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都有用,我告诉你,没门!除非我死!否则你别想动一分钱!”
撒克洛公爵有些郁闷地坐在一边的高背椅上,侍从再次将空了的水晶杯用葡萄酒注满。这场口水仗已经打了一个上午了,财政大臣将预算好了的款项交给艾洛斯,不看还好,一看就激动地拍桌子扔椅子,跟市井妇人没有一点区别,更谈不上什么皇室的脸面了。回想起前面几个国王,对金钱一点概念也没有,没钱了就跟财政大臣拿,从来不会出现这种拍桌子的失礼场面。
想到这里,撒克洛环视了一圈会议室,幸好这里只有几个相关人员,两个随从,还有一个男孩。
那个男孩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对现在正在上演的口水仗视而不见,好像他就是这里背景的一部分一样。
这个孩子是他们不久前从黑森林里带回来的。鉴于冰冷之心的封存非常复杂,而艾洛斯根本没有做好准备就贸然拿了出来,撒克洛没有办法,只有用自己的血封存了这颗贵重珍稀的宝石,然后将它封印在了这个孩子的身体里。这个孩子的身体作为容器,可以抵消宝石带来的影响,所以艾洛斯将这个孩子从他父亲手里买来,作为随从留在身边。
撒克洛当然是反对的,本身这个孩子就是流民,在大部分皇都的人的眼里,他就是等同于小偷和盗贼。
“我总不能白白养活他呀,”艾洛斯理所当然地回答,“我得让我干活,要不我的钱不是白花了嘛,你要是不放心他,就让他在我身边做随从,我看着他。”还有一句话艾洛斯没有说出口,如果干的不好,我还可以扣工钱。
不管怎么说,那个孩子身体里封存着冰冷之心,还是放在近处比较好。
“随你吧,总之我会尽快找到封存冰冷之心别的方法……”撒克洛觉得将冰冷之心放在人的身体里还是有点不靠谱,虽然书上记载过这样的方法,但是每个人类的情况不一样,所以副作用还真不好说。
艾洛斯点头答应,他还没有想好什么时候用冰冷之心,毕竟那颗宝石太过昂贵,但是一想到有人能在自己毫无察觉地情况下封印那枚戒指,觉得非常不爽。而想要知道是谁做的,必须先解开封印才能问黑暗商人西路……于是,在各种矛盾纠结中的情况下,只好先将冰冷之心封存起来。
当然,当撒克洛公爵询问起关于冰冷之心的用处的时候,艾洛斯表现出了没没耐性的样子,龙这种爱面子的生物,才不会承认有人能在不知不觉地靠近他封印戒指呢!
会是谁呢?艾洛斯的脑海中浮现了那张略带羞涩又年轻的少年的脸,随即又摇摇头,那家伙才几岁,能使用这么强力的封印的人都应该七老八十了吧,人类的年纪是很容易从外表来辨认的。这么一想,他又将全副心思放在与财政大臣的对峙上。
上午的财政会议又是以双方相持不下结束的,艾洛斯回到自己的寝宫让拉里连倒了七八杯水才停下:“我绝对不会同意的,除非我死了!”他再次重复了一遍,然后不解恨地说,“我迟早把那个老头子吊死在城墙上。”艾洛斯绝对不会忽略自己气的暴跳如雷,而那个财政大臣一脸淡定,一点回旋的余地也没有。
“差不多应该同意了吧?”撒克洛坐在一边的高背椅上,摇晃着手里的红色葡萄酒,“再拖下去又要增加支出了。”
“……你怎么在这里?”艾洛斯这才发现这家伙刚才就跟进了他的寝宫,“我没记得叫你进来吧,而且,我什么时候问你的意见了?”
撒克洛公爵微笑着半起来欠了欠身,又重新坐下:“您忘记今天是‘补习时间’了吗?”为了让艾洛斯更好地融入人类上流阶级的生活,撒克洛会在一周的这个时间来给他补习一些常识与宫廷礼仪。
艾洛斯学了一年,倒是学的有模有样了,心里虽然想着自己迟早就卷钱离开这里,但是学习起来还是挺认真的。
“噢……”艾洛斯点点头,他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窗外,天气已经开始热起来了,明媚的阳光照耀进宫殿,更衬托出他的寝宫金碧辉煌。
“也许我可以……”艾洛斯忽然灵光一现,转头看向撒克洛,“我可以帮助建造堤坝,又不是很费力的事情,我只需要……”变会龙的形态,建个堤坝虽然有点难度,但是搬东西啊,让河水改道什么的,是绝对没有问题的!这样就可以省下一大笔钱了!
