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多久了?”
李涟漪是见过眼前人的,不过见的次数不多而已。
霍芳廷。
这名字嘛,听起来好像像女人的名字?
或许因为那个廷字和沈婷的婷同音,涟漪对这位叔叔很是觉得有亲近感。
当然这种亲近感也有可能是她单方面的。
母亲过世,她努力在一切人的身上搜寻着有关母亲的所有相似气息。
出乎李涟漪意料的是,霍景祀特意起了身,亲自将霍芳廷搀扶进了位置上。
“涟漪,叫二叔。”
“二叔。”涟漪跟着起身叫了一声眼前人。
霍家的事情,她知道的不多。
但晓得眼前的这位二叔貌似和霍景祀的父亲是两派,想当年也是争过家产的,后来败北也就隐退了。
这是……想借力打力?
涟漪不得不佩服霍景祀这人,捅刀他是专业的!
霍父最不喜欢谁,他专程就找那个人合作。
额。
霍芳廷笑容堆了满脸。
“霍迟呢?”
“他呀,每天也没个正形,昨天回来的晚还在家里睡觉呢,不像话。”
李涟漪这才知道霍迟是谁。
对也不对。
如果霍景祀和霍迟是亲戚,可她从未在霍家任何的大场合见过霍迟,为什么?
她就以为也许只是一个姓儿而已。
“听说他之前为你工作,他没给你惹什么麻烦吧?”
“没有没有,是我给他惹麻烦才是。”涟漪立即站起身回话。
“坐啊,不用那么紧张。”霍芳廷说:“你们结婚我没参加过,但也知道你。”
“哦?”李涟漪对这位二叔印象都不太深刻。
她认为人家这样讲,大概就是为了……客气吧。
说着话,霍景祀伸出手拉拉李涟漪的手,让她落座。
“在公司上班有意思吗?”霍芳廷问像涟漪。
涟漪刚刚捧起茶水杯,没料到对方又和她讲话,一口茶卡在嘴里含着也不是,吞了也不是。
热茶太热。
“她啊毛毛躁躁的,就是想她在外面锻炼锻炼,不想她成为家庭妇女。”霍景祀亲自为霍芳廷斟茶。
“那可好,涟漪瞧着就挺聪明的,学什么也一定会快。”
涟漪坐在一旁看着这叔侄俩闲聊,你说约在这里见面是商讨怎么对付霍家的吧,看起来也不太像。
好像来来去去聊的都是一些琐事。
……
吃过饭霍景祀夫妻俩送叔叔上了车,霍芳廷的车离开之前降下了车窗。
指指一旁的李涟漪,对霍景祀道:“你小子娶了个好老婆,千万别再犯错了。”
涟漪一愣。
“知道了。”
霍芳廷的车离开,霍景祀才带着涟漪回了家。
“你和你二叔关系那么好吗?以前从来没发现。”涟漪跟着他进门,多嘴问了一句。
她嫁进霍家也有两三个年头,从未发现霍景祀和霍芳廷的关系这样的好。
就好到……
霍芳廷看霍景祀的眼神儿,那眼里满满都是笑意。
那是一种类似于……
难不成她婆婆和这位叔叔也有点什么?
不会吧!
霍景祀没好气警告李涟漪一句:“你少给我想那些有的没有的,收收你脑子里的豪门狗血大八卦。”
涟漪有些不好意思,吐吐舌头:“你又知道我想什么了?”
“我会不知道你?你动动眼皮儿我就晓得你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那么神奇?”
霍景祀道:“你不就想说,我这个叔叔如果走动得好以前怎么你没经常见,他看我的眼神儿充满了慈爱,你就认为是不是我妈风流和我二叔有点什么,我爸又对我特别不好,我或许是二叔的亲生子。”
霍景祀瞪了她一眼。
就她这种脑子!
他都告诉过她,如果他不是他爸亲生的,那还有钱铃铃什么事儿,早就被撵出霍家了。
涟漪有些尴尬。
这都能猜到?
可她不承认,霍景祀就没办法逼她承认呀。
“我没这么想,原来你脑子里有这么多的狗血剧,哇你偷偷看了多少电视剧啊。”
霍景祀看她一眼,然后去换衣服。
“你也不用嘴硬,是不是你知我知。”
李涟漪吐槽:“那你家里的氛围确实很奇怪,你说你二叔的那种目光谁不会误会?或许你就真的不是你爸亲生的呢……”
“我懒得和你掰扯这个。”
“你是要和二叔联手吗?”
霍景祀不紧不慢道:“对。”
“那他为什么帮你?”
“因为我姓霍。”
李涟漪:……
开玩笑是吗?
人帮人,只可能有利益交易,怎么可能就因为你们姓同一个姓儿呢。
这不合理。
“别把你家的那些狗血都泼到我家里来。”
李涟漪狠狠瞪他一眼。
谁家更狗血啊?
明明是你家!
“大哥别笑二哥,咱们夫妻俩谁也没比谁强哪里去,都是小可怜。”
霍景祀看她。
眼睛里带着一丝笑意。
“你干吗?”
涟漪伸手摸摸自己的脸,他干吗盯着她笑?
怪渗人的。
霍景祀:“就是觉得你挺可爱的。”
涟漪却撇嘴:“对我这样年纪的女人来说,别人用可爱来夸我那就等于是骂我。”
可爱可爱,可怜没人爱,是这个意思吗?
霍景祀解袖口的动作一顿,而后笑笑道:“你现在可真是说不得夸不得,一句接一句的。”
“谁说不是呢。”
“过两天陪我出趟差。”
“我?用我?”涟漪有些意外。
她在他的公司里,算是不起眼到极致的那种。
李涟漪承认自己很上进,她也觉得自己还是有点聪明在的。不聪明的话,也不可能干得风生水起的。
“公司有个项目和邢菲的公司重合了,到时候在展厅会遇上,那个项目你不是也参与进去了吗。”
“我只是个小员工,人家是大老板,她会亲自出现?”
涟漪心情有些不快。
她现在是进步快,但这个样子就想和邢菲打擂台,她太清楚不过结果了。
搞不懂他为什么要硬推自己出去和邢菲硬抗。
要欣赏她输下来以后的样子吗?
霍景祀叫了声:“李涟漪。”
涟漪皱皱眉:“干嘛?”
“邢菲她能收买人心的关键就在于,她哪怕是装的她也会将这场戏演好,演得天衣无缝,你呢?”他继续道:“你觉得自己暂时的能力不能和邢菲比较,我现在硬推你出去,是故意想要看你笑话是不是?你马上拉了脸子给我看,让我看出来了你的不高兴,你的敬业度呢?”
“这不是在家里吗?我如果不高兴又要表现出来高兴,到时候你又会认为我不真心……”李涟漪装糊涂。
霍景祀好一会儿没做声。
“一个好的演员,退可攻近可守。无论在家谈论的是公事还是私事你都应该做到任意切换。”霍景祀的眼色微冷,却始终保持着自己的克制:“李涟漪,你就连在我面前装都装得不像,你拿什么和邢菲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