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称成绩很好的学渣苗在忐忑中吃完了午饭，被姐姐吓得只吃了三大碗饭，生怕姐姐在周团子面前拆穿。
    好在何小燃什么都没说，何时也什么都没说。
    何苗要去厕所，何时带她去，她看着何苗进了隔间，自己在厕所外面等，厉戎手里拿着烟，过来就看到她背着手低着头，正用左脚踩右脚，一脸无聊地站着。
    “何时？”厉戎收起打火机，把嘴里叼着烟拿下来搁耳朵上，“干嘛呢这是？”
    何时看他一眼，“等人。”
    厉戎跟她站到并排，瞅了她一眼，小丫头长得是真好，脸型五官没得说，跟她姐姐不是同一个类型的美人，但是搁在都是美人。
    跟他上一回看到她的时候比，何时的脸看起来有了些肉，这小模样就更惹眼了。
    “这里是周家，要是再遇到周化羽那样的，你别搭理他就行，能出现在九谷文昌的，都知道是家里人的客人，他们依仗得就是客人的自愿和自觉，只要你不搭理，他也没办法。”
    厉戎提醒。
    何时点了下头：“谢谢厉先生。”
    “这厉先生一叫，就生疏了啊！”厉戎笑着说：“叫声哥听听？”
    何时看她一眼，脸上没有表情，但是有些鄙视。
    厉戎一下笑出声：“逗你玩呢。”
    何时没说话，继续盯着卫生间，不多时，里面传来动静，何苗拽着大头盔上的塑料袋走出来，“好了……”
    她盯着厉戎，赶紧问何时：“他是不是欺负你？”
    何时：“没有，就是在说话。”
    厉戎：“……”
    现在确定大头盔确实有点傻，怎么每次看到他跟何时说话，都要追问一句是不是在欺负何时？
    何时问：“洗手了吗？”
    何苗给她看手上的水，证明自己洗过了。
    何时带着何苗回去，临走对厉戎点了下头。
    厉戎看着她的身影，有点无语，这姑娘对自己是不是也太戒备了点？
    他也没打算对她怎么着呀？
    一个两个的，他看起来就这么不是东西？
    衣客从拐角处走过来：“不是我说，别怪人家对你冷淡，你说你每次都冒出来，换谁不多想？”
    厉戎扭头看他一眼，“哥，你能别幸灾乐祸吗？咱俩一起出来抽烟的，你怪我？”
    “我可没看到你抽烟。”
    “这不是遇到小孩了吗？”
    “那小姑娘？她可不是小孩，最起码曲线有了吧？”
    厉戎警惕地看着他：“衣客，你可别对一个未成年小姑娘动歪心眼！”
    “烦心，朋友妻不可欺，我有分寸。”衣客笑了笑：“当然，她要不是你的，那就算不上朋友妻了吧？啧，这年头，长成那样的姑娘可不多了。”
    厉戎伸手搭在衣客的脖子上：“哥，商量个事，别打那孩子注意，她姐夫是五少爷，姐姐是五少夫人，你没指望的！”
    衣客伸手把他的手从肩膀上扔下去：“原来你也知道没指望？”
    说着，抬脚进了卫生间。
    厉戎站在门口好一会儿，才挪到卫生间门口，对衣客的背影说：“不用你提醒，我说了我对她没兴趣！”
    回到包间里，何苗又要了半碗饭，周团子一见，也要。
    卫贤：“……”
    苗苗要是天天在就好了！
    何小燃小声说：“过年期间都在，这一阵就让团子跟着她一起吃饭。”
    卫贤顿时高兴起来：“那可真是太好了！”
    苗苗带着团子，可以让团子吃得多啊！
    这样以后吃饭都不用她操心了。
    厉戎回到座位，看起来情绪不高，衣客在他身边坐下，看了他一眼，两人都没说话。
    周之楚看了一眼，“在外面遇到谁了？”
    “没谁。”厉戎手托腮，手里拨弄打火机。
    周之楚看向衣客，衣客做了个鬼脸，当着厉戎的面不好跟周之楚说。
    周之楚当即站起来走了出去，衣客也跟着走了出来。
    “他什么情况？”周之楚问。
    “刚刚又遇到了那个小丫头。”
    见周之楚一愣不接，衣客解释：“就是五少夫人的妹妹。有一回厉戎回去不是说，他路上碰到了一个小美人？今天又碰到了。”
    “在九谷文昌？”
    “嗯，长平馆门口不是遇到了五少爷？五少爷身后跟着好几个人，除了五少夫人，还有那个戴着大头盔的东西，七夫人也在，那小丫头也在其中。”
    周之楚想了想，“厉家娶一个那样的丫头，还是问题？”
    “没成年。”衣客解释：“而且，五少夫人似乎很不喜欢我们这边的人，厉戎没戏。他自己也知道，一直嘴硬。”
    “长得很漂亮？”
    “那是真漂亮……”衣客说：“还没完全长开，就看得出是美人，等以后成年了，长开了，应该很漂亮。”
    “你说何小燃不喜欢我们这边的人，是什么意思？”
    “我看着五少夫人，觉得她对我们这边的人很防备，而且，随时随地会把那丫头带得离我们远一点。”衣客解释：“厉戎现在或许没多少想法，但他一直关注着那丫头，这是迟早的事。”
    “那丫头的态度？”
    “没态度。”
    周之楚看他一眼。
    衣客解释：“那丫头年纪小，但是她看起来……嗯，不好说，就是面无表情，一般人看不懂她的情绪起伏。”
    “要么单纯到漠然，要么就是心思深重到难以捉摸。”周之楚淡淡道：“盯着点厉戎，别着了人家的道。英雄都难过美人关，何况是普通人。”
    “我也这么看，我提点过厉戎，跟她说五少爷和五少夫人不会答应，然后他就那样了。”
    周之楚笑了笑：“心思八成是还没有多少，不过被人这样提醒，应该会觉得掉面子。以后不要在他面前说这茬就是了，实在不行，等那丫头成年，他要真喜欢，就想办法娶了。”
    衣客叹气：“这话别在他面前说。就算他同意，厉家也不会同意。厉家还想往上拽一拽，娶不到世家女，那也得门当户对，怎么会同意娶一个毫无根基的姑娘？”
    周之楚看他一眼：“那就要看我怎么跟阿渊那边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