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毕竟目前来看，林可脑海中的“幸运”血脉波动得剧烈得很。
    指不定啥时候他就触摸到命运的门槛了。
    当然了，他也不是干等。
    此时，在黑水街上的屋子里，林可正手握深蓝笔，在一张图纸上写写画画。
    那么多年过去，深蓝笔早就已经变得不同凡响了。
    这支笔主体是曾经被斩下的一节深蓝巨虎之尾，被奥夫搭配着各种各样的材料后制成了魔法笔。
    经受多年林可气息的熏陶，深蓝笔已经拥有了一定程度的玄奥，并且也成了十级的魔法器。
    而他书写的纸张也不弱，是用魔法植物为原料，由【工人】运用技能“造纸术”制成的。
    整片纸张具有非常大的书写空间，林可只要写着，就能够一直往下，不用翻页。
    所以林可的手一直维持着在中间位置写。
    他维持这个状态，已经有好几天了！
    头上一个“π”沉沉浮浮散发微光，左眼中形成未知数“x”，右眼则是“α”。
    能量在高空汇聚，形成庞大的能量潮汐，而后以漩涡漏斗状流入黑水街、流入林可的屋子。
    在特意遮掩下，二十级之下的存在都无法发现这股能量潮汐。
    而这种能量潮汐，也仅仅只能支撑林可每天做五个小时实验。
    做的时间再长一些，就有可能把周围十几公里的能量都吸干，并且造成能量真空的。
    在黑水街周围，常年运用野兽之灵的克厄斯人本能的不想靠近黑水街。
    就如同一些普通野兽不敢靠近巨龙的领地一样。
    虽然察觉不到，但是本能却驱使着他们远离“庞然大物”的领地！
    而此时，林可正一边书写一边喃喃自语。
    “量子状态粒子的状态是确定，还是二象性……”
    “粒子的状态会坍缩成一个确定的状态吗？怎么测量……”
    “这个过程是否是波函数坍缩……”
    大片大片的能量在他身体中转化、蒸发，然后推动他的大脑高速运转。
    而在他大脑中，一节一节的神经元之间，已经被无数的符号代替了原本的传导介质，使得他的思考越来越快速。
    陡然，正在书写的林可抬起头颅看向一边，目光顿时洞穿了虚空，将天空中正因为能量潮汐而接近的魔兽猎食者击杀。
    而后又回过头来，继续钻研。
    他正在钻研的，是前世赫赫有名的理论之二，观察者效应及不确定理论！
    观察者效应，广义上指我们几乎没办法不影响我们观察的事物——只不过是程度高低不同而已。
    需要注意的是，“观察者效应”和“不确定原理”并不相同，尽管人们常常对这两个概念误解误用。
    区别之处就在于，前者重点在“观察”，后者重点在“测量”。
    而两者毫无例外都涉及到了“命运”的领域。
    洞悉命运法则，林可选择的并不是如同传统占星师、祭祀那样的职业者，通过学习、感知来累计经验。
    而是通过科学和逻辑！
    苹果熟透了掉落下来，砸到地上了。
    如果是占星师，那就是在苹果熟透时，预知了苹果落地这件事。
    因为这是他通过经验得来的，十个苹果这样掉落，一百个也这样，那这第一百零一个也应该如此。
    这就是占星、预知、预言、算命等的原理。
    林可不去评判这种方式正确与否、好坏与否。
    但是他更倾向于选择另一种。
    只要掌握了引力原理、风向、苹果的重量、重力加速度等等因素，同样能“预知”苹果一定会从树干上掉落到下面的地上。
    这是科学和逻辑！
    经验会出错、视觉会出错，但是数学不会出错！
    算出来是多少，就是多少！
    而此时，林可要思考和探索的，正是“确定苹果是否会掉落”中的影响因素，比如风力、其他星球的吸引力等。
    观察者的存在，在这个宇宙，到底是否如同上一个宇宙一样，会对“苹果落地”的结果产生影响？
    如果观察者介入这个系统，是否就像一阵风把苹果吹到旁边的河里一样，严重影响了这个“苹果落地”系统的结果。
    又或者说，不管大风怎么吹，就算是一百级大台风吹拂，苹果都会按照“苹果落地”这个结果去走。
    像某些所描述的，世界线收束，不管中间过程怎么努力，结果都一样。
    还是像正常现实世界一样，不同的选择意味着不同的道路，而彼此道路之间相距甚远？
    林可一边记录着，一边计算着，时不时抬起头驱赶一些感知敏锐且生性贪婪的魔兽，或是远远瞄一眼正在说事情的弗立弗斯和维尔利。
    弗立弗斯和维尔利，正是他所做实验中的两个试验品！
    而他现在所记录的，正是两者之间命运变化的信息。
    当然了，所用的技能是铭刻在【发明家】职业之上的技能——占星。
    这是从【占星家】德比乌斯那里“友好平等互惠交易”中获得的强大传奇级技能，可以看到命运的波动和轨迹。
    再配合上他的“幸运”血脉，
    他一一记录两者的命运轨迹和命运波动，然后观测和计算，正在试图寻找数学和逻辑意义上的规律。
    突然，林可神情一震。
    在城内某条接上，弗立弗斯和维尔利说完事情要去逛街，然后……
    然后弗立弗斯自然而然将手臂抬起，搭在了维尔利的肩膀上。
    勾肩搭背！
    两个人第一次勾肩搭背！
    然而，仿佛是因为两人最近真的很熟悉了，所以这一次勾肩搭背显得那么的和谐、自然，仿佛两人是认识相处了几万年的好兄弟、好基友一样。
    但是，这确是他们的第一次啊！
    他们两人觉得没什么，依旧交谈盛欢，在交流着什么，有说有笑的。
    但是在林可眼中，那代表着两人的命运，原本就已经快确定的命运，陡然变得支离破碎。
    就如同林可一样，挺过了魔兽战争，曾经在六岁就死亡的命运，已经完全是支离破碎，或者说是湮灭成灰了。
    此时，弗立弗斯和维尔利的命运也是如此，从曾经的命运线条中完完全全脱离了出来，走向了新的命运。
    而在这一过程中，两人的命运自然而然产生了剧烈的波动。
    一瞬间，林可就抓住了那一道契机。
    “抓住你了……”
    “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