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郊,一辆华美的马车缓缓行驶着。
马车之中,正是换上常服的太上皇与华妃二人。
老两口相视而坐,太上皇望着窗外的夜幕,感慨万千。
“朕,已有半年未出过宫了。”
身穿罗纱裙佩戴面纱的华妃,没好气的说道:“想出宫,随意离开便是,你这一说,就好似佑儿软禁你一般。”
“胡说八道,那混账东西,巴不得朕整日游玩。”
华妃提醒道:“记得自称老爷,莫要被识破了身份给佑儿添乱子。”
“这马车里就你我二人,谁能听了去。”
合上马车窗帘,生得人高马大的太上皇有些憋屈,坐不直身体,得弯着腰。
“奇哉怪哉,佑儿前些日子还问朕这拍卖行是何意,说今日也要出宫瞧瞧热闹,不知怎地了,今日让孙平去寻他,又说不来了。”
“应是国事吧,佑儿历来是稳重的,批阅奏折处理政务,哪里有心思出宫。”
“倒是。”太上皇揉了揉眉心:“听孙平说,似是因世家之事,他去敬仪殿时,佑儿正召见南宫玺、卫长风、翟修三人,孙平隐约听着什么世家与学堂之事。”
华妃递给太上皇一块糕点,笑着说道:“你都退了位,就莫要操这些闲心,让佑儿放手去做便是。”
“不错。”
太上皇撅着屁股坐在了华妃旁边,嘿嘿一笑,从袖子里拿出一管子护肤乳:“爱妃,朕观你这颈处有些干燥,不如朕…”
华妃在太上皇大腿上狠狠一拧,白了这老色批一眼,正好马车停了下来。
外面传来孙平的声音:“老爷,二夫人,到南郊了。”
太上皇收起竹管儿,弯腰走了出去。
老两口出宫没带什么禁卫,就一个管家装扮同时客串车夫的太监孙平。
太上皇先行下了马车,又给华妃搀扶了下来,二人转头望去,满面狐疑。
按照楚擎之前的说法,此处应是很热闹才对,朝臣和商贾都会前来。
可这放眼望去,倒是有个大棚,门可罗雀,里面摆满了桌椅板凳,最里侧还架起了一个高高的台子,也有人,只不过都是穿着短打扮的百姓,将一个个沉重的木箱子抬了进去。
远处走来快步走来两个人,正是昌贤与南宫平。
昌贤满面惊喜之色:“皇爷爷,您来啦。”
南宫平见到周围无人看过来,跪倒在地:“学生南宫平,见过太上皇,见过华妃娘娘。”
太上皇宠溺的摸了摸昌贤的脑袋,又看向南宫平:“南宫…南宫玺是你何人?”
“正是叔父。”
“原来是名门之后。”太上皇微微一笑:“不必多礼,平身吧。”
南宫平站起来后,太上皇拉着昌贤的手:“走,带朕去观瞧一番。”
要么说隔代亲,即便宫中曾出过元日事故,太上皇也不过是用鞭子狠狠抽了昌贤一顿。
虽然昌老二半个多月没下来床,可打了一次后,太上皇依旧宠溺昌老二。
本来当时天子也要揍来着,而且还是拎着棒子要揍,当时看那意思应该是想着删号重练,最终还是太上皇劝阻了。
老头看的挺开,生于王府,自幼又长于军中,如今成了龙子龙孙,起了坏心思也是人之常情,昌朝历朝历代,皇子们为了那无上的龙椅,哪个不是挖空了心思往死里整亲兄弟们,昌贤不过是犯了皇子们都该犯的错罢了。
不过太上皇和昌贤达成了“协议”,再有下次,扔到边关去,待满十年才能去封地。
老头的思维颇为超前,后世好多家长就这样,管不了了,一寻思,拉倒吧,扔部队当兵去吧。
四人走到了大棚旁,华妃突然说道:“听孙平说,楚擎的封地是一处庄家,里面皆是流民?”
南宫平应声道:“回娘娘的话,是如此。”
“这孩子倒是心善,将流民安置在自己的封地之中。”华妃看向昌贤问道:“贤儿,为何此地门可罗雀,可是我们来的早了?”
昌贤干笑一声:“是楚师临时改了时间,还有一个时辰。”
昌老二是知道内情的,知晓楚擎准备用强硬的手段给商贾都绑来,但是这话不敢提前说,怕太上皇不乐意。
太上皇一看大棚也没什么可逛的,来了兴趣:“走,带朕去楚擎的庄子里看看。”
就这样,四个人走向了不远处的南郊庄子。
太上皇还挺逗,和体察民情似的,进入庄子后,背着个手笑眯眯的,对别出心裁的宿舍楼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并且询问了建造时间等等。
太上皇很满意:“工料用的少,花销也少,若是将这房屋建盖在边关,将士们也能睡上安稳觉。”
就因这句话,跟在后面的南宫平深深看了眼太上皇。
虽然不是官员,但毕竟叔父是南宫玺,所以南宫平知晓太上皇退位并不是因为身体不行了,而是很多其他原因。
对于这样一位不贪恋皇位的太上皇,南宫平打心眼里敬佩,也因为这句话,他终于明白太上皇为什么要退位了。
正如他叔父南宫玺所说,太上皇是无双的猛将,这样的猛将,可开疆辟土,却未必能治理天下,退位让贤将皇位传给了黄老四,天下之福,百姓之福。
溜达了一会,又和流民们吃了大锅饭混了一顿红烧肉,太上皇乐的见牙不见眼。
宫中那些珍馐美味,太上皇都吃腻了,和一群老汉们围着大铁锅吃着饭,天南海北的胡吹着,反倒是让太上皇心情大好。
看时辰差不多了,四人也往回走了。
眼看到了大棚,一匹匹军马飞奔而来。
太上皇定睛一看,面露困惑之色。
都是双乘,控马的骑士是千骑营探马,后面坐着的,皆是衣衫不整或是鼻青脸肿的京中商贾。
太上皇一指那些战战兢兢的商贾们,询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昌贤略显尴尬:“商贾,楚师绑来的商贾。”
“绑来的?”华妃面露惊容:“楚擎怎地如此鲁莽,又为何将他们绑来。”
“坑他们钱。”
“这楚擎,怎地如此愚笨。”太上皇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样骂道:“既敢将他们绑来,还费这鸟事作甚,想个由头在京中抄了他们的宅邸就好,真是多此一举。”
一旁的南宫平目瞪口呆。
他终于知道太上皇为什么这么欣赏楚擎了,感情是一路人啊。
第496章 绑架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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