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打电话去问！”
    “打电话问了就没惊喜了，你跟我说嘛，她是不是上班呢？在工厂还是森蒙总部大楼？”
    武问月起初不愿意说，但被李培风缠的受不了了，还是把地址告诉他了。
    首都南城南苑，森蒙制衣工厂，距离不近, 二十公里。
    但李培风估摸了一下时间，感觉能在赵清歌吃饭前赶回来，于是也就提溜着那杯送给武问月，对方却没要的奶茶打车去了。
    车程不到半个小时，期间李培风口渴，忍不住喝了一口，这一喝, 他不得下车让司机等了一会，在路边的奶茶店买了杯新的。
    “借花献佛也就算了, 但送曼凝我喝过的奶茶就太过分了！”
    一路无话，四点钟，终于到了地方，李培风看着眼前一排排整整齐齐的厂房，以及厂区中心的六层办公楼，自忖这一路舟车劳顿，历经四十里路只为徐曼凝送上秋天不知道第几杯奶茶，应该会让徐大小姐感动不已，心里不禁期盼起接下来的见面……
    “诶，小伙子，你干嘛的？！”
    但工厂门口的保安大爷却是第一道拦路虎, 直接给李培风拦下来了：“先扫行程码！”
    “诶。”
    李培风看着从凉亭里走出来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大爷，掏出手机将行程码调出来，让他看了一眼, 但也没放行。
    老大爷皱眉道：“你不是我们厂的员工吧？”
    李培风多机智啊，胡扯道：“我是这个…这个咱们厂找来的模特, 来试衣服拍广告的。”
    “是么？”
    老大爷的眼神很锐利, 上下扫是一番：“没听有人跟我说啊, 你等会儿，我给办公室打个电话问一下。”
    “别！”
    看谎言被戳破，李培风脸色一垮：“我跟您直说了，曼凝是我……朋友，她工作辛苦，我过来看看她。”
    “嗯？”老大爷眉头紧皱，表情很是狐疑：“你和徐总是朋友？”
    “对对。”
    幸好在李培风手机上还有和徐曼凝的合影，就是之前发给李馨那张，这会儿掏出来也让大爷一看：“您瞧。”
    大爷哈哈乐了，大手一挥：“快走吧，她应该在大楼里的三楼办公室呢。”
    二话不说，直接放行，不仅告诉了他徐曼凝的所在之处，还答应了李培风保密，不会打电话告诉徐曼凝他来厂子看望一事。
    “这小伙子，不错，很帅！”
    保安大爷头发花白，看李培风远去的背影满眼都是长辈的慈祥，然后, 他走进值班室，拿起了办公桌上的固话。
    “诶，小雅啊，我是你大伯。”
    “没什么事儿，就是刚才看到你女儿的男朋友了，小伙子真是一表人才啊。看曼凝工作，还特意送奶茶过来，这叫什么来着？网络上有个新词，就是形容这种行为……对，这是不是叫暖男？”
    “……”
    保安大爷听到那头说的话，脸色一愣：“什么？你不知道？你女儿有男朋友了，结果你这个当妈的不知道？！”
    “……”
    “那小雅你赶快来看看吧，你放心，我肯定能守住大门，给他来一个进去容易，出去难！”
    保安大爷的眼神坚定而锐利。
    ……
    过了保安大爷这一关，进了厂子内就再无阻拦了，迈步进入中心大楼，两个前台小姐直勾勾地目送他坐电梯上了三楼。
    三楼很热闹，诺大的办公区，一排一排的工位，每个位置上都有人在忙活，场面热火朝天，声音也很嘈杂。
    “文件呢，刚才那个u盘我放哪了？”
    “两车辅料什么时候运过来？这马上用完了，工人过一会该停工了。”
    “小王，淘宝去运城那单给人发错号码了，你去库房找个s码重发……”
    李培风放慢了速度，一边走，一边搜寻着徐曼凝的身影，过了办公区，则打量着各个办公室的门牌。
    【电商部（一）】、【设计部（二）】、【客服办（一）】
