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诚离开医院,他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
上了车。
“霍景祀那边如何了?”
“陈先生,他今天又没有去公司。”
陈诚愣了几秒,而后笑了起来。
看起来霍景祀现在还真的想要做个情圣了。
为了一个李涟漪,他真的是豁出去什么都不要了。
挺好。
“回公司。”
霍氏集团。
高管都在等着开会,可迟迟等不来霍景祀。
或者说自从霍先生的太太过世以后,霍先生的人就彻底变了。
十分钟二十分钟。
“今天会议就到这里,先散了吧。”
楼顶总裁办公室。
秘书端着咖啡送进霍景祀的办公室。
助理推开那扇雕花的大门,走了进来。
霍景祀的桌子上摆着一个特别好看圆圆白白的瓶子,那瓶子是白瓷的。
不过瓶子很素,上面没有什么花。
他的手流连在那个瓶子上。
“霍先生。“助理来到桌前。
“找个人把消息透露住院的那个,然后把苏珊的地址放出去。”
“知道了。”
霍景祀看着那瓶子,他的手指动了动。
身体靠向椅背。
他的涟漪去哪里了?
已经投胎了吗?
下午三点钟,霍景祀亲自去了幼儿园接孩子放学。
他有些愣愣地站在原地,然后看到老师将孩子送到他的手边。
“霍先生……”
秘书推了推霍景祀。
霍景祀这才回神。
他揉揉自己的头:“我怎么在这儿?”
秘书将头垂得低低的。
霍先生现在总是很容易走神。
霍景祀弯下腰,将霍昊天抱了起来。
“儿子。”
霍昊天上手去推霍景祀的脸,他不喜欢这个人!
这个人对他也不好。
“我要妈妈。”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妈妈了。
霍景祀听到妈妈两个字又愣了很久,要妈妈啊,他也想。
“儿子。”霍景祀再一次喊了霍昊天。
他告诉自己,这是李涟漪给他生的孩子,是这个世界上涟漪留下的唯一念想了。
霍昊天在霍景祀的怀里挣扎了起来,上脚去踢霍景祀。
“霍先生,小少爷还是我来抱吧。”秘书心惊肉跳的。
他下意识就走了过来,想要将霍昊天接过去。
“你在担心什么?”霍景祀幽幽笑了起来。
秘书只觉得更不敢抬头了。
“我自己的亲生儿子,我还不会搞死他。”
霍景祀的西装上被孩子蹬了几脚,全部都是印子。
他将霍昊天带入车内,然后吩咐司机开车。
巴黎世家小区。
这是陈父金屋藏苏珊的地方。
苏珊的肚子已经瞧着挺大了,圆滚滚的肚皮。
刚刚散步前,陈父还在房间里听过了孩子的心跳声音。
此刻他拉着苏珊的手,柔情蜜意。
陈母就是这个时间下的车,看到了这一幕。
她就要疯了!
疯了一样的冲了过去,她明明人还在生病甚至每天都是靠药吊着。
谁能想到这样的人突然犹如鲁智深上身,陈母对准苏珊就撞了过去,狠狠将苏珊推倒在地。
苏珊根本没得防备,她已经快六个月了哪里能受到这种冲击。
人摔在地上。
她仿佛被拎上岸的鱼,张着嘴大口大口呼吸着。
“你干什么?”
陈父见爱人被推倒,对准陈母一巴掌就打了过去,将陈母打倒在地。
他一脸的嫌弃,甚至看向陈母的时候眼中闪过某种疯狂。
“苏珊,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陈父想要抱起苏珊,可他实在是抱不动这个体积的苏珊。
苏珊疼得钻心,她觉得情况有些不对。
腿上果然很快见了血。
“血……”她指着自己的大腿。
只是这句话还没喊完,她就尖叫了起来。
陈母从地上爬了起来,对准苏珊的肚子踩了下去。
一整脚活生生踩在苏珊的肚皮上。
苏珊痛得死去活来。
小区里此刻谁都能听见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叫声会使人起鸡皮疙瘩。
陈父用力推开妻子。
“我的孩子!”
陈母却觉得过瘾,她带着魔鬼一般的笑容看向丈夫:“你要什么孩子?陈诚和莉莉不是你的孩子吗?”
“我看你就是疯了,你这个疯女人,我和你拼了!”
陈父晓得苏珊的孩子根本保不住了,他要现在打死陈母。
陈母也是拼尽一切力气想要和丈夫去撕扯。
苏珊躺在地上根本没人去管。
她痉挛着,双手胡乱抓着,可什么也抓不到。
那夫妻俩着急打上一架,苏珊这里还是被邻居给送到的医院。
只是送来得太晚,不但孩子保不住就连子宫都保不住。
医生从手术室走出。
“医生,求求你保住我的孩子。”陈父哀求着医生。
医生摇摇头。
“家属需要签名,里面的女士可能要切除子宫。”
陈父将手术书扔到了地上。
“切除子宫?”
“对因为病人的病情……”
陈父一听就傻了。
苏珊如果不能生,自己还要她做什么呢?
他再看向对面一脸胜利笑容的妻子,冲了过去。
*
霍景祀家。
助理快速进了门。
霍景祀正在陪着儿子吃晚饭。
霍昊天吃得不好,霍景祀也只当作没有看见。
他慢悠悠嚼着嘴里的米饭,或许此刻对他来说,吃不吃饭吃些什么都不是很重要。
助理压低声音,他怕教坏霍昊天。
“霍先生,那边来消息了。”
“说吧。”霍景祀继续嚼着口中的米饭。
助理低低说着:“苏珊的子宫已经切除了,陈父和陈母也打了起来,陈母撞破了头,您看要不要加把火?”
霍景祀冷笑:“留着他们俩的命,千万别让他们折腾完了,他们没了这场戏就不好看了。”
“那苏珊那边……”
“陈母不是想解决她吗?帮帮她。”
霍景祀残酷一笑。
霍景祀对苏珊下了狠手。
苏珊是连夜被人送出了医院,她甚至人在车上的时候刚刚才醒了过来。
她毕竟是做过大手术的人。
苏珊感觉到车子在摇摇晃晃,她试着挣扎起来。
“这是要去哪里?”
大半夜的为什么她会在一辆货车上?
她拼命想喊,可叫破喉咙外面的人也听不到。
苏珊费力离开地面,她去拍打着前窗。
前面副驾驶位置上的司机正在吃泡面,看到后面的女人猛拍车窗,说道:“她好像醒了。”
“醒不醒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他们收了一位女士的钱,说是要将车上的人送到光棍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