一步,会再挨上一下。
李氏着实是气得不轻,胸口不断起伏着,嬷嬷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劝了好一会儿,她才稍稍缓过气劲。
然而还不等李氏冷静下来,丫鬟带回来的消息,却再一次将她点燃!
因为夏志河根本不肯过来,只是让丫鬟带了一句话过来——
“有事明日再说。”
“好一个夏志河!这贱人才刚进门,他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真是反了他!”
“还有孙娇兰那个贱人!才刚进门就敢跟我抢人!从今往后她别想有好日子过!”
李氏尖叫怒骂着,几乎把宴厅里未来得及收拾的物件给砸了个遍,直闹腾到夜色深沉,这才因为没力气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