    以前李培风只是远远的见过一眼森蒙市区的办公楼，没有进去过，更没来过徐曼凝家里的工厂，所以不太熟悉。
    “这呢！”
    李培风花了一会儿的时间走到尽头，看见一个比其他门牌都要新的，写着【真我开发办】的牌子，李培风停下脚步，敲响了房门。
    “进。”
    推门而入，却见到办公室内一男一女两个年轻的文员，没见到徐曼凝的身影，李培风索性也直接问她们了。
    “您好，请问两位，徐曼凝在哪？”
    男员工很警惕的没说话，女员工却直接道：“徐总在六楼的副总办招待朋友，您是？”
    朋友？
    李培风表情微妙：“我也是她朋友，谢谢了。”
    “咔哒~”
    待李培风关门走人，男员工略有咋舌：“你怎么还直接告诉他了？好歹给徐总打个电话确定下他什么身份，他空口白牙谁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
    女员工脸色一红：“长得那么帅肯定不是坏人啦，而且你没看人家手里拎着奶茶么，又帅又暖……有钱真好啊，有钱就有这样的大帅哥送温暖。”
    男员工的反应暂且不提，反正李培风这个暖男心里却不太温暖。
    徐曼凝除了自己和武问月居然还有朋友？
    这个性格恶劣的大小姐能和谁处到一块儿去？谁能忍的了她脾气？
    她和人家怎么认识的？是普通朋友还是很好的那种朋友？
    朋友到底是男是女？武问月了不了解？自己见没见过？
    越想越危险！
    李培风心中警铃响起，表情凝重，提溜着奶茶坐着电梯直奔六楼。
    ……
    副总裁办公室，区别于正常公司办公室的装修风格，屋子内是粉白和原木的暖色调，而且除了寻常的办公家具，墙壁周围还多了一圈大衣柜，上面摆满了各样的衣服，与其说是办公室，更像是服装店。
    “这件衬衫连衣裙天萱姐你穿的太好看啦，尤其配这条厚底单靴！”
    在房间的角落，还有一面全身的落地镜，镜子前，徐曼凝就像导购，为顾客黄天萱整理着衣袖并送上赞美：“看起来特别不一样，舒服，大气。”
    “以前我还真没穿过这种黑白风格的衣服……”
    黄天萱看着镜中自己，眼带惊奇。
    她身上穿的是一件垂感极强的黑色衬衫连衣裙，上半身是衬衫的干练利落，下半身不失连衣裙的甜美，肩领抽褶设计，形成的线条感褶皱更添层次感；腰间有一条布制束带紧系，提高腰线更显曲线；长裙的下摆采用了不规则裁片，是那种不对称又稍显凌乱的下摆，刚刚盖到膝盖的位置；而在这条黑裙内里，似乎还有一条配套的白色吊带长裙，露出了那半透明的白色纱布裙边，盖没了小腿，却又显露出长靴。
    这一黑一白的设计极具冲击力，显得黄天萱整个人优雅随性，又带了一点点神秘的气息。
    “这个衣服秋夏都能穿，秋天就这样一起穿，夏天就只穿里面的白色吊带，看上去比黑色的更轻盈，更有仙气一点。”
    徐曼凝说着话，开始帮黄天萱整理胸口的衣服：“胸前还有一个袋盖，装饰用的，但也可以装点小首饰。”
    说话就说话吧，还上手了。
    这是在帮我整理衣领？
    黄天萱有点不太适应，回想起对方的性取，以及在梦中徐曼凝劣迹斑斑的事迹，她似乎有点明白了，这个小变态就是在占老娘便宜！
    黄天萱脸色微红，轻声道：“不用弄了，这样的翻领就很好看。”
    “扣子解开一点试试呢？”
    徐曼凝将黄天萱的衬衫连衣裙衣领又解开了一个扣子，这下显露出对方鼓鼓囊囊的白色连衣裙，别问为什么是鼓鼓囊囊！
    “好看。”徐曼凝眼前一亮，又上手开始整理里面的那件白裙子领口，把它往下拽，嗯，这下露出了深不可测的事业线。
    “你还好吗？”
    黄天萱忍不住说话了，再不说话她怕徐曼凝眼睛掉进去！
    “我好……大。”
