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映雪越想越是愤怒不甘,那样出色的男人,只能是她的!除非她自己不要!
荣慧郡主见柳映雪微垂着双眸走回来,虽然没有瞧见后者眼底的冰寒之色,但她却很清楚此时的柳映雪心情定是不好的。
刚才安亲王是什么反应,她看得一清二楚,柳映雪定然也瞧见了,所以心情不好是正常的。
没想到柳映雪也有吃瘪的时候,想到她平日里那副清高的模样,走到哪儿都有众多公子们追捧她,荣慧郡主心中满是畅快之色,更是极力掩盖着眼底的嘲讽,以免让人给瞧了出来。
若不是为了接近柳子墨,凭她郡主的身份,哪里会如此捧着柳映雪说话?
不过刚才这般情况,倒是给了她机会,若是一会儿自己能踩住安亲王妃,那么她不仅能让柳映雪高兴,增加其帮助自己接近柳子墨的机会,更是能展现出自己比安亲王妃还要优秀的事实,说不定直接就能引起柳子墨的注意!
这么想着,荣慧郡主顿时兴奋了起来,直到鼓声停止之时,她牢牢地抓着击鼓传花的信物!
瞧着她双眼放光的模样,众人都瞧出了她想上台的心思,不过却并未感到奇怪,回回宴席上都有想要表现的公子小姐们,只是让众人没想到的是,荣慧郡主抬手一指,竟然选了……
“本郡主听闻安亲王妃才情过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却一直未能得见,今日还请王妃不吝赐教。”荣慧郡主看着夏洛潼扬声说道。
竟然选了安亲王妃?谁不知道安亲王妃在乡下生活了十七年,临到出嫁了才被接到京城,而且还被下了十多年的毒,如此过往也能猜得出,安亲王妃在乡下生活得根本不好,更不用说读书习字了,听说连字都不认得呢!
即便荣慧郡主说得再冠冕堂皇,众人也都看出了她的不怀好意,更何况她脸上那傲然不屑之色,根本不加遮掩。
可荣慧郡主为什么要找安亲王妃麻烦呢?
不期然的,众人看到了荣慧郡主身旁的柳映雪,想到她们二人交好之事,以及柳映雪和武泽辰之间沸沸扬扬的传闻,顿时露出了了然的模样。
而此时,被点到名的夏洛潼终于抬起了头,眸光淡漠地看向荣慧郡主,冷声嗤笑道:“你是什么身份?在本妃面前也敢自称本郡主?礼仪都学到哪儿去了?”
夏洛潼此话一出,众人皆是错愕地瞪大了眼,谁都没想到,这个一直不被人看在眼里的安亲王妃,竟是一开口就如此火爆!那仪态,那气势,可一点都不像是乡下来的野丫头,反倒像是天生就该是如此尊贵之人一般!
她这番话,不仅斥责了荣慧郡主,更是连嘉王爷也捎带了进去,说荣慧郡主没有礼仪,可不就是在说嘉王爷没有教养好吗?
可偏偏,夏洛潼这话还真就挑不出错来,因为在安亲王妃面前如此自称,确实是不敬的表现!
只是让众人没想到的是,这自乡下而来,本该战战兢兢的女子,竟会如此强势地反击!
荣慧郡主同样没有想到,自己竟是被一个压根瞧不上眼的女人给训斥了!更加没有想到,这女人竟然敢不顾嘉王府的脸面,当众说出这样的话来!
荣慧郡主当即脸色一变,满眼怒色就准备开口,一旁的柳映雪瞧见她脸色不对,连忙抢先出手拉住了她,轻轻摇头示意她不要硬抗。
此事本就错在荣慧郡主,在这样的场合里,对一名超一品的安亲王妃不敬,本就不占理,若是再生事端,可就要让人占了便宜。
荣慧郡主咬牙不忿地看着夏洛潼,终究是没有回嘴,反倒是她的父亲嘉王,在一旁的坐席上沉着脸开了口。
“安亲王妃是什么意思?可是对本王有什么不满?”嘉王沉声不悦地开了口,皱眉看向夏洛潼。
他同样没把夏洛潼放在眼里,甚至是充满轻视和不屑,对于夏洛潼是怎么嫁入安亲王府的,他可是清楚得很,所以对于夏洛潼竟然敢端着安亲王妃的架子当众斥责自己女儿,他的不满已是挂在了脸上。
对于嘉王不讲理地想要为女儿强出头,夏洛潼冷笑着就要开口,却被武泽辰给拉住了手。
她纳闷地转头看向他,就见他已是冷眼看向了嘉王,语气透着几分冰寒:“嘉王又是什么意思?纵容嫡女以下犯上,对亲王妃不敬,就是对本王不敬,难道嘉王是对本王有什么不满?”
安亲王此话一出,殿中众人皆是一惊!
安亲王这是表态了!安亲王妃等同于他,也就是说,他认可了安亲王妃的身份,而且要为她撑腰到底!
这下众人越发信了安亲王与安亲王妃感情甚笃的念头,同时也越发不信那些传闻了,若是不认可安亲王妃,又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为安亲王妃撑腰,甚至是对上嘉王?
嘉王虽然是个闲散王爷,表面上看着没有什么实权,但暗中替皇上做事之事是众人皆知的,而且嘉王一向与皇上走得近,这更不是个秘密。
安亲王公然叫板嘉王,全然不在乎后者暗中的身份,可见他对安亲王妃的重视程度。
因着嘉王开口,原本还有几分窃喜的柳映雪,此时见武泽辰竟是强势维护夏洛潼的模样,让她顿时咬紧了唇瓣,指甲在掌心印出了几道深深的半月印而不自知。
他竟然已经这么在乎那个女人了吗?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此时的嘉王同样心惊于武泽辰对夏洛潼的态度,他本以为夏洛潼就是个被厌弃的亲王妃而已,刚才他们二人的那些亲密举动都不过是做戏给旁人看,武泽辰绝不可能会爱上夏洛潼,因为他很清楚最开始的时候,武泽辰有多排斥这门御赐婚事。
可现在,他却不那么确定了,因为安亲王竟然亲自开口维护安亲王妃,甚至不惜对自己冷脸,那么这其中所代表的意义可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