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涟漪自然没有离开谢晋的公司。
    凭什么不干？
    如果她留下来能让别人添点堵，她就更加开心了。
    求之不得呢。
    第一个月开工资，手机收到信息，她直奔商场。
    实在也是手里没什么闲钱去美发店搞头发，她这头发光泽感都不行了。
    忘记了自己开的是多少钱的工资，被柜姐小姐一通忽悠买了很多不应该买的，结账的时候就……
    “三千五，您是刷卡还是刷手机？”柜姐不停往李涟漪的袋子里装赠送品，那些赠送品就仿佛不要钱似的。
    李涟漪刚刚有多开心，现在就有多闹心。
    怎么是按照她工资推销的产品是吗？
    辛辛苦苦上班一个月，进来购物五分钟。
    咬了咬后槽牙，“洗发水我就不要了。”
    柜姐一愣。
    也是不明白这讲得好好的，怎么洗发水就不要了呢？
    李涟漪见对方没有将东西拿出来，她干脆上手将袋子里面自己不准备要的一股脑都捡了出来。
    “就要护肤素和头皮清理液就好了。”
    柜姐气得眼圈都红了。
    她介绍了半天，服务了半天，以为来了个敞亮人呢，结果是耍人玩的？
    “您消费一共780块。”
    涟漪想着，其实那个头皮清理液也是可以不买的，她头皮挺健康的。
    但……
    实在是怕柜姐骂她。
    递了手机过去。
    她很知道分寸地将所有赠品都还了回去。
    等结好账提着袋子转身就跑。
    实在是……太丢人了。
    柜姐恨恨将柜台的东西往回收：“以为是个体面人，不想买你倒是别一个个看啊，不买你要这个要那个的你逗我玩呢？”
    李涟漪提着袋子，脸色不佳。
    实在是，过去的生活太滋润了。
    眼下有些适应不良。
    上一天班，原本发了工资打算挥霍一下子的，哎。
    灰溜溜地乘坐公交车归家。
    晚上八点钟，电话响。
    涟漪没精打采接了电话。
    “谁？”
    她坐起身。
    是公司的电话，说是有工作让她回去做一下。
    李涟漪差点问候对方祖宗，她一个前台有什么工作需要她大晚八叉的回去做一下？
    怎么守大门的人找不到了，要她加班？
    “你快来吧，给你算加班费。”
    涟漪火大地挂了电话，嘴里碎碎念：“我要是不缺钱……”
    恨恨踢了踢脚上的拖鞋，为了五斗米她还是拿了大衣出门。
    出门没多久就接到了母亲的电话，沈婷到了下班时间却没看见女儿。
    涟漪都不好意思对她妈讲她是加班，真的就没听说前台还要加班的。
    “妈，苏珊约我看个电影。”
    沈婷一听是苏珊，也就放了心：“那你们好好玩，回来之前给妈来通电话，我下去接你。”
    “爱你，妈妈！”李涟漪挂断了电话。
    是的，她得打起来精神了！
    她得赚钱养家。
    坐着地铁赶到电话里说的地方，等进了包厢，李涟漪就有点傻眼，脑子半天没转过来劲儿。
    包厢里面男男女女的，瞧着就不像是工作的气氛。
    这……
    她觉得有些受辱，转身就想走。
    拿她当什么？
    她是做前台，不是干公关的！
    “你怎么才来。”有人一把揪住她。
    “这什么工作？”
    “什么工作你看不见？算加班费的，一千五。”
    李涟漪冷笑：“我签的合同里没有这项规定。”
    拽着她的女人飚了一句脏话。
    “……我说你也差不多点，是谁死乞白赖要在公司做下去的？谢总说了，你今天要是不进来那明天也别来上班了。”
    李涟漪头也没回就出了包厢的门。
    谢晋坐在沙发里自然是看到这一幕了，不过他挑挑眉装作没看到。
    走了好啊！
    省得他为难。
    不是他不给李涟漪活路，实在是霍景祀的前妻待在他公司里，这就好像埋个不定时的炸弹，他怕真的有那么一天炸了炸伤无辜，那个无辜就是他。
    涟漪堵着气走出去，准备招手叫出租车回家。
    迎面吹了那么一阵的小风，打在脑门上还怪凉的，小风那么一吹，把她吹得清醒了。
    转过身又回去了。
    推开包厢的门，拉着脸坐到了沙发的角落里。
    谢晋的脸黑了起来。
    他走了出去打电话。
    李涟漪坐了没有两分钟，就有男人坐了过来。
    “请你喝杯酒。”
    李涟漪看着眼前这张脸，那上面写满了欲望。
    她只觉得恶心。
    这些男人打着谈生意的幌子，私下做的不就是这种不见人的勾当。
    妈的！
    你老婆待在家里，辛辛苦苦照顾孩子照顾你们，结果你们这些贱男人呢？
    “我不会喝。”伸出手挡掉了酒。
    对方伸出手搂住她的肩膀：“第一次出来吧，别紧张别紧张……”
    他觉得这张小脸蛋啊，可真是好看！
    看得他心里痒痒的，他觉得今天的生意有的谈，只要这姑娘陪他一夜，什么利润他都愿意让这姑娘去赚。
    你说这也叫做置换对不对。
    呵呵。
    那男人仿佛听不懂涟漪讲了什么，嘴不停往李涟漪的脸上去凑，然后手也不老实准备摸向她的大腿。
    包厢的门再次被打开了。
    霍景祀黑着脸走了进来。
    他进门就看到了角落里的李涟漪。
    霍景祀的肺都要气炸了。
    搞什么玩意儿？
    离婚就为了叫那种货色占便宜？
    傻乎乎地坐着不走，你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场合？
    走过去，扯起来李涟漪的手。
    “你是不是傻？”
    “这……”
    谢晋按住对方：“陈总陈总，我陪你喝……”
    涟漪被他扯出了包厢，她挥开手。
    “你少碰我！”
    “对，不让我碰留着叫里面那种货色碰？李涟漪你真本事啊，这种钱你也赚？”
    李涟漪翘起唇：“你说的没错，你管得着吗？”
    她看见前夫，只恨不得马上气死他！
    只要能气死霍景祀，她受点委屈也值得了。
    “那行啊，你想赚钱是吗？我让你赚。”
    他扯着人两把三把就将她推进了另外的包厢里。
    “霍景祀，你放开我！”
    “不是想赚钱吗，我成全你。”
    他今天就让她知道知道，看看有些钱是不是那么好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