    徐曼凝眸子发亮，脸色有点红，看着黄天萱抿嘴一笑：“它真的和梦里一样大啊，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见到纯天然的d罩杯。”
    黄天萱无奈地笑：“曼凝你也和梦里一样色啊，我第一次见到你这么色的女孩子。”
    谷嵆
    徐曼凝不以为意：“这怎么叫色？这只是欣赏美啦，都是女孩子看两眼怎么了？”
    “算你说的有道理，偶尔我自己也会什么也不穿，在家里照镜子臭美一下……”
    黄天萱说着话就要把内里的白色裙子往上提，让裙子挡住事业线，却被徐曼凝拦下来。
    “等等，我想到另一种穿法。”
    言罢，徐曼凝张开双手好似要抱黄天萱一样，后者被吓得双手下意识一缩：“什么？”
    光看已经满足不了你了？还想上手摸？！
    梦里倒也不是没被摸过，但现实里我完全是个直女啊喂……
    感受着这个陌生又熟悉女孩子软绵绵的身体纳入怀中，闻着对方清新的秀发香气，黄天萱紧张的不知所措，徐曼凝若更过分地想再进一步，自己该怎么办？！
    是欲拒还迎的拒绝，还是不太生疏地配合呢？
    “我给你调整一下罩罩，把它往上提一提，拢一拢胸，把它露出来再看一下效果。”
    原来徐曼凝伸手是为了能碰到自己背后的扣子？
    黄天萱松了口气：“哦。”
    “总算找到你们了。”
    李培风在办公室门外的走廊，就听到两个女孩说话的声音了，心下明白自己找对了地方，稍稍一犹豫，没有敲门，而是悄悄将房门开了一条缝，正好见到了徐曼凝给黄天萱解罩罩的一幕画面……
    黄天萱的到来李培风不意外，之前武问月去医院看病的时候，徐曼凝就跟她说过要送几件成衣，但现在的局势是个什么情况？
    徐曼凝你是在帮人穿衣服，还是在给人脱衣服？！
    开门开早了，应该再晚几分钟开，没准能看到更精彩的！
    李培风有点小后悔，因为他发现在自己开门后的第一时间，黄天萱便借着镜子的反射看到了门口的他。
    “李培风？！”
    黄天萱心中莫名的一慌，连忙拽了拽徐曼凝示意对方停下：“有人来了。”
    “谁？为什么不敲门？！”
    徐曼凝一惊，接着是怒，以为是自己公司员工不懂规矩，但回头看去，见到李培风表情很微妙的站在门口，气势顿时弱了下来，挤出一个笑容：“狗…培风，你怎么来了？”
    “咔哒~”
    李培风拎着两杯奶茶迈步进屋后，又将门关上，看两个女孩脸上的红晕仍未消近，似笑非笑道：“我好像不该来？”
    “你说什么呢？”黄天萱嗔怪地翻了个白眼。
    徐曼凝也没好气了：“我帮天萱姐穿衣服而已，女孩子之间肢体接触亲密点都很正常啦，你少胡思乱想！”
    你再放屁？
    李培风哼哼一笑没有说话，心道，我是不在意，可你有种把这话敢在问月面前重复一遍吗？
    但转念间，李某人又想起前几天牧安安小绿茶对武问月献的殷勤，他月哥好像也很享受的样子，
    李培风悟了，这叫光头见和尚，大哥不说二哥，都一样！
    想到这，李培风悲从心来。
    唉，这两个双标的渣女居然还嫌弃我和我冷战，明明是她们配不上本暖男！
    “叹什么气啊？”
    徐曼凝有点奇怪，伸手就要接奶茶：“给我们买的？”接过来一看，皱眉道：“怎么还有一杯喝过的？”
    “我又不知道天萱在这儿，就买了一杯。”
    李培风瞅瞅她：“你喝我剩的吧。”
    “为什么？”徐曼凝不开心：“你就不能再买一杯吗？”
    李培风凑近了，压低音量在其耳边道：“你个湾仔码头都特么开始脱人衣服了，嘴上说什么三人好好过日子，实际下手比我都快，小变态你也好意思一边和我冷战一边勾妹子？更过分的是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
