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粉衣少女疯狂的模样,让那夫人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察觉到周围众人的眼神,心下恼恨不已,未免继续丢人,当即一个眼神看向身旁的贴身大丫鬟。
那丫鬟意会,当即与同来赴宴的另外两名丫鬟一起,将自家小姐连拖带拽地领到了宴厅不远处的厢房之中,以免在宴厅上继续闹腾。
直到自家女儿被带离,那夫人这才看向安亲王和安亲王妃,满脸怒色地开口质问道:“王爷和王妃是不是该给个说法?我女儿好意来给王妃敬酒,如今却被那有毒的甜汤害成这副模样,彻底被毁了容貌,以后还要如何嫁人?!”
此时的她心中已是打定了主意,这女儿算是废了,但也不能就这么白白浪费了,只要能逼迫安亲王纳入王府,即便只是做个侍妾,那也算是靠上了安亲王这棵大树,至于这女儿能不能受宠,压根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毕竟容貌都成了那般吓人的模样,哪还有可能受宠?
刚才安亲王妃与那粉衣少女之间的争执,其实有不少人都瞧见了,此时又见那夫人如此说,还特地提起了嫁人之事,哪里还看不出来她的意图?她这是打算赖上安亲王,想要让安亲王将她家女儿给收入王府了啊!
可安亲王那般冷漠强势之人,真的会受她的胁迫,将她那已是毁了容的女儿给收入王府之中吗?这可不是多养一个人的问题了,而是愿不愿意认下这个亏了!
就在众人猜测纷纷的时候,夏洛潼刚准备开口回应,却被武泽辰紧了紧臂弯,阻止了她出声。
武泽辰眸光冰冷地看向那夫人开了口:“难怪能把女儿教导成那样,原来母亲也是个颠倒黑白的无耻之人。”
此话一出,那夫人当即脸色一变,十分的难堪,毕竟被当着所有人的面如此说,还是出自堂堂安亲王之口,不管最后结果如何,她这脸都算是丢尽了。
武泽辰不舍得每次都让夏洛潼开口与人舌战,即便她什么都没做错,最后却还要被人说成是傲慢强势,虽然她自己全然不在意旁人的看法,可他却不愿她被旁人如此非议。
他冷声继续道:“是你的女儿自己要来给王妃敬酒,不顾王妃身体安危,甚至公然冒犯并言语胁迫王妃,之后那端着甜汤的丫鬟是她自己带来的,弄洒甜汤的更是她自己,如此还能赖到本王身上?若不是本王护住了王妃,只怕现在受伤的就是王妃了,这罪你们可担得起?”
“她自己造成的后果,如今你竟然还有脸来要求本王负责?”武泽辰冷哼一声,扫了眼旁边一直抱着事不关己态度的夏家人,淡声开口道,“至于那甜汤里为何有毒草汁液,那可就要问问夏府的人了,本王与王妃今日同样是夏府的客人,对于这菜式情况可不了解。”
李氏没想到安亲王竟然会突然把他们给扯出来,原本他们已是特意降低了存在感,想着让这两府去斗,没想到还是被提起了,显然安亲王见不得他们安逸地躲在一旁看热闹。
夏府是主人家,今日宴席上出了这样的事,不管是否与他们有关,总归要给个说法的,不过京中贵圈里头谁不知道宴席里头的这些猫腻?平日里的宴席上也多有意外发生,倒也没谁特意责怪主人家,毕竟若是真有那心思要在宴席上生事的,主人家也很难防范得住。
宴席上来来往往的客人那般多,再加上各家带来的贴身丫鬟,人数之众,主人家也不可能逐一派下人跟着,否则岂不是跟监视人一般?
正是因此,李氏倒也不慌张,刚才她早有预料,提前做了准备,派了下人前去查探一番,因而此时她淡定地朝身旁那嬷嬷使了个眼神。
那嬷嬷会意,立刻上前一步道:“回禀王爷王妃,这位夫人,刚才我家夫人已是派了老奴前去调查,甜汤是今日宴席的最后一道菜,原本该是本府的下人逐一送来,但刚才那位小姐身边的丫鬟却是亲自去了厨房,将其中一份刚出锅的甜汤给提前端了出来,之后就出了这档子事。那甜汤都是同一锅煮出来的,其他的甜汤也刚刚端上桌,老奴这就让大夫逐一查看。”
那嬷嬷说罢,便领着那刚来的大夫到各桌逐一查看,见那大夫接连摇头,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刚才那嬷嬷已是说得明白,主桌那含了毒草汁液的甜汤可是那小姐自己的丫鬟端来的,而其他桌上的甜汤却都没有毒汁,如此说来除了那小姐自己,还有谁能将毒汁放入甜汤之中?
再加上刚才安亲王所说的那番话,此事的真相已是逐渐明朗,分明是那小姐故意想要给安亲王妃敬酒,随后敬酒不成就想要用带毒的甜汤泼洒王妃,做出一副意外的模样来,结果没想到却是害到了自己。
如此贼喊捉贼的戏码,当即让众人看向那夫人的目光变了又变,除了鄙夷再无其他,自己女儿干出了那等事情,这夫人竟然还想着借此赖上安亲王府,趁机把女儿给送入王府之中,如此行为,真当安亲王好欺负不成?
而此时,众人又不期然地想起了刚才安亲王妃的那番话,说那小姐是冲着安亲王去的,说是给安亲王妃敬酒,其实是想引起安亲王的注意……
如此一联系,众人还有何不明白的?感情是这小姐嫉妒安亲王妃,又惦记着想要入了安亲王府,所以才上演了这么一出戏码,结果却让自己栽了如此大的一个跟头,直接就永无翻身之日了。
明白了真相的众人,此时皆是议论纷纷,各式各样的目光落在那夫人身上,只让她觉得无地自容。
武泽辰见真相大白,冰冷的目光看向那夫人,开口道:“既然贵府的小姐已是自食恶果,那本王便不再多罚她对王妃的恶念与冒犯之罪了,不过你们若是再纠缠不休,可别怪本王从严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