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邢菲推门探进头。
“老陈醒了?”邢奶奶对着邢菲淡笑,挥挥手。
那意思先让邢菲出去等着。
邢菲等了一会儿,邢奶奶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上来喊你吃饭,饭菜都做好了。”
“好,稍等我一下。”
邢菲心情沉重地回了房间去放公文包,她拿起手机刚想拨出去……
哪里不太对。
她细细去回想刚刚发生过的一切,邢菲留意到了,她推门的瞬间她奶奶说出来的老陈醒了。
邢菲坐了下来,坐在椅子上。
她将椅子转了一圈。
然后给助手打了电话。
五分钟以后,邢菲进厨房将烧鹅扔到了垃圾桶里。
正准备走出厨房的时候,她想了想又停住了脚步,将烧鹅从垃圾桶里捡了出来。
正好佣人进来端菜,邢菲笑笑解释:“没拿住掉到下面去了……”
佣人点点头。
“我看好像有几层的袋子包着,应该可能还能……吃。”佣人说着话瞧了瞧大小姐。
包装得很好,而且外面还有好几层的袋子。
里面的东西根本脏不到的,而且看起来这烧鹅是大小姐买回来孝敬老太太的。
邢菲叹口气。
饭桌。
“你买的烧鹅?”
邢菲一脸哀怨地将刚刚在厨房发生的事情重复了一次。
“好不容易献一次殷勤,结果还搞成这个样子……不吃吧好像浪费粮食,吃吧又觉得这样很不好。”
“这有什么关系,还有那么多的包装呢。”邢奶奶并不是很介意。
“奶奶,我们俩这样的富人估计被人知道了会笑话的吧。”
邢奶奶淡笑:“笑话什么?笑话我们不浪费粮食吗?浪费粮食会天打雷劈的,你爸攒下这份家业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现在交到你的手上了,也得勤俭持家。”
养那么多的公司多不容易呀。
她得勤俭着过日子。
“晚上你还回公司加班吗?”邢奶奶问。
“不回了,天气预报说晚上会下雨……”
医院。
陈婶给涟漪去了电话。
“我觉得老太太也还是怀疑邢菲,不然她配合我们演这出做什么?”
涟漪垂下眼睑,她却没有抱那么大的希望。
随便设个局,邢菲就会上当?
但愿吧!
如果邢菲这样的蠢,那倒是方便她报仇和调查真相了。
八点多,豆大的雨点倾泻而出。
整个城市都被刷洗一新。
李涟漪心思有些定不下来,霍景祀今天有应酬还没回来。
她开着电脑敲敲打打,时不时被雨声打断工作进度。
十点整,霍景祀还没回家,陈婶也没有打来电话。
涟漪觉得家中空气过于憋闷,她踩着拖鞋去将阳台上的窗子拉开。
这时霍景祀的司机电话打了进来。
“太太,先生马上到家。”
“好的,我知道了。”
涟漪去储藏间翻找雨伞,找了好一会儿找出来一把适合此刻心情的,乘电梯下楼。
霍景祀乘车回家,他喝了一些酒正在闭目养神中。
最近这段日子睡的时间偏少,加上公事又多整个人忙得飞起,这些酒往常不至于让他就上头了,可今天确实感觉喝得有点多了。
“霍先生,到了。”
司机停好车。
霍景祀睁开眼睛,去开车门。
他准备下车的时候身体晃了一下。
而这个时候车上突然有只手伸了过来,看架势是想要扶住他。
李涟漪就站在大堂当中,看见那辆熟悉的车开了过来,她撑开伞刚刚从里面走出没几步,就瞧见了那只属于女性柔软的手。
莫名其妙,她的心就被扯了一下。
霍景祀以手背隔开了想要扶住他的那只手,看过去一眼。
他下了车。
涟漪站在台阶上没动。
“霍太太,霍总晚上喝了一些酒……”
李涟漪微笑:“好,我知道了。”
“新来的秘书。”霍景祀上了台阶,后面的女秘书跟着他替他举着伞。
她自己都被雨水打到了,可她似乎没有注意到,全部的注意力似乎都放在了她老板的身上。
涟漪感觉到有人握了自己的手一下,用力握了一下。
她用伞撑过霍景祀的头。
“你回去吧。”
霍景祀伸出手揽着涟漪的腰;“下雨天还下来做什么,空气湿你小心过敏。”
“想出来透透气。”
等走进大堂里,霍景祀接过涟漪手中的雨伞。
“朋友的妹妹送到我身边锻炼锻炼,这个人情不能不还。”他淡淡道。
其实对方一开始提出来的时候,霍景祀是拒绝的。
他不想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李涟漪去怀疑他,可因为欠的人情着实有点大,推不掉。
“妹妹嘛,我懂。”涟漪觉得空气好像不够呼吸的。
这种俗套的情景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呢?
“别小心眼,让她待几天再把她弄别的部门去,我欠了她哥一个很大的人情没有办法用其他的偿还。就只是个秘书而已,今天也是因为推不掉才会出现在我的车上……”
涟漪的脸上风波不动,一直保持着礼貌有涵养的微笑。
倒是叫人有点看不透心思。
可霍景祀觉得他看透了。
正因为看透了,所以他解释了。
以他的聪明肯定不会猜不出来别人打的是什么主意,可牛不饮水,没人能按着他的头去饮。
都是些小问题而已。
他觉得自己做得非常好。
可回了家洗过澡,到了床上抱李涟漪的时候,李涟漪的身体僵得像是石头一样。
她整个人从里到外透露出一种信息,那种信息就是,不想让他碰。
有那么一瞬间,屋子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住了。
“睡吧。”
他翻了翻身。
拉过来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体上,然后背对着李涟漪闭了眼睛。
李涟漪看着他的动作和表情,眼神变得微妙了起来。
她贴到他的后背。
“睡吧。”霍景祀拍拍她的手背。
涟漪钻进了被子里。
半小时以后,她开了卧室的暗灯,抽了几张面巾纸擦了擦嘴。
霍景祀将她人抱在怀里。
“不高兴了?”
李涟漪带着笑容:“我奶帮了我一次,她对邢菲说陈叔醒了……”
可到了现在邢菲也一点动作没有,可想而知,邢奶奶的试探到这里就会结束。
李涟漪确实不太满意车上那个女秘书的事情,也确实就是因为这件事不想让他碰的。
可霍景祀翻脸的那瞬间,涟漪就清醒了。
无比清醒。
她正在用力向外推霍景祀。
以后怎么样她不清楚,但现在这样做是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