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耿耿躺在地上,双手枕在脑后,右腿搭在左腿上,一边心里哼着小曲儿,一边咳嗽,不时晃晃腿儿,正休闲的时候房门开了。
她转头看到薛国强站在门口对她招手。
这就可以出去了吗?还不到一周呢。
迟耿耿慢条斯理的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随手耙耙有些乱的头发。
薛国强工作十几年了,他就没见过被关押,被关禁闭还这么逍遥的,迟耿耿的心态一级棒,戒备能力也是s级的。
b是三级,a是二级,a+是一级,s是高级,ss是特级,sss是顶级。
非系统内人员能达到a级就算厉害了,迟耿耿是s级应该受过某些方面的训练。
他是a+,又顾及她的安危,迟耿耿闹自杀的时候才没有办法夺下她手里的发夹。
也是他们大意了,以为许蔚的发卡只是普通发卡。
谁知道是金属的。
迟耿耿进来后一直很安分,话很少,内心世界十分丰富逍遥,整个人的状态也很放松。
她根本不像陷进来的,像是来旅游的。
许蔚和她关到一起后,她就爆发了……
迟耿耿的要求,上头到现在还没通过,许蔚都喝了一天药了。
许蔚看病后回到原来的房间,也学会了迟耿耿谨慎那一套。
非必要绝不说话。
他能看出来,许蔚努力在放松。
但她的境界远不如迟耿耿,所以成效不够显著,整个人还是绷着的。
迟耿耿歪着头打量神游天外的薛国强,走到他身边,想啥呢这么出神?
薛国强收敛心神,压低声音叮嘱,“一会儿少说话,不该问的不要问。”
迟耿耿挑挑眉,什么是不该问的。
少跟我装傻,薛国强迈开大步在前面带路,“跟上。”
她没装是真不懂,迟耿耿脑门上顶着个问号跟上薛国强的脚步,踏进大厅发现销售二部的人都在。
有些人似乎比她还摸不清着头脑,陈述句他们几个好像知道什么又似乎不太确定的样子。
陈述句上下打量迟耿耿,见她没受伤才放了心。
迟耿耿在薛国强指定的位置,靠首位不远的长办公桌左边第二个位置,挨着苏建东的地方落座。
霍连,苏建东等人纷纷跟他打招呼,现场一度十分热闹。
让迟耿耿生出一种错觉,他们不是被抓进来的,是来搞团建的。
陈述句发现现场的公安只是守着他们,没有阻止他们的意思就更放肆了,越过苏建东,霍连,胡来,跟迟耿耿对话,“主任,啥情况啊?”
迟耿耿摇头。
她是从禁闭室出来的,那边只有老鼠蟑螂和风声,听不到其他动静无从猜测,不过她判断今天应该是要把她们一锅烩了……
陈述句挠挠鸡窝脑袋,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迟耿耿靠在椅子上,不时咳一声,暗搓搓观察销售二部的人,发现大家的精神状态都不太好。
他们进来待了好几天了,这是正常现象。
陈述句又越过中间三个人问迟耿耿,“你病得这么重他们都没让你看医生?”
其他人齐刷刷的盯着迟耿耿,脸上都掩饰不住的关心。
迟耿耿摆摆手,“不关他们的事儿,请了两次医生给我治病,照顾得挺周到的,是我自己身体还没恢复,又遇上变天就这样了。”
大家松了口气,看迟耿耿云淡风轻的,他们焦躁的心也渐渐安定了下来。
即便好几个刚到销售二部的,都看迟耿耿行事儿。
前世迟耿耿已经是金融界的风云人物,自带上位者气场。
刚穿过来的时候她还会压制一下,到家具厂当领导后她就气场全开了。
人或多或少都有慕强心理,这是一种天性,势弱者习惯于被带领。
……
迟青松陪同刘敏走进来,两人的视线跟迟耿耿的目光在半空中短暂交汇后就移开了。
迟耿耿,“!!!”
唯一缺席的刘敏来了,一锅烩,没跑了!
刘敏对朝自己走过来的女公安介绍,“公安同志你好,我叫刘敏,之前给你们打过电话,今天是来当证人的,因为我身体还没复原,就请了人陪我过来。”
“好的刘敏同志,请你们稍候。”女公安把刘敏和迟青松安排在长办公桌尾端的位置。
两人落座后,对上大家好奇的眼神,一脸兴奋的刘敏看看附近的公安压低声音跟他们说,“我也是销售二部的,因为受伤错过了跟大家团聚。”
那口气还挺遗憾的的。
陈述句嘴角一抽。
迟耿耿咳了两声,双手抱胸望着天花板放空脑子。
大家陆续跟着看天花板,上面有啥东西啊主任看得那么专注。
迟青松暗暗吐槽,小啾啾带了一群大傻子。
……
瞿惠下车后下意识的打开自己的包包发现那封信果然不见了踪影。
自己留意了一路都没发现谁碰了自己的包包,信还是凭空消失了,真是见鬼。
她低着头走进公安局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抬起头发现销售二部所有人对她虎视眈眈,当场跪在地上。
“做了亏心事儿吧,不然怎么会害怕成这样?”陈述句咂咂嘴。
“兄弟们,她是谁啊?”
刘敏抢答,“她叫瞿惠,以前也是销售二部的人,我去销售二部入职那天她离职了。
出事之前那天早上我去找迟主任,看到她在拧迟主任的杯子,瞿惠也碰过那个杯子!!!”
本来打算爬起来的瞿惠,一个激灵又坐了下去。
刘敏直勾勾的盯着她,“你果然在心虚!迟主任杯子里的毒是你下的吧?”
“我没有!”瞿惠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她只是放了点拉肚子的药。
迟耿耿审视的视线在瞿惠身上打转,最开始她就怀疑瞿惠,后来被一些事情误导了,今天她会出现在这里说明她一定跟这件事情有牵涉。
“听说你有个弟弟?”
瞿惠点头。
迟耿耿脸上浮现出诡异的微笑,“你还有个儿子。”
瞿惠恍然大悟,原来是奶味儿让她暴露了,她以为现在天冷自己又穿得厚没人能闻到,结果只是她以为的。
她哽咽点头,“我是有个儿子。”
看起来你儿子不太好啊,迟耿耿笃定道,“你男人是白正生!”
瞿惠如五雷轰顶,双眼一翻晕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