“不可以。”
艾洛斯的提议还没有说完,就被撒克洛打断了。
“你下去吧,”撒克洛对站在一边的拉里说,“下午跟内侍长学习礼仪去吧。”
拉里虽然对他们的谈话内容挺好奇的,但是他们显然是不想让他听见,他就只好离开了。不过国王为了省钱而去帮助修堤坝,这个好像有点……不能理解。
“为什么不可以?”艾洛斯看到拉里离开了,不满地反问撒克洛,“有我参与就简单多了呀。”
“如果你只是为了省钱的话,还是不要这样做了,”撒克洛站起来,将酒杯放到桌子上,原本微笑的表情变得冷淡下来,“你可不能夺走别人工作的机会。”
艾洛斯张了张嘴,不明所以:“喂!你是要走了吗?话还没说完呢!”
撒克洛已经走到了门口,转回身来说:“虽然佣金不高,不过在三区,这样一个堤坝可以让多少人免于饿死,你知道吗?”
“这个……”艾洛斯愣了愣,嚷嚷道,“可是精灵有时候也会帮忙建造一些建筑,那花园不就是吗?怎么我做就与精灵不同呢?”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句话撒克洛是用古代语说的,“这就是你和精灵的区别。”
“什么嘛……”艾洛斯不知道这个人怎么忽然有了脾气,看到对方转身就要走,连忙说,“怎么了?你不是说今天下午要教授礼仪吗?”
“临时有点事,下次再约时间吧。”说完,撒克洛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艾洛斯的房间。
艾洛斯愣了一会,回头看到空了的酒杯,一股火就窜上来:“临时有事?刚才喝酒的时候你怎么就那么闲!可恶,这是摆脸色给谁看啊,我可是国王啊!”
灵敏的耳朵听到房间里那个人恼怒的声音,撒克洛的嘴角微不可查地往上翘了翘:“安奴。”
“大人。”安奴在廊柱的阴影里走出来,微笑着打招呼,“正是午餐时间呢,我这样随时待命可是要加时薪了。”
“你自己带人去把那个孩子接到皇都,找个地方让他住下,”撒克洛公爵淡淡地说,“我要亲自考察一下。”
“咦?怎么改变主意了……”安奴向艾洛斯的住所看了一下,“我还以为你……”
“不要揣测我的想法,”撒克洛打断他的话,“不要再发生上次这样的意外了,就算皇室血脉遍天下,也经不起这样折腾。”
“我明白了,”安奴立刻收敛笑脸,“我现在就启程。”
“嗯。”撒克洛轻轻应了一声,廊柱的阴影里已经空无一人,他看向这边精致的花园,精灵建造的花园吗……
艾洛斯是个好孩子,不管他是不是一个黑暗生物,也不管他是哪种种族,但在国王的位置上,他表现出了自己的善意与努力。
只是,在王座之上,并不是只靠着善意与努力就可以的。一切还未开始,关于阴谋,关于谋划算计,关于权利的游戏与纷争,关于牺牲与流血。
撒克洛站在走廊上,午后的阳光明亮地照在他的眼前,好像那真的是一条光明大道一样。他有点后悔将艾洛斯扯入皇室权力的纷争,但是……如果没有这样的牵扯,他们之间的缘分大概仅仅只是一面之缘。
想到这里,撒克洛有些烦躁。他从宫廷里回来,他径自去了自己家的地下室。
“这个。”他将那天晚上发现的长着耳朵的蝴蝶扔在一张干净的桌子上,“你过来看看。”他对着沉闷的空气说。
衣料摩擦间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几乎听不到脚步的声音,在烛光可以看到的范围内,一个穿着灰色斗篷的男人出现在撒克洛面前。
“噢,暗夜的窃听者,我有多少年没见到这个可爱的小东西了?”男人的声音轻柔而嘶哑,带着一种优雅的缓慢语调,“您是在哪里发现的?”
