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东凌知道“守夜人”的存在，所以很放心地躺下来准备睡觉。
    他昨天都在和变异动物斗智斗勇，发现自己搞不定后，马不停蹄地去找徐源，他已经一整天没休息了。
    睡意很快涌了上来，他缓缓睡去。
    朦朦胧胧之间，谭东凌缓缓睁开眼睛，通天的青铜门伫立在眼前。
    这是在做梦？可他感觉自己的思维格外地清晰？谭东凌感到有点新奇，这种“清醒梦”他还是第一次做。
    他一扭头，吓了一跳，徐源静静地站在他身后，身穿着白金色的长袍，一脸的严肃。
    真是见鬼了！为什么做梦会梦见徐源，就算要梦，也是应该梦到肤白貌美的黑丝大长腿美女才对啊！
    难道他真的有那方面的癖好？谭东凌想到这里，猛地打了个寒颤。
    “我是不可能喜欢你的！我喜欢的是前凸后翘的大美女！”谭东凌赌咒式地呐喊。
    “少做白日梦了，这里可不是你想要的会所，这里是我们组织的根据地。”徐源沉声道，“走吧，我带你去面见首领。”
    “你刚才说什么？”谭东凌的眼睛瞪大像鸡蛋大。
    徐源没有回答，他径直走向青铜巨门，把手搭在饕餮纹的门把上，青铜门自动打开。
    在轰隆隆的开门声中，徐源朗声说，“欢迎来到云庭！”
    刺眼的白光从门后面传来，谭东凌张大着嘴，愣愣地看向白光中那条通天的阶梯。
    徐源领着谭东凌走在通天阶梯上，两旁是缭绕的云雾，直到走到尽头，谭东凌还没能从震撼中回过神来。
    阶梯尽头是一片辽阔的云海，谭东凌踏上云海，他的身体忽然僵住了，瞳孔因为震惊不断放大。
    他抬着头，完全呆住了，被虚空中那道浩瀚玄奥的身影所震
    慑。
    白金色的发丝像是云霞一般在身后散开，额头上篆刻着玄奥的金色符文，脑后悬浮着金色的光轮，散发的金光映照在脸上，让人看不清面容。
    在那道巨大的身影面前，他渺小得如同蝼蚁。
    “这就是你们组织的首领？”谭东凌眼神呆滞。
    他原以为徐源组织的首领是某个强大的觉醒者，可眼前又是什么情况？
    真的有觉醒者可以达到这种程度吗……这种感觉，是神吗！
    徐源没有理会他，他径直地走到那道身影下方，单膝跪地，一只手放在胸前，“见过归墟之主。”
    “起来吧！”沧桑而缥缈的声音响起，仿佛从天边飘来。
    谭东凌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双手贴着裤腿，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过了很久，他心头的震撼才逐渐减退。
    这时候他的太阳穴传来阵阵刺痛，谭东凌愣了一下，这是他美食细胞的能力在发挥作用。
    美食细胞并不只是身体层次的能力，它还涉及到灵魂……太阳穴刺痛，那是美食细胞在向他预警。
    当初他吃下了一朵致幻蘑菇，就出现过这种情况，可这里又没有毒蘑菇，美食细胞为什么要向他示警？
    谭东凌眉头皱起，他没能发现任何异常，但隐隐约约之间，他感觉哪里好像不太对劲。
    徐源看到谭东凌的神情，心中咯噔一下，难道担心的事情真的要发生了，对方看出了点什么？
    当然会不对劲，作为归墟之主这种存在，竟然没有丝毫威势，就算只是一个投影也不可能。
    谭东凌眉头越皱越紧，徐源的心也悬了起来，他意识到不能再这样下去，他得做些什么。
    他思来想去，实在想不出太好的办法……其他办法都不过是欲盖弥彰，只有归墟之主展示出绝对的压迫性，才能破除一切质疑。
    可归墟之主怎么会变强呢？它本来就是虚幻的。
    变强？徐源忽然愣住了，他的确有办法能让归墟之主变强，那就是信仰之印。
    可信仰之印的发动范围是两米，此刻徐玉鱼远在上京城某个户外靶场中练枪，根本不可能作用到对方身上。
    况且这里是梦境，她不确定信仰之印还能不能用。
    徐源凝神向归墟之主望去，同时沟通意识空间中的信仰之印……他的眼睛微微一亮，信仰之印在梦境空间中仍旧可以发挥作用。
    信仰金光燃烧，化作能量涌入印记中，向归墟之主传递过去，但能量的传递忽然中断了，因为找不到目标。
    徐源暗暗叹了一口气，虽然失望，但这也在预测之中，毕竟归墟之主根本是虚幻的事物。
    如果归墟之主能变成真的就好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从脑海中冒出来。
    下一秒，徐源忽然惊讶地瞪了眼睛，六角菱形的印记从他身上飘出来，向着归墟之主飞去。
    谭东凌站在旁边，眼神没有丝毫变化……对方看不到信仰之印。
    信仰之印落入归墟之主身体里，就像是一片雪花落入水中，印记开始消融，但它并没有消失，而是开始形变，拉长、扭曲……最后变成一个袖珍版的归墟之主。
    徐源呆呆地说不出话来，信仰印记竟然变成了归墟之主的样子，这是什么原理？
    他想起当初在信仰金光中，看到的佛陀虚影和帝皇虚影，这枚六角菱形印记远比他想象的神秘。
    比徐源更惊讶的是谭东凌，他终于明白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了，是气势，眼前的归墟之主缺乏那种俯视苍生的压迫感。
    他看着归墟之主，更像是在看一幅精美的画……就算画再逼真，也终究是画，就算画的是翱翔九天的神龙，你也不可能因此产生恐惧感。
    可这念头才刚产生，巨大的压力忽然降临在他身上，仿佛有一座通天的山峰在面前缓缓倾倒，就要碾压在他身上。
    谭东凌呼吸急促，胸口不断起伏，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冻结，仿佛有亿万神灵在高处俯视他。
    难道归墟之主还有读心的能力？不然怎么可能他念头刚起，归墟之主就产生了如此大的变化。
    “我错了！请原谅我的无知！”谭东凌承受不住这股压力，单膝跪倒在地。
    他完全可以理解归墟之主的变化，归墟之主之前“弱鸡”的模样只是为了让他放轻松，是“仁慈”的表现。
    可这好心却被他当做驴肝肺，居然暗暗质疑归墟之主，对方自然不能容忍这种冒犯。
    徐源连忙召唤回信仰之印，倒不是因为谭东凌的惊恐，而是他发现，这段时间好不容易存下来的信仰金光，在飞快地消耗。
    信仰之印回到徐源意识空间中，现在再称呼它为信仰之印已经不合适了，因为它仍旧维持着归墟之主的模样。
    徐源凝视着意识空间中的归墟之主，愣了一下……这归墟之主怎么好像有点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