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已是知道安亲王妃与柳子墨相识的女宾们,显然没想到她竟然与左熙言也认识,京城双杰竟然都与她相交不浅的样子,这让她们越发好奇了起来,甚至有不少人心里头已是琢磨着要不要上前打探一二了。
接收到众多疑惑目光的夏洛潼,脸上半点异色都没有,仍是淡然地坐着,等着徐侧太妃宣布正式开席后,便只管自个儿吃用,压根不在乎周遭的目光。
夏洛潼与徐侧太妃自然是同坐一桌的,李氏和夏芷露作为夏洛潼这位安亲王妃的娘家嫡母嫡妹,今日也同坐一桌,除她们之外还有徐侧太妃所出的武清清,以及其娘家徐家的嫂子和嫡小姐。
徐侧太妃出自京城徐家,如今她的嫡亲兄长徐大人正担着户部尚书的职位,今日到场的这位便是尚书夫人,而他们所出的嫡女正是徐采蝶。
徐采蝶压根没想到今日竟然会与夏洛潼同坐一桌,虽说知道了夏洛潼已是有夫之妇的身份,但她仍是无法完全放下戒心,所有与她的子墨哥哥走得近的女人,她都讨厌!
刚才她竟是还瞧见柳子墨在这样的场合里主动上前与夏洛潼打招呼,让她嫉妒得差点红了眼,以她对柳子墨的了解,从来不曾对哪个女子如此主动过!虽然一直是温柔有礼的模样,可却不会主动与小姐们打招呼交谈!
而且不止是柳子墨,左熙言同样也是如此性情,今天他们两人在宴席上主动与夏洛潼打招呼,已是说明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一般,绝对是比寻常的点头之交要更亲近许多。
徐采蝶不动声色地看向不远处的何静瑶,正好发现对方也正朝自己看来,脸上的表情颇有深意,眼底的不悦与她如出一辙。
徐侧太妃所出的儿子武正清,今日并未与她同坐一桌,而是与其他男宾坐在一席,倒不是顾着什么男女不同席的规矩,大周朝早已没了这样保守的规矩,男女同席用膳是很寻常的事情,之所以没坐在徐侧妃这桌,主要是因为今日王府之中的男主子只有他一人,为方便招呼客人才如此安排。
主桌这边,气氛有些微妙,若不是徐侧太妃一直在与徐夫人闲聊,只怕这一桌子人都要陷入尴尬的境地,不过夏洛潼却是除外。
满桌子每一个对她抱着好心的,指不定都在琢磨着怎么坑害她呢,如此她哪儿还有那闲心与她们闲聊?只顾着吃自己的就是,连明面上是自个儿娘家人的李氏和夏芷露都懒得理会。
于是这一桌子吃得香的只有她一人,其他人皆是食不知味,心不在焉。
李氏虽是应下了夏志河的嘱托,但心里头压根没打算按他的意思去办,她唯一的目标就是让夏洛潼这个女人尽早下去与她那该死的娘亲相聚。
夏芷露则是有些走神,惦记着武泽辰今日怎么就没来参加宴席呢?她今天可是特地装扮了一番,就想在他面前露露脸的。
菜过五味,徐侧太妃好似总算发现了同桌之人的异状一般,瞧了她们两眼,忽然开口道:“王妃,你怎么只顾着自个儿吃用,也不招呼一下母亲妹妹?”
夏洛潼忍不住在心里头翻了个白眼,这女人当真是闲得没事做,刚刚才被自己怼了一回,现在又想来撞枪口?
“多大的人了,吃饭难道还要本妃上手喂?”夏洛潼此话一出,就见李氏和夏芷露脸色一僵,差点没噎着,脸色也有几分压抑的着恼。
夏洛潼根本不在乎与李氏和夏芷露的关系如何,只要面上勉强过得去就行,反正谁都讨厌对方得很,李氏更是成天琢磨着弄死自己,自己就算暂时还不想与李氏撕破脸,也不会与她做出那等和和睦睦的姿态。
噎了李氏母女一句,夏洛潼可没忘记挑起这事的是徐侧太妃,紧跟着又说道:“侧太妃,您可是宴席的主办人,这饭都快吃完了,您才想起要招呼同一桌的客人呀?”
徐侧太妃听了亦是脸色一僵,这下可算是看明白了,这女人就是个打死不吃亏的主,但凡往她跟前凑,定是不饶人的。
“王妃还真是伶牙俐齿得很,夏夫人教导得好啊。”徐侧太妃在夏洛潼的口角上连连吃瘪,心中有气,自是撒在了李氏的身上。
虽然她也知道李氏与夏洛潼之间的关系,但她今日被堵得气恼不已,总要找个地方撒撒气!
李氏莫名替夏洛潼扛下了徐侧太妃的不满,心中自然是不乐意的,当下便开了口:“侧太妃谬赞了,王妃在夏府待的日子还不如王府长呢,应该说是侧太妃教导得好。”
她李氏可是李阁老的嫡亲女儿,李阁老可比徐尚书要势大,即便是同在太子阵营,也比徐尚书要更有地位一些,所以即便嫁人后的身份要略输徐侧太妃一筹,但却是根本不惧她。
说好听的,徐侧太妃是先亲王侧妃,说难听的,她就是个寡妇,没了老亲王的依靠,自己又是个侧室,如今的安亲王还是先王妃所出的嫡子,如何能跟正当朝的夏志河这个礼部尚书比?
李氏年轻的时候就不喜徐侧太妃,如今虽然同为太子阵营,但只要不闹得太过倒也算不得什么,再说了,同一阵营还有竞争呢,谁不想更得太子的青睐,待太子登基后博一个大好前程?
“夏夫人说笑了,我今日可是第一次见着王妃呢,王妃入府都三个月了,我还一次都未见过真人呢。”徐侧太妃虽然不喜李氏,但还是清楚自己今日目标是谁的,当下又把话题扯了回来。
李氏何尝听不出徐侧太妃的意思?能踩上夏洛潼这女人两脚的机会,何乐而不为呢?
她当即顺着话往下说,语气里也带着些许母亲一般的责备:“王妃难不成都没有来同侧太妃请个安?好歹是长辈,还是庶母妃呢,这礼仪可不能忘了,你之前在乡下没人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