“国王的花园。”撒克洛冷淡地回答,空气里弥漫着蜡烛与一种奇异的香料味道,让他有点不舒服。
“国王的花园……噢,那可不是一个好兆头,”男人舔了舔嘴唇,“您必须知道,这种东西不会毫无理由地出现,也不会只是路过……它死了,真令人惊讶,在充当窃听工具中,它的逃跑速度真是一流。”
“这个东西,你能帮我查查从哪里来吗?”撒克洛问,一点也不想炫耀他的国王是多么犀利与利落地在两千米开外,穿过三棵胡杨树插住了这只破蝴蝶。
“这个嘛,通常是黑魔法师干的事……”对方用一种推脱的语气说。
“别忘了谁给你庇护所,亡灵法师。”撒克洛的声音变得冷淡起来,他本来就心情不好。
“尽我的努力。”脸被兜帽的阴影覆盖的男人恭顺地回答。
撒克洛冷哼一声,转身走出了令人窒息的地下室。
“我终于知道,作为一个王座储备者所需要的并不是善良的心与毫无挑剔的礼仪,它所需要的是更加暴力与血腥的牺牲。还未站在那里,我却已经预见了那条铺满牺牲者的荆棘之路。而明天,我将启程。”
艾洛斯轻轻合上日记本,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
“今天下午准你放假。”艾洛斯忽然说,“现在就离开吧,我要午睡了。”
“陛下?”站在他身边的拉里愣了愣。
“不要发出声音,我睡觉的时候听觉很灵敏,所以你还是离开吧。”艾洛斯将日记放入抽屉,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在落吊桥之前回来。”
“好、好的!”拉里连忙鞠了个躬,“谢谢您!”他转身跑出房间,下午,是护卫队将黑森林的流民遣走的时间,他现在去跟护卫队队长请求的话,应该能带他一起去吧?
☆、第二十二章
恩波作为希尔铎最新任的国家宰相,感觉压力相当大,他还记得前任宰相是怎么死的――老实说,在宰相这个位置上能悠闲退位的在历史上还真没几位。
恩波今年五十岁,继任宰相的时候是四十九岁。希尔铎历史上,最年轻的宰相是二十二岁,也是被称为“希尔铎之谜”之一的谜一样的宰相,据说他在做宰相之前是一位流浪的游吟诗人,也是唯一一位拿完学士城所有链坠的人。
当然,恩波的年纪嘛,比上不足,比下还是有余的。继任的时候年纪最大的宰相是七十二岁,过了半年就死在了觐见的走廊上。
恩波继任一年以来,并没有遇上什么特别为难的事情,也就是夹在国王陛下与财政大臣中间,反正每次都是为了钱的问题,而国王陛下每次询问和商量的事情也大多是财政问题,所以他现在对金钱的数字格外敏感,搞的他好像是学数学出生一样。
今天国王下午找他去,却商量了另一件事。
恩波看着眼前的这份告示,想着出示这份告示以后会面临的情况。这是一份关于西境空置土地的告示,国王希望流民去那里开垦土地,这样他们今后可以获得拥有土地的资格,也可以拥有正式希尔铎居民的资格。
西境因为连年的战事吃紧而空置了大片的土地,加上本身这些土地就不太适合耕种,那边开始呈现一片无人区。那里不仅有战争的为题,更有土地本身的问题,大片的沼泽与森林,为两国划定了一条天然的界限。虽然两国之间都有过互相侵略的历史,但是最近趋于安和。
这样派流民去耕种的举动会不会惹恼克罗多国?那边莽莽的沼泽中隐匿着许多对人类来说危险的生物,而流民都只是平凡的人类而已,开垦那些土地必然会付出巨大的代价,甚至是可以预见那些被开垦出来的土地都是由流民的性命来交换的……
国王陛下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是单纯的愿意帮助流民呢,还是……想着想要与克罗多国开战呢?这样做是否会影响供需军队的贵族的利益呢?或者,国王陛下是还有别的什么意思?
恩波一时间千头万绪,赶脚自己的白头发又冒出几把。
他看了看窗外,这会儿已经是深夜了。虽然皇都实行宵禁,但是那只是针对贫民区而言。
“准备马车,我要去撒克洛公爵大人的府上,”恩波吩咐他身边的随从,然后将国王的诏令放进长袍外套的口袋里。
他刚走到门口,另一个随从却跑了过来。
“大人。”那个随从显然没想到会在门口与宰相大人遇见。
恩波正急着去找撒克洛公爵想办法,这份诏令明天就要告示天下,到时候就不能随便更改了:“什么事?”他看了那个人一眼,走了出去。
那名随从立刻跟在恩波身边:“大人,亚罗将军那边有消息传过来,说是过几日就秘密回皇都。”
“秘密回?”恩波愣了愣,感觉这个消息有些不可思议。亚罗将军一直镇守西境,是什么事能让亚罗将军秘密跑回来?
