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寒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会做饭。
其实我也会一点儿,都是我妈妈逼着我学的。
可是显然,骆寒比我会的要多得多。
那天晚上的油焖蒜蓉虾真香,可是只有这一道还不够,我在洗米煮饭的时候,骆寒披上围裙在切青椒,准备炒个下饭的小菜。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蒜蓉虾在口,我转身看到骆寒没系上的围裙带子,擦了擦手,没咋犹豫,靠近一步就上了手。
一个类似从后面拥抱的姿势,我捞起他垂在两侧的带子。
这一刻这个动作这个距离,再次触发了那一晚我哭着抱住他腰的回忆。
就那么一下,我脸上有点发烫。
不得不说,骆寒不仅脸好看。
他有挺拔的背,不论是从背后靠过来,还是挡在面前,都具备鲜明的压迫感。可是他的腰却恰到好处地往下收,牛仔裤勾勒的线条里没有一丝赘肉,健硕又紧实,再往下就是两条长腿.....
我抬起头,愣了一下,必须承认自己看的东西有些多......
把带子系好后,骆寒侧了下头,对我说:
“谢谢。”
我却又一次心虚。连忙说小事一桩,可是耳朵又一次不受控制地发红发烫。
油焖虾量很足,算得上两人份的大火锅。加上软糯的米饭,最好还配上雪碧或者酒。
“你能喝酒吗?”我想起我是带了酒来的。
骆寒眉毛一抬:“什么酒。”
“害,”我自己都觉得小儿科:“只是一种果酒,和饮料差不多。”
“行。”
最后米饭吃完了,虾子余下的量还可以做夜宵。
扔了太可惜,我和骆寒坐在客厅茶几边,想歇一歇后再吃一吃,把它解决了。
干坐着多无聊。
这次出差,公司团建,发了我一个聚会小游戏的牌盒,是人多人少都可以玩的真心话大冒险。
“玩不玩?”我问骆寒。
“怎么玩?”
“掷色子,比大小,大的问小的问题或者提一个大冒险的要求,要求就从提前做好的纸牌里抽,要是做不出,就喝酒!”
“来。”骆寒答应得很爽快。
那天芜东天气挺热,我冲了个澡后穿着宽松的睡衣,骆寒则脱了外套,一件白色的短袖衫和清凉的牛仔短裤。
他不穿长袖的时候,胳膊上那道伤口斑驳如蜈蚣,更加明显了。
“你要是看着害怕的话,我就把衣服穿上吧。”骆寒笑了。
我小小地翻了个白眼。
我害怕不害怕是次要的东西,我真心希望的是,他能把自己受的伤当一回事儿。
“害怕的话,我就不看呗。”我顶嘴。
骆寒点点头,一笑,又露出酒窝。
规则很简单,上手就快,不用动脑子。
第一把我输了,骆寒抽了一张真心话的牌。
“说出前一段恋情里最伤人的经历。”骆寒念出了牌上的内容。
我托了下腮,忍俊不禁:“你还是重新抽一张吧。我没谈过恋爱,没这经历。”
骆寒惊讶地睁大眼:“你没谈过恋爱?那阿姨把你说得那么闹腾?”
“闹腾又不代表一定要谈恋爱。换一个抽吧。那要是不换,我的回答就是没谈过!”我傲娇一笑。
骆寒摆摆手:“不用。你没谈过恋爱,这也是挺重要的信息点。不亏。”
那就继续。
第二把还是我输。骆寒还是选了真心话。
“说出一位在场异性身上你最喜欢的部位。”骆寒一边读一边审题:“在场只有我这一位异性,那不就是说我身上你最喜欢的部位?”
这个问题.....好奇怪啊。
我听着,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不敢说话,我先去拿果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
“不敢不敢,这是亵渎警察叔叔了。我喝酒喝酒。”
骆寒看我不敢回答,倒也没有阻拦。
直到我喝完酒,准备继续开始下一轮的时候,骆寒突然开口:“我不生气,你可以直说。我还挺想知道的。”
我其实是有答案的,只是有点冒犯,真心不敢说。
至少不喝酒的话就不敢说。
现在喝了酒,有点上头,骆寒又用那种鼓励的眼神看着我。
“你说吧,下轮算你赢,你问我好了。”骆寒似乎是真的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继续加码。
那我就动摇了。
抖抖肩膀还挺兴奋,嘿嘿一憨笑,对他说:“我觉得,你的酒窝,真的很好看。”
骆寒一愣,又轻轻皱了皱眉。
“酒窝?”
我用力地点头:“你笑起来的时候,酒窝,好可爱啊。”
骆寒定定地看着我。
我分不清那时候他的表情是什么。
我有点飘,玩嗨了......
“那到我了!我来抽牌,你回答!”
“好。”骆寒刚刚承诺过的,他说到做到。
我翻江倒海地打乱顺序,从里面抽出了一张。
“说出一位在场异性身上你最喜欢的部位。”
竟然是同一张。
我读完后,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骆寒。我身上什么部位是他最喜欢的?
这个问题就是很不正经的嘛......
“那我说了?”骆寒看我读完了题,却不敢去听他的回答,还自己cue了一下流程。
“嗯嗯。”我像个不敢看答案的差生,心虚的情绪围绕过来,一下子很难驱散。
“眼睛。”
眼睛?
我转过头,看他,好奇:“为什么是眼睛?”
