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玉涛的动作来得很迅速,且选择直面捅开。
当着律师的面儿,将李涟漪和沈婷加入了遗嘱当中。
沈婷颇有些不屑所谓的遗嘱不遗嘱,叫个遗嘱也是讲人没了以后才能得的,她和邢玉涛算是什么关系?
给涟漪,那是他应该给的,谁让他是亲生的父亲了呢。
沈婷略略听听就先避了出去,她觉得自己也不是邢家人留在屋子里不好。
邢奶奶的视线落在沈婷走出门的身影上。
玉涛对她讲,沈婷对邢家的东西都不太感兴趣,看样子是真的。
李涟漪倒是觉得有些出乎意料,这……
惊喜未免来得有些叫人摸不到头脑。
小脸粉粉嫩嫩的,和她的好颜色相比较,邢菲的脸则发黄发淡,人看起来也像是病了一场。
邢奶奶拉着涟漪的手叮嘱:“你和邢菲是亲姐妹,偌大的家产有你的也有她的,以后要好好相处……”
两个都是她孙女,她都疼。
涟漪点了点头。
涟漪被邢玉涛走出去,邢奶奶挽住邢菲的手,将人带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遗嘱改不改现在就是一张纸,你好好表现还是有机会的。”
“奶奶,我爸偏心。”邢菲扑到了邢奶奶的怀里,她哭得声嘶力竭:“我有什么?从小到大我什么都得不到,她被认回来出了事情就是我的错。”
“那你说说艾丽怎么会去和人要卖她?”邢奶奶叹气:“你别以为奶奶年纪大了就是老糊涂了,你撇得清吗?艾丽和你是那么多年的同学好朋友,你如果没有在她的跟前说什么,她会这样做?”
邢奶奶只是想化干戈为玉帛,她不想追究到底。
既然艾丽都被警察抓了,她自己也承认了,那就算了。
儿子说是要给邢菲一些教训,她认为也是应该的。
“奶奶,你也怀疑我?”邢菲一脸受伤。
邢奶奶拍拍邢菲的手,声音里的温度却降了几度:“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正因为聪明才晓得很多事情不能深追究。艾丽那么年轻如果有一天她真的捅出来其实她也有向你表露过她这样的想法……”那双上了年纪的带着皱纹的眼睛认认真真看向邢菲,问道:“你还要警察查下去吗?查到最后吗?你不要说是李涟漪故意陷害你,就算沈婷多得你爸的喜欢,以她对李涟漪的那个喜欢劲儿她会拿自己女儿开玩笑?你爸说不是霍景祀当时赶去的快,李涟漪就让人……”
想到这里,邢奶奶放开了邢菲的手。
“你们俩都是我的孙女,论远近你比她近,邢菲我的话点到即止,以后打算怎么做你自己去想。这一次是动摇了你的继承权,下一次你会失去的是什么我也不清楚。还有我上了年纪,我马上就要回加拿大去养老了,你们姐妹之间的事情我也不想管我也没能力去管。”
邢奶奶想要给邢菲点教训,说过话就离开了。
邢玉涛对着涟漪点点头,他下午还有事情要办,就让涟漪先去找沈婷汇合了。
“中午请你妈妈吃顿好的,你报销。”邢玉涛对着涟漪笑笑。
“知道了爸。”
涟漪出了门像是一只小燕子一样地飞到了沈婷的身边,主动挽住母亲的手臂。
“开心了?”沈婷问爱女。
“当然!”涟漪点点头:“这也算是我应得的钱,不要白不要。”她俏皮道。
沈婷长叹一口气。
“妈,开心的日子为什么叹气呀?”
“我是担心你。”沈婷很担心涟漪。
以前涟漪都没有得到什么,邢菲已经敢出手对付涟漪了,现在涟漪真真实实拿到了好处,这……
“在公司你经验不足,如果她给你设陷阱怎么办?就像是你小舅舅之前被人挖陷阱那样……”
沈婷认为的好生活就是有钱没钱,不摊事儿是最好的。
“我又不会被她牵着鼻子走,再说就算是她设陷阱,我自己也有眼睛看着呢。”涟漪想了想那种可能,也明白母亲担心的由来,惭愧道:“我不行的话,还有他呢。”
“他是谁啊?你就确定他能帮你一辈子?涟漪啊,用人是需要代价的。”
沈婷不忍心数落女儿。
霍景祀那样的人就是一头狼,他会无缘无故地对你好?
前面的伤害还留有痕迹。
沈婷实在是对霍景祀倒足了胃口,这样的人再给她做女婿,她是不要的。
她也不想涟漪在同一根绳子上吊死。
“我知道我知道,就算他欠我还我的。”涟漪理直气壮。
她也没有逼迫他对吧?
再说,之前他睡了她那么多次,也得出点利息吧。
“涟漪啊,妈不是怕你算计他,就怕最后算着算着你就被他算计去了……”
“我才不会!”
沈婷见劝也没多大的用处,孩子长大了做母亲的有些话可以讲有些话也不能硬说。
对着女儿勉强笑笑。
但愿吧。
但愿她这个傻闺女能记得住疼!
霍景祀是个优秀的男人,但不一定是个好丈夫。
那件事情能瞒那么久,也说明了他的个人问题,以前是涟漪瞎猫碰死耗子碰到了,以后呢?
想到这种可能,沈婷的心情瞬间就不好了。
沈婷说是有事儿要去办,涟漪只能一个人开车准备找个地方去庆祝。
可这种高兴的事儿无人分享也怪没趣儿的。
想要打给霍景祀,电话已经打了出去被她硬生生地挂断了。
“我在干吗?”她问自己。
李涟漪你疯了吗?你和他分享什么?
她可以打给朋友嘛。
对。
霍景祀此时正在某会馆的包厢里,刚刚送走客户,他难得清闲地坐着喝杯茶。
过去喜欢喝酒,现在觉得喝酒误事。
手机响了一下,他拿起来看了一眼。
霍景祀笑笑。
笑的同时身上有些微微发热,最近搞什么正正经经追求,他连个人手都摸不到。
“李涟漪啊李涟漪,我算是为了你什么都牺牲了!”
包厢的门被人从外推开,有人不请自来。
女人摇曳着走到他的眼前,她来之前可是听说过霍景祀的号。
有钱男人嘛,有几个不出来玩的。
也听说之前霍景祀包过一个大学生。
“霍先生。”女人红唇轻启,一口气轻轻喷到他的脸上:“我母亲生了重病,需要一些治疗的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