“国王陛下……?”恩波站定,朝周围看了看,确定没有人才问,“陛下知道吗?”
“好像还不知道,”那人小声说,“恐怕是打算瞒着国王陛下回来的。”
恩波皱了皱眉头,朝那名随从点点头:“我知道了,你继续注意亚罗将军的事情,不要透露给任何人知道。”
随从点点头以后,无声地退了下去。
恩波一边向大门走,一边想着亚罗将军的事情。
亚罗将军与撒克洛公爵是这个国家的两根梁柱,缺了谁都不可以,皇室的意思也是将这两个家族的势力互相牵制,不致于对皇室构成威胁。这几年来,皇室纷争不断,亚罗将军一直蛰伏于西境,为什么忽然想要回皇都?
恩波能坐上宰相的这个位置,虽然是因为撒克洛公爵的扶持,但是既然已经坐在了这个位置,自然要做到不偏不倚,不能随便进入任何一个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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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黑森林赶回来的拉里气喘吁吁地走到觐见厅,时间比他预计的更久,还好是跟护卫队一起进出的,要不然今天就没办法回皇都了。
也许这一别就是永远,拉里有些伤感的想,但是又一想,父亲会和别的流民一起去西境开垦,或许还有可能获得土地,比起这样漫无目的地流浪,这无疑是一条光明大道。
感谢光明之神!
他边走边想着这个事情,冷不防抬头看到国王陛下竟然坐在王座之上。
宽大的觐见厅里灯火通明,每隔几步就有一盏落地烛台,天花板上的巨大水晶吊灯将光芒折射地更亮,整个觐见厅里不见一丝阴暗。
金发的年轻国王坐在赤金的王座之上,白皙的皮肤在灯光下显得有些苍白,那双金色的眼睛却十分明亮,微微竖立的瞳孔让那张精致年轻的脸上显现出一种与年纪不符的凌厉感。他交叠着双腿坐在那里,脚下铺着猩红的天鹅绒地毯,从他的脚下,铺盖过冰冷的大理石阶梯,长长的大厅一直到了觐见厅的门口。在灯光下,纤尘不染的天鹅绒地毯看起来如此鲜艳,仿佛就像一条由鲜血铺就成的道路一样……
拉里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连忙扔掉刚才的想法,走到台阶下鞠躬:“我回来了陛下。”
“去黑森林了吗?”艾洛斯问。
拉里连忙回答:“去了,陛下。”虽然中午的时候,国王陛下没有明说让他去送父亲,但是拉里很感激国王能这样做。不但将身为流民的他收留下来,而且还为流民的生计着想,真的是太宽容善良了。
“流民们已经动身去西境了吗?”艾洛斯问,向拉里招招手,“走到我身边来,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
拉里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台阶,走到了艾洛斯身边:“是的,听护卫队的人说了以后,都很高兴,立刻往西境出发了――噢,护卫队还送了一些食物,哈森队长真是好人!”
艾洛斯点点头:“告示明天就会出,希望有更多的流民去西境。”
拉里点点头:“会的,陛下。”
艾洛斯的嘴角翘了翘:“你也想去吗?”
“……可以吗?”拉里反问,大概是今天见到了父亲十分高兴,或许是现在的艾洛斯十分平易近人,让拉里有些恍惚。
“不可以!”对方忽然伸手一把抓住自己的手臂,“你只能呆在我身边。”
对方忽然的动作让拉里吓了一条,手臂上传来一阵钝痛,拉里向自己的手臂看去,对方的手白皙而柔软,指节分明,那只蜘蛛的戒指却在灯光下闪烁着一种诡异的光芒,让这只手看上去带着一种诱、人的妖娆。
拉里的脸涨地通红:“我、我不是这个意思,陛下,我很愿意呆在您身边……很感激您能收留我……”他结结巴巴地解释。
艾洛斯松了一口气,连忙放开对方的手臂,向他解释:“抱歉,我不是要伤害你。”
拉里连忙摇头:“没有,陛下……”
开玩笑,这个孩子身体里有着价值连城的冰冷之心,好不容易封存起来的,可别出什么意外!艾洛斯一边想着,一边站起来:“走吧,已经很晚了,小孩子就要早点睡觉嘛。看起来今天晚上没有访客了,我们还是洗洗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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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明天告示贴出来以后,派士兵守住告示,不许遗失一张,各地悬挂一周以后,全部收回。”撒克洛淡淡地说。
恩波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只要国王的告示没有在流民手上,那么克罗多国就没有证据说流民是听国王的命令来西境的,那么就算这样以开垦土地的名义不知不觉扩张土地,克罗多一时间也不会与希尔铎开战。
“我明白了。”恩波点点头。
关于亚罗将军打算秘密回皇都的消息,在嘴边绕了一圈,还是没有说出口。一来是消息渠道不方便公开,二来是,既然做宰相的都已经知道的消息,而公爵大人不知道,只能说明一点――亚罗将军看起来是完全不打算让撒克洛公爵知道这个消息。至于原因嘛……恩波宰相已经没心力去猜测了,毕竟年纪大了嘛,手边还有一大堆的工作呢。
“啊,还有一件事情,”恩波想了一下,向前走了一步,“是关于皇后的人选。”
撒克洛皱皱眉头:“你整理一份名单交给我先看看。”
“好的,公爵大人。”恩波欠了欠身,“那么我先告辞了。”
皇后的人选……
这个事情想起来怎么这么令人烦躁反感呢?虽然明明是知道的,这只是一种政治联姻,选择能将利益最大化的家族的女性,但是一想到那个女人会站在艾洛斯身边,站在最接近他的地方……
简直让人难以忍受!
