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不懂什么上流社会的礼仪,却觉得面前这两个女人,一举一动都格外地赏心悦目。
好看得让人很有距离感,忍不住就生出几分自惭形秽。
也让人更想把她们拉下来,让她们跌落云端,再也没办法这么高高在上。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根本无法想象,从始至终都从容无比的阮寒星,张嘴就骂人。
“我说你是渣滓,你听不明白吗?”
阮寒星耐心十足地重复一遍,嗤笑道:“聋子也能出来混?看来现在当小混混的门槛实在是不高。”
她的语气依旧是平静的,腔调优雅动人。
甚至让人有种她在温柔有礼地跟人交谈的错觉。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说出的话,反倒格外地刺痛人。
“臭女表子!”
黄毛顿时勃然大怒,暴喝道:“老子看你是想找死。”
“阮女士,我们这样激怒他们,是不是不太好?”
伍月的脸色苍白,慌乱地压低声音:“他们这些人,都不讲道理的!”
怎么回事!
形势比人强,她们两个弱女子,怎么跟这二三十号人斗?
她们现在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阮寒星怎么还挑衅他们?
真的惹恼了这些人,难道他们还会跟她们讲什么绅士风度?
“现在才知道害怕?已经晚了!”
黄毛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狰狞道:“臭女表子,老子今天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后悔!”
“我激怒他们?如果说实话就会激怒他们的话,那我确实是这样做了。”
嘴角带着几分嘲讽的笑意,阮寒星眼神却冷了下来。
她看着黄毛,寒声道:“对了,我大概也忘了告诉你。我最讨厌别人对着我骂骂咧咧。”
“老子骂你你敢怎么样?”黄毛怒极反笑,握紧拳头冷冷地道:“你放心,等你躺在老子床上哭的时候,就会习惯老子骂你了……啊!你这个贱人!”
“砰!”
伴随着拳头入肉的声音,黄毛控制不住地哀嚎一声,捂着嘴含混地痛叫出声。
伍月捂住嘴,勉强压抑住尖叫,脸色却惨白一片,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
完了。
真的是完了。
阮寒星竟然二话不说,直接抬手一拳捣在黄毛的嘴上。
她的手臂纤细白皙,清晰地表达了什么叫做皓腕凝脂。
然而就是这仿佛艺术品的手,干脆利落地演绎了什么叫做暴力美学。
一拳下去,黄毛捂着嘴的大手缝隙里,滴出鲜红的血液。
这是这么漂亮的手,能打出来的力道吗?
一个豪门贵妇,是怎么养出来这能动手就不叭叭的性子?
伍月在惊讶害怕之余,心里又忍不住生出几分痛快。
这些满嘴脏话的人,毫不尊重女性的人,就该受到这种对待。
只是……
这一拳,几乎把她们的后路也全部击碎。
就算阮寒星再厉害,能一个人对抗二三十个大汉吗?
这种时候,再说该不该也已经来不及了。
伍月左右看了看,从路边捡起一根两指粗细的棍子握在手里,腿肚子发软,却还是坚定地站在阮寒星的身边。
大不了,就豁出去拼了!
“既然你学不会闭嘴,那我就来教你怎么把嘴闭上。”
抬脚一记窝心脚,将黄毛踹倒在地上。
粗跟的小皮靴踩在黄毛的肚子上,阮寒星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他:“不会说话就要学会当个哑巴,今天只是被我敲掉两颗门牙,改天就不知道要在哪里找到你的尸体了……”
“尸,尸体?”伍月惊恐地瞪圆了眼睛。
难道说,霍氏其实还有什么道上的背景吗?
黄毛在短暂的惊怒之后,胸腔里涌上了愤怒,大吼道:“贱人,你找死!”
“还都愣着干什么?!”他朝着其他人怒吼一声:“抄家伙!老子今天一定要让这个贱人跪在地上给老子舔鞋!”
这个女人竟然敢让他丢干净面子!
该死!
“抓住她们!”小喽啰里有人喊了一声,兴奋道:“咱们也尝尝有钱女人的滋味儿!”
一个个双眼放光,兴奋不已。
“等等!”
伍月握紧了手上的细棍,抬高了声音喊道:“等一下,我有话说!”
她的嗓音发颤,好在声音足够大,让其他人暂时停下了脚步。
黄毛狞笑一声,阴沉地道:“现在想要求饶,已经晚了!老子今天不让你们死在床上,以后还怎么出来混?”
“你们不就是求色吗?”
咽了口唾沫,伍月努力表现得平静,抬手把衣领下面的项链拉了出来:“这是什么,你们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