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稳了稳自己的心神。
“好了,权利交到你的手上,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李涟漪看了一眼霍景祀。
“如果最后的结果是赔了呢?”
“你可以好好想想,如果赔了钱会怎么样。”
霍景祀唇边的笑意越来越大,李涟漪也不晓得他笑个什么劲儿。
笑得她有点发毛。
搓了搓手臂,就赶紧离开了总裁办公室。
下午三点钟,她去幼儿园接了千金回办公室。
她的孩子,她自己亲自来带。
她处理工作,千金就坐在一起玩纸飞机。
李涟漪忙得头昏脑涨的,时不时抬起视线固定一下儿子的存在,然后再放心去工作。
“妈妈。”千金扯扯涟漪的手臂。
“嗯嗯。”
涟漪正在埋头算一组数字,正算到关键时刻,她不太想抬头。
“妈妈!”千金继续拉扯。
“怎么了宝贝?”涟漪抬起头看了过去。
霍昊天指指纸面的数字:“妈妈,错了。”
“我的个乖乖,不要碰这些。”
涟漪想这是刚刚算出来的,她儿子弄乱了她还得重新弄。
不过鉴于相信孩子的基调,她也不是真心相信千金能看出来什么问题,就只是为了表达妈妈愿意相信你的肯定,看了看纸面。
好像数字确实是算错了。
李涟漪拿起来纸看,千金就自己跑出去玩了。
这是他父亲的公司,他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
任何员工只要有心的都会替老板看着儿子的。
一旦千金出现在大堂,前台的人就会将视线死死定格在千金的身上,直到千金回到楼上为止。
就连大楼里负责打扫的欧巴桑都晓得,这是小少爷。
是绝对不能出任何问题的。
李涟漪一脸狐疑。
这是碰巧还是……
她摇摇头。
不可能的!
她儿子才多大。
晚上七点半,涟漪带着霍昊天刷卡下班。
“每天陪妈妈在公司加班,会不会很无聊?”她牵着霍昊天的小手。
霍昊天摇摇头:“喜欢这里。”
因为足够的大。
比家里大多了。
“妈妈问你,今天你怎么知道那串数字我算错了?”
霍昊天一脸不解看着他妈。
算错就是算错了呗。
涟漪连问了几次,也没问出来一个所以然,她想也许就是凑巧了。
抱起来儿子,亲了亲他的小脸蛋。
“我的个乖乖,你可真是妈妈的幸运神。”
霍昊天伸出小手拦住母亲的脖子。
母子俩腻了一路,下了车继续。
霍昊天就十分喜欢母亲抱他,他蹭着涟漪的脸说着:“等我长大也抱妈妈,就这样抱。”
涟漪点头,笑了出来:“好啊,妈妈等你抱。”
傻小子。
你长大了以后要抱的是你老婆,而不是你妈妈。
不然你老婆会生气的。
不过这些她现在不会讲,讲了孩子也听不懂。
“抱好,妈妈牌火车要开动了……”
“呜呜呜呜……”
李涟漪抱着儿子跑了起来,一口气跑进屋子里。
霍景祀正在沙发上看报纸。
其实他也是刚刚到家,换了衣服马上赶了下来。
见霍昊天树袋熊一般的挂在李涟漪的怀里,霍景祀皱了皱眉头。
放下报纸,刚准备说些什么,李涟漪已经把儿子放到了地上。
“去洗把脸,把手洗干净,妈一会儿检查。”
她现在要开始培养儿子的独立性。
不能帮着他做的,一律不帮。
霍昊天很是听话地进了洗手间。
前后也就两三分钟,他洗干净手跑出来和母亲邀功。
涟漪将孩子的左右小手都亲了亲。
“妈妈的乖乖,你可真棒!”
她满心满眼都是他。
都是这个小小的少年。
心头被他占据得满满的。
霍景祀冷哼。
涟漪回楼上去换衣服,霍景祀也跟着上了楼。
她刚刚换好衣服,就见霍景祀拿着毛巾擦手,李涟漪倒是也没太在意这些。
霍景祀坐在床上:“这手啊,进了家门就得洗。”
李涟漪一脸疑惑看了过去。
仿佛觉得他好像有那个什么大病。
洗就洗呗,还用说?
霍景祀洗了手,将毛巾摔在床上。
怎么不见她过来亲他的手?
李涟漪的视线上上下下轻扫霍景祀,然后收回。
“明天孩子幼儿园放假,我要把他带到公司去。”
“你儿子,你决定就好。”
涟漪蹙眉。
这说的是什么话?
霍景祀站起身,摆弄摆弄自己的双手。
李涟漪则是一头一脸的问号。
他手怎么了?
“你手长疮了吗?”
不然为什么一直摆弄不停?
霍景祀的脸瞬间臭了起来。
他摔门而去。
涟漪和儿子在家里好吃好喝,晚上还带着儿子做了算术题唱了儿童歌曲,又读了两首诗。
九点钟她洗漱过后就上床直接睡了。
凌晨十二点钟,霍景祀将屋子里的门摔得叮当作响。
李涟漪捂着胸口,倒吸一口气坐了起来。
“怎么了,有贼吗?”
头顶刺眼的光线突然照射了下来,涟漪有些不适应地伸出手去阻挡。
她眼睛实在是适应不良。
缓了好半天,才看清眼前的人。
“怎么了?”
霍景祀淡淡道:“没什么,不好意思吵醒了你。”
他嘴上虽然这样说,可脸上根本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表情。
如果有,那脸上写的一定就是,我是故意吵醒你的!
涟漪揉了揉太阳穴。
他是不是有神经病?
有的话,就请去吃点药好吗?
“我出去喝了点酒,刚刚回来。”
涟漪轻轻应了一声。
“少喝点,对身体不好。”
喝就喝呗。
有几个男人不出去喝酒应酬的。
李涟漪脑子里又想起了那个开发案。
最近因为工作,让她信心大涨。
这身份会变,人也有可能会走丢,但记在脑子里的常识不会丢。
多学点东西,对自己来说怎么样也是有益的。
靠人不如靠己。
自己有本事,才能立得住。
浑浑噩噩想了想,然后人又犯困,又要睡了过去。
霍景祀再一次摔了门板,李涟漪猛地又被砸醒了。
她喃喃念着:“这又怎么了?”
大半夜的回来砸了两次门,这是怕别人听不到吗?
想起来别人,涟漪立即掀开被子穿上拖鞋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霍景祀不爽呀。
他出去应酬,她就不担心点别的?
听到跑步声,他的唇角缓缓扯了扯。
算她有点良心!
涟漪跑过霍景祀的身边,她径直下了楼,然后去了儿子的房间。
而身后霍景祀的脸色,仿佛从粪坑里被捞出来一般,更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