撒克洛懊恼地想,这个恩波就是不想让他睡个好觉是吧!
他烦躁地走到窗边,凉爽的夜风丝毫没有减少心里的烦闷,他看向寂静的天空,明明知道那个人随时会离开王座,但是……他想起今天早上的财政会议,那个人与财政大臣争执的样子认真而恼怒,那个时候――几乎有种这种日常的口水会议会一直持续到永远的样子。在今后的几年,十几年,几十年里,一直这样重复着……
现在想起来的时候,早上无奈的心情,却变成了一种宁静的美好。
如果……可以一直这样持续下去,他微笑地坐在那里看着他在会议上拍桌子叫嚷,竟然也觉得是一种幸福。
☆、第二十三章
“堤坝一定要造。”哈森担心地看着坐在窗户下的少年,“再拖下去恐怕竣工期要拖延了……”
“当心我让你把你拖下去!”艾洛斯恶狠狠地瞪着哈森,这个正直的护卫队队长今天居然没有去巡逻
,而是跑到皇宫来找自己,“闭上嘴,你想让别人都知道我在这里吗?”
“就算逃避财政会议,可是今天的要政会议怎么也不去参加?”哈森犹豫了一会问,“大臣们因为今
天出的告示纷纷要求觐见……”
艾洛斯晃晃手:“交给恩波和撒克洛好了,反正他们昨天晚上都商量好了。”
哈森刚要说话,墙边的转角走过来一个瘦小的少年,黑色的头发和明亮的眼睛,干净利落的衣服几乎
让人忘记他曾经是一个流民,只不过身材依然瘦弱的像只营养不良的小鸡。
“咦,大人?”拉里手里抱着一件外套,走过来向哈森鞠了一个躬,“午安。”
午安?已经中午了吗?哈森不由得抬头看太阳――果然,不知不觉已经在皇宫里找了陛下一个上午了
耶……
“呀,该去吃午饭了。”金发少年的声音将他的注意力又拉了回来,哈森转头一看,那个金发少年将
金发随意地扎了一个马尾,脱下了猩红色的象征皇室的昂贵外套,换上了一件史加利特布料的藏青色长外
套,“把这件外套放到我的房间,我们在喷泉的宫墙那里汇合。”
“好的,陛下。”拉里乖乖地抱着那件猩红的外套跑开了。
“当心我衣服上的宝石!”艾洛斯在后面压低声音叮嘱他的侍从。
拉里回头鞠了个躬:“好的,陛下!”
“陛下,您该不会是……”哈森觉得自己自己护卫队的责任又变得沉重起来了,“想跑出宫去吧?”
“这帮人今天估计是不走了,我可是想吃顿安生饭……”艾洛斯一边自己整理袖口,一边说,忽然猛
地抬起头,指向哈森后面,“哇,美女!”
“什么?”哈森不明所以看向身后,可是身后空无一人,回过神来的哈森气急败坏地转回身――哪里
还有什么国王的身影,只剩下墙边错落的花枝在轻轻晃动,“陛下!”
艾洛斯在另一边的梧桐树上看着哈森往另一边跑去,等他跑没影了才轻轻跃下来,这棵高大的树枝到
地面的距离,他轻松地就像走下一阶台阶一般轻快。
他继续整理着袖口,一边向宫墙走去。午间的阳光落在他年轻的脸庞上,金色的眼睛懒洋洋地眯起来
,刚走到宫墙边,就有人叫住了他。
“艾洛斯?”
