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涟漪对着服务员笑笑：“麻烦你帮我打下包。”
    “好的。”
    服务员快速打包好六盒炒酸奶。
    李涟漪提着好几个袋子从店里拉门出来。
    手去拉门的时候还产生了静电，她缩了一下手指。
    这就是她讨厌冬天的理由！
    又看看自己的手，心里念叨着是不是应该去做手部保养了？
    也没什么心情去逛商场，准备回家。
    电话响。
    沈婷在电话里问了问相亲结果。
    “人是长得挺好看，也是一身的书生气，什么都符合我的审美就是瞧着不够成熟啊。”她踩着高跟鞋和母亲抱怨：“我自己就跟个小孩儿似的，再找这样的男人那岂不是过家家了。”
    沈婷没好气道：“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十全十美。”
    刚刚从学校里走出来的男孩子可不就是一身的学生气嘛。
    “那就拜托妈妈了，帮我找个十全十美的。”
    又对着母亲发射了一堆的甜言蜜语，涟漪挂了电话。
    站在商场门口等车，恰好霍景祀的车开了过来。
    “送你。”
    “谢谢，不用。”李涟漪别开脸。
    搅黄了她的相亲，哼！
    “上来吧，你的那些衣服和包我也用不上，要不你回去收拾收拾，带走点？”霍景祀挑眉。
    涟漪觉得自己的心，动了。
    想当初什么都没带，那是万念俱灰。
    当时奔着死去的。
    可后来不是没死吗。
    那人没死，就得继续生活啊。
    现在想通了一切，她万分后悔。
    捶胸顿足。
    能拿回来，那自然是好的。
    不说用不用，就是拿出去卖钱，那些也能卖个一百来万的吧。
    想到这里，拉开车门上了车。
    “那我请你吃炒酸奶。”
    她这叫废物利用。
    霍景祀撇嘴：“和别的男人相亲剩下的给我吃？”
    可真有她的。
    李涟漪：“你也不要这么讲，这些东西很贵的。”是真的贵的那种。
    随便吃点酸奶，就这么一丢丢就要两百多呐。
    “相亲？”
    “嗯，总是要结婚的。”她说。
    霍景祀笑：“结婚就那么好吗？”
    “好啊，找个人养我不好吗？回了家有人陪，我这年纪再不生小孩可能就要成高龄孕妇了，现在结婚明年生小孩儿，大后年生二胎，时间刚好。”
    算一算的话，留给她的时间也不多了呢。
    女人的青春不就这么几年嘛。
    霍景祀抱怨道：“跟我的时候可没见你这么着急生孩子，你又说怕疼又说怕身材变形，可真是不一样了。”
    他们俩保持婚姻的那段，他没强求过她什么。
    李涟漪说不想生，他也就没勉强。
    可现在立场一变吧，见她要去做在他这里都没做的事情，多少有点幽怨。
    给他都不能生，给别人生？
    倒是显得他不如别人是吗？
    差哪儿？
    “那时候小，总觉得自己长了这么一张脸什么人都能留住。现在活明白了，有脸不够还得有孩子，有了孩子才是一个家。”
    “那你给我生个娃，我也能给你个家。”
    涟漪索性又开始装哑巴。
    这种话题探讨下去没什么实际意义的。
    开了多半个小时，抵达了两个人曾经的婚房。
    就是霍景祀嘴里那个曾经装修费就花了大几百万的房子，这房子是他自己的钱买的和装修的。
    涟漪站在门前没动，静等主人来开门。
    霍景祀手里提着她那几袋子的酸奶。
    “开门啊，等什么呢。”
    “我来拿，你开。”她伸手准备去接袋子。
    他抬了抬手，故意没让她拿到。
    “还是以前的密码。”
    李涟漪百般不情愿还是输入了密码。
    家里的一切她都非常熟悉。
    这个家，是她的第一个家。
    结婚了，女孩子有了属于自己的家。
    家里没变样儿，还是那样。
    特别干净。
    她穿着高跟靴子站在门口，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她多少有点感伤。
    曾经这栋房子带给她的每一秒都是幸福快乐，现在这栋房子带给她的都是难过哀伤。
    “换鞋，等什么呢你。”霍景祀抬腿轻轻碰触她的脚。
    “你进去把东西拿出来给我吧，你想给我什么就拿什么出来，我不挑的。”涟漪对着霍景祀道。
    现在的她，是客人。
    实在不方便进去。
    霍景祀换了拖鞋，把那几个破袋子扔到了一旁。
    “不进来你就走吧，我也不留你了，拜拜。”
    李涟漪磨牙。
    终究还是坐了下来换鞋。
    打开鞋柜，鞋柜里摆放的拖鞋还是曾经穿在她脚上的那双。
    收起伤感，踩着拖鞋走进了衣帽间。
    应有尽有！
    李涟漪是个香奈儿的脑残粉，小香每季新款她都会收集的。
    有些时候收集纯粹就是因为喜欢，不见得会穿。
    好些衣服都是带着挂牌。
    “你的衣服，没人动过。”他依靠在门板上闲闲说道。
    他自然不会动她的东西。
    其实良心来说，他对待李涟漪不算是差吧。
    每年就仅仅在买衣服上面她就得花销两百万以上，他从来没有抱怨过没有阻拦过。
    “都让我拿走？”她问。
    都让拿走，她就一会带着去二手店。
    自己卖的话，太费事儿了。
    这种喜好收集是非常烧钱的，哪怕她现在月入三四万她也供不起自己这种消费。
    “你挑十件带走吧。”
    涟漪撇撇嘴：“你可真抠。”
    讲得好像全部都给她似的，结果就给十件。
    这些衣服好些她都穿过的，都不值钱了，他留着能有什么用，还不如给她呢。
    霍景祀对着她点点头：“那是啊，对着你必须抠！你是我的谁啊，你要是我老婆，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可惜你现在不是了，你也不稀罕当我老婆不是吗。”
    涟漪在柜子上找来找去，她想找点值钱的东西带走。
    带包吧。
    包值钱。
    不行不行，包不好卖的，而且二手店会压价。
    女人就是有一种奇怪的心理，有些喜欢的东西宁愿烂掉也不愿意便宜卖掉。
    还是拿首饰吧。
    不不不。
    她珠宝是有一些，但霍景祀肯定不会让她带走的。
    饰品的话，买来是花了不少钱，卖的话估计卖不动的。
    她犹豫来犹豫去，不晓得自己到底该带什么走。
    霍景祀多了解她，一看她的表情就晓得她选择困难症犯了。
    “给你个好心建议，你要是给我生个孩子，这些都给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