我和骆寒第一次见面时,就是我拿这双眼睛愤怒至极地狠瞪着他。
他竟然还选择了眼睛?
“你的眼睛,真漂亮。”
我没听过骆寒夸人。
就这么一句直白的夸奖,倒是又让我不好意思起来。
“可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这么拿这俩眼睛死瞪着你欸,你还觉得漂亮?”
骆寒低头笑,那个笑很真实,两边都有酒窝。
“就那一眼,劲儿劲儿的,瞪我是不假,但好看也不假。瞳孔像钻石一样,锋利又漂亮。”
我是真的不好意思了。
挽了挽耳后的头发,催着流程到下一轮。
骆寒手伸过来,把骰子拿过去,食指和拇指一拧,小方块在桌子上溜溜溜地转。我的目光完全被他蜷曲着的又修长的手指吸引。
刚刚也可以说手的,他的手也好看。
那一轮我又输了。
唯一一把可以提问的机会,还是骆寒让给我的。
有点不爽。
但是这就是现实。
骆寒又抽了一张真心话的牌。
“说说最难受的一段被拒绝的经历。”
我托着腮,眼珠转了转,回忆了一会儿。
其实,这一点都不难。
想一会儿就能想到了。
“八岁的时候,我求我爸不要走。他拒绝了。”我努力地笑着,把这句话说出口。
但是句子说到结尾,我却撇下了嘴角。
一定很丑。
我每次快哭了的时候都很丑。
所以我拼尽全力忍住了,继续逼着自己说话。
“我当时跟我爸说,以后我每次都考第一名,成为他的骄傲,让他面上有光,以后我再也不会不听话,我会很乖,像别人家的孩子一样,不再淘气,不再哭闹,懂事得像大人一样。只要他不走。”
“但他还是走了。那时候他不仅出轨,还跟别人有了孩子,过几个月就能出生了呢。”
我睁大眼睛,兜住眼泪,起码不能玩个游戏还矫情得哭吧?
“所以从那以后,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些人会不会离开你,和你优不优秀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喜欢你的人,你再优秀,有一天他都会走。”
“而喜欢你的人,就算你调皮胡闹一天到晚给她添麻烦找乱子,气得她恨不得打死你,她都不舍得离开你。”
“所以有时候,优秀是为了自己优秀,不要拿优秀做赌注,赌别人不值得。赌在自己身上,让自己爬得高高的,才是优秀的价值!”
我说话的时候,骆寒的掌心又一次碰到我的后脑,他又在慢慢地摩挲我的头发,安慰我的情绪。
他每次都能做到。
“没事。都过去了。我应该成长起来。”我回头看他笑。
转头时猝不及防发现,他坐得好近,离我不到一臂远。我稍微一抬头,都可能不小心擦过他下巴。
“继续吗?”
“好啊。我是不是应该赢一次了?”我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加油哦。”骆寒打趣我。
我咬着牙又瞪了他一眼,但这回我一点都不生气。
然后我如愿以偿地赢了。
“我能不抽牌,直接问你吗?”
骆寒答应了。
“你小时候,会乖乖听父母的话吗?”
骆寒一撇嘴角,反问了我一句:“你觉得呢?”
“警察叔叔一身正气,应该也是乖孩子吧?”我刻意往安全的方向猜。
“恰恰相反。”骆寒偏了下头,像是在感叹。
“你也很叛逆?”
“孩子王那种。”骆寒笑着看我。
我也心领神会地陪他笑。
“那我俩一样!”我感觉心头有什么东西突然往下一落,那一刻的骆寒无比生动,且触手可及。
“对,我十八岁的时候也皮得要命。谁的话都不听,让我往东,我肯定往西。”
我绷不住,在他说话时就赞同不已地点头笑。
“所以你现在,特别像从前的我。”骆寒感叹了一句,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那你现在是怎么变成这种成熟又稳重又听话的样子的?”
是不是人长大后都会收起所有叛逆,自然而然地就懂事了?
骆寒深呼吸了一下,他缓缓沉下来的气息,像说给自己听的感叹。
他转过头,我对上了他的眼睛。
其实,他的眼睛也很好看啊。
一双男生中很少见的桃花眼,垂下眼尾时,双眼皮的两条线也下垂,瞳仁亮得像一捧被阳光照亮的湖水。
“也没什么。只不过是年少的戾气,遇到了几场血淋淋的现实罢了。”
血淋淋的现实。
他不会矫情。
不会用什么象征比喻义,把现实表述得多么兵荒马乱。
他只是淡淡地说了几句他每天都经历着的生活。
血淋淋毫无夸张,全是真相。
我又想到了那晚我伸手摸他脑后,那一摊触目惊心的血红。
“我......”我试图说什么。
骆寒打断了我。他的侧脸带着笑,很温柔的笑。
“我希望以后你也不要变得太乖巧。就这样很好。阳光自信,张扬大胆。只是有时候把脾气收一收就更好了。对我发脾气没事,我不会生气,对别人的话,要先控制一下。”
骆寒说完。
不知道是不是两个人离得太近,我全身都有些发热,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回头看他时,我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
我想说谢谢,但又觉得谢谢会破坏氛围。
破坏什么氛围呢?
该怎么去界定那种氛围。
我脑子里一下变得很乱。
最后我只是看着他,傻笑,点头。
“那.....继续?”
“好啊。”骆寒又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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