    徐曼凝羞恼的小脸通红：“你不要胡说，我刚才那是在帮她整理内衣！”
    “整理内衣？是整吧？！我看你恨不得把手和舌头都搁里头！”
    “闭嘴！人还在这呢！”
    “下次记得带我一个！不然没有你果汁吃！”
    李培风和其窃窃私语地表示完愤慨，留下气鼓鼓的徐曼凝，面色如常地走向了黄天萱：“衣服看着确实不错……穿着怎么样？”
    “挺舒服的。”
    黄天萱微微点头，看徐曼凝走过来，递给自己那杯未开封的新奶茶，她体贴地摆手：“没事，曼凝你喝吧，反正也有水的。”
    “我喝他剩的就行啦。”
    徐曼凝小口小口地吸着那半杯奶茶，手上拿着新奶茶一直在让……
    喝他剩的？你是在跟我炫耀吧？你炫耀个什么东西！
    黄天萱眉毛一挑，也只能道了声谢接了过来。
    “天萱你什么时候来这的？”
    “来一个小时了。今天下班早，曼凝微信跟我说成衣刚做出来了，我正好闲着，就过来看看。”
    徐曼凝插话道：“你的男装也出来了，就在桌子上，你现在去试一下吧，尺码都是按照你的身材做的。”
    “成。”
    李培风随口一应，看向办公桌，在堆积成小山似的衣堆里，挑了一套自己喜欢的外套和长裤，又发现周围衣柜和摆架上居然还有帽子、包包、胸针等配饰，索性也拿了一些。
    “里面那门通往小卧室，可以换衣服。”
    “知道了。”
    片刻的功夫，李培风穿上新衣服返回办公室，配饰也全让他用上了，斜挎包，棒球帽、胸针，这些主要是为了开启【形象代言人】的光环，毕竟这时候自己是模特了，还是要对得起自己这份工作的。
    李培风站在镜子前照了照，满意地点头：“帅啊，你们觉着怎么样？”
    此时徐曼凝的眼神除了欣赏外，还透着一丝服装设计师那种专业的审视，看李培风仿佛在看一个完美的作品，但可能是因为对方把自己惹生气了，嘴上的夸奖很吝啬：“可以，马马虎虎吧。”
    “帅的没话讲。”
    黄天萱就很坦诚了，她对自己眼中的欣赏毫不掩饰，和李培风一起站在镜子前，打量着对方的穿着。
    李培风新换上的这套服装，色调也是黑白两色，设计风格和黄天萱身上这套衬衫连衣裙很搭，看上去说是情侣装也不会有人否认。
    忧郁、永恒、神秘，又郎才女貌似的般配……
    “天萱，来和我一起摆两个pose。”
    “好，怎么摆？”
    “先这样，再这样……”
    李培风和黄天萱在镜子前玩起来了，还发出阵阵笑声。
    徐曼凝看着看着心里不是滋味，感觉奶茶喝着都不甜了，她隐蔽地撇撇嘴：‘你们等下，我也换一套。’
    “去吧。”
    李培风停止接着摆造型，微微一笑。
    这次真是来对了，抓到徐曼凝一个把柄，对方正心虚呢，他也不怕徐大小姐和自己冷战了，另一方面黄天萱的存在无疑调动起了徐曼凝心中的危机感……
    狐狸精真是好助攻啊，好助攻！
    “这个帽子好看吗？”
    李培风不接着摆pose，黄天萱则自顾自地在房间里东瞅瞅西看看，在摆架上拿起一个黑色的针织渔夫帽戴在头顶，兴致勃勃地咨询李培风的意见。
    “不错，很配！”
    李培风眼前一亮，伸出双手帮她正了正：“就是戴歪了……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黄天萱哈的一声笑了，美目流转：‘你的意思是我故意戴歪，然后等着你来帮我重新戴？’
    李培风呵呵道：“我随口说的。”
    “你就当我是故意的吧。”
    黄天萱微微一笑：“那你又能怎么样呢？不还是帮我调整了？”
    李培风沉默片刻，道：“你内衣还用调整么？这个我也可以的，曼凝的手法不一定有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