艾洛斯转过头,愣了片刻才想起来:“哎,诺曼?”
诺曼穿着一身洁白的教会长衫,只在领口与袖口用金丝线绣着教会的标志,看起来整洁又彬彬有礼。
“午安。”诺曼向他点点头。
“午安,”艾洛斯露出一个微笑,对诺曼招招手,让他走过来,谁让他站的那个地方太明显了呢,“
现在是饭点,难道你是来皇宫蹭饭的吗?”
好像第一次有人说他蹭饭,诺曼笑了笑:“差不多吧,你呢?”
艾洛斯拉着诺曼往宫墙的石阶上走:“我?在等我的随从呢。”
诺曼的手被艾洛斯拉着,看着对方手指上的蜘蛛戒指笑了笑:“我可是第一次听说主人等随从的呢。
”
“哈哈,我们约了去吃饭呢。”艾洛斯站在宫墙上。
在希尔铎的历史上,曾经有七次被围城的历史,敌人的军队一直杀到了宫外,却没有能进宫来,这和
宫城的坚固与高大有很大的关系。将自己的家建造地固若金汤是所有国王该干的事,不过对于艾洛斯来说
就无所谓了,毕竟对他来说,只要自己强大,巢穴是否坚固一点也不要紧。
高大的宫墙上,可以看到上城区的整洁街道和行人,再过去就是下城区与贫民区的喧闹,整个皇都尽
收眼底。
艾洛斯深深吸了一口空气:“这种天气真不适合商量什么国家大事。”
诺曼也看下去,皇都繁荣而喧闹,比起一区来倒真是热闹了不少:“大贵族们看到今天的告示大概都
来了吧。”
“不过……”艾洛斯转头感兴趣地看向诺曼,“这个告示也有损教会的利益吗?”
“差不多吧,”诺曼淡淡地说,好像在说一件跟他毫不相关的事情,“在运往边境的军用物资中,教
会占了两成。”
教会拥有的土地相当多,除去一部分用于自己的日常食用外,还会卖做军需,可想而知,这个告示一
出,教会的利益也跟着受损。
“咦,你代表教会来抗议吗?”艾洛斯困惑地看向诺曼,他一直以为诺曼应该是那种祭司神官之类的
实习生,毕竟他太年轻了,而教会的掌权者大多已经老得跟财政大臣同辈了。
诺曼抿抿嘴,有些无奈地回答:“我是跟着枢机主教来的,不过嘛,宫廷太大,走散了。”事实上,
应该是枢机主教跟着他来皇宫的才对。
“这样啊……”艾洛斯点点头,“走散了没关系吗?你要去哪里?”
诺曼偏偏头,笑了一下,“等下我自己问人就可以了。”
艾洛斯刚想说点什么,就看到拉里匆匆跑过来:“啊,我的随从来了!”他向正往这里跑过来的拉里
招了招手。
“他看起来……”诺曼皱着眉头看着那个活像一具骷髅架子的孩子,应该说贵族都是剥削阶级,可这
也太可怜了点,“有点瘦。”他委婉地说。
艾洛斯赞同地点点头:“啊,他真的太瘦了,现在我每天要求他吃三碗饭!”
“现在?”
“他以前是个流民,”艾洛斯顿了一下说,“反正他们都不赞成我收留流民做随从。”
诺曼愣了愣,淡淡地说:“是啊,流民很可怜……”居无定所,被所有的人所唾弃,连最低下的农奴
和奴隶都不如,在进入教会之前,他和他的母亲过的就是这样的生活。
“可我不是因为他可怜才收留他的,”艾洛斯的声音打断他的回忆,那双金色的眼睛在阳光下格外明
亮与清澈,理所当然地说,“光明之神的教条我不太清楚,但是,我知道‘可怜’没有用处,它不是行事
准则,它……改变不了这个世界真实的样子。”
看到诺曼没有回答,艾洛斯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我先去吃饭了,好吃的话,下次再请你吃!再见。
”说着,转身冲拉里喊道:“闭上嘴,等我下来!”说着跑下了宫墙。
诺曼看着轻快的身影很快到了喷泉边,冲那个瘦小的男孩招手微笑,然后两个人鬼鬼祟祟地溜出了宫
门。
他回过头才发现宫墙上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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