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冷静冷静。”
她平时碰到点脏的东西都会恶心半天的,何况是在呕吐物里爬来爬去的。
爬的霍景祀青筋都暴了起来。
“你走,你滚啊。”涟漪头也没抬地说:“你信不信我死你面前?”
“你长本事了,拿死来威胁我?”他气得头顶冒烟。
李涟漪从地上爬了起来,对准窗户就跑了过去。
“我靠!”
霍景祀冲过去抱住她。
死死抱住。
“我错了,我们不闹了行吗?”他哀求道。
“我不想见你。”
“行,我给你妈打电话,我走!”
霍景祀离开了病房,他气得抓了一把头发。
娶她的时候就晓得有点脾气,他也喜欢受她的小脾气,可到了这种时候他就真的气得半死。
错是别人的,拿自己惩罚谁呢?
李涟漪蹲在地上,她没有上床。
起先是哽咽着哭泣,后来则是放声大哭。
全都碎了!
梦,还有家!
她什么都没剩下。
她以为的爱情,以为的深情,到头来不过就是自己骗自己。
他怎么就那么贱啊?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他就偏要找一家人,找她堂妹。
门外的霍景祀根本没给沈婷打电话,他不敢打。
打了就真的没有退路了。
这种事情,没有一个做母亲不会站在亲生女儿角度去想问题的。
他只是哄她,骗她,嘴上什么都肯答应,但……
霍景祀让自己冷静下来,接下来他得想办法解决。
离婚?
他如果想离婚,他早就离了何必等到今天。
李涟漪蹲在地上,她看着自己长发长沾染的污秽物,她想你可真惨啊李涟漪。
瞧瞧你现在这副死样子,可能鬼看到你都会害怕的吧?
你怎么就活成了这个样子呢?
你还劝人家别找个不顾家的男人,人家听她讲这些话的时候是不是觉得她特别蠢呐。
想想她还拿钱去借给云波。
想到这里,她恨恨站了起来,冲到窗边,拉开窗户。
“涟漪!!!”
霍景祀听到病房里的动静立即推门就冲了进来。
可惜他还是晚了!
李涟漪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就直接跳了下去。
“有人跳楼了!”
“有人自杀!”
医院里楼下围了一圈,都是来看热闹的。
二楼跳下来,除非真的那么倒霉,不然是摔不死的。
可李涟漪这么一跳,也没得什么好儿。
她那小胳膊小腿儿的,全是伤。
跳下去的时候她是真的没想活,可落地的时候巨大的痛疼让她后悔。
她跳什么楼啊?
她为什么要死啊?
所以当霍景祀要死要活冲出来,紧张到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她也只是闭了闭眼。
全都是假的!
都是骗人的!
霍景祀请了医生护士在家里给涟漪看病,李涟漪想要走出这个屋子都不可能。
她的腿骨折了!
或者换种说法,霍景祀将她圈了起来。
醒过来,看着眼前熟悉的环境,护士正在为她换点滴。
“霍太太,您醒了。”
“家里有人在吗?”她问。
护士点头,出去叫了人,很快霍景祀就推门走了进来,他走到床前,抓住涟漪的手。
“你吓死我了,老婆!”
涟漪就想笑,但脸上可能也有擦伤,所以准备笑的时候牵动到了伤口,就没笑出来。
叫她老婆,这是埋汰谁呢。
是践踏谁呢?
“我现在是自由的吗?”她就这样问了一句。
“是。”霍景祀挑起眼皮看了李涟漪一眼。
说是,其实也不是。
他不可能给她足够的自由!
她都敢跳楼了,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这个时候她的神经处在不正常的水平线上,他觉得她还是待在他眼皮子下最好。
比较安全。
“我想给我妈打通电话,我想她了。”涟漪淡淡道。
“有我陪着你呢,你受伤这事儿最好也别让妈知道,省得她知道了也跟着提心吊胆。”
霍景祀的话一出,两个人就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当中。
“你这是软禁我吗?”她问。
“涟漪,就是一场误会!”
李涟漪对着他的脸挥过去一巴掌。
他敢说,她也不敢听呐。
她的眼睛没瞎!
想到堂妹和丈夫翻云覆雨的场面,涟漪觉得自己又要吐了。
霍景祀笑着握起来她的手,检查有没有回血的情况。
“你想打就打,换只手打别回血了,你怕疼。”
“霍景祀!你到底想干什么啊?你不要和我玩这套儿,我告诉你,我们俩玩完了!”李涟漪喊了起来:“我们俩没以后了,别一口一个老婆老婆的喊我,我不是你老婆,谁愿意给你当老婆你就找谁去,我要离婚!”
这个人多一秒她都不想看见。
“我不用别人用过的东西,我嫌脏。”她咬着牙道。
“没有,真的没有过。”霍景祀牵着她的手然后举起发誓:“就是一点小误会,你进来的时候也看见了我们什么都没发生,她家里遇到点麻烦求我帮助而已。”
“你!”
涟漪讲不过他。
她是当场抓奸,可他就是不认。
她向来都争辩不过他的,她也不想争辩。
上手直接去拔针头。
她也不想拿着自己来发泄,可她是能打过霍景祀还是能骂过?面对着这个人,她的胸都要气炸了,他又不肯离开又不肯叫她妈过来,她现在孤立无援。
“有话咱们好好说……”
霍景祀上手去抢针头。
她的手上已经流血了,但是流出来的血没有他手上的多。
那针头不知道扎到他手上哪里了,他手上都是血。
涟漪握着针头不肯松手,这是她唯一能威胁他的方式,她松开了就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
霍景祀哄着她:“我做错了,你听我慢慢解释。”
涟漪见他手上的血越来越多,她到底还是松了手。
就松手那么一瞬间的功夫,他就将针头抢了过去然后起身开门直接交给外面的人,并且交代:“今天就暂时先别给她打针了。”
她这个情绪,打了针再拔下来扎她自己,他也扛不住。
“没有的事情,我让你堂妹来解释。”
李涟漪阴冷地看向丈夫,阴恻恻问道:“睡堂姐妹俩,是不是觉得特过瘾啊?睡完别人回来,回到家里睡我,你是不是特别有成就感啊?贱人就是贱人,人家讲的没错看父母就知道孩子